嗯,這位先生的頭發比她還長,又是白色的特彆容易顯得毛糙。但他明顯是個注重形象的人,有些雜亂的鬢發專門編成細辮子垂下來。
他說話的聲音比旁人還要低一些,帶著說不出來的沙啞感,好像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似的。
“還可以吧,但是洗過頭發要使用同係的護發素,不然早上起來時的發型簡直就是噩夢。”她順手又抽了個粉紅色的瓶子遞過去,對方接在手裡以一種堪稱科研的態度仔細比對了成分表以及生產廠商。
看了大約十五分鐘,他才滿意的拎著這兩隻瓶子去收銀台付費,蘭波拿了另一對跟在後麵打算把它們帶回去研究。
一前一後走出超市,前麵的先生忽然做了什麼重要決定似的轉過身來提出疑惑:“請問……您家裡是否有位兄長?經常穿一身黑色西裝。”
蘭波:“?”
這是什麼過時落伍幾百年的搭訕借口!
“是這樣的……我和令兄有過一麵之緣,很久沒有見過他,非常想念。”如果不看眉眼,下半張臉的側顏和那天驚鴻一撇再也沒見過的金色鑽石幾乎一模一樣。雖然撞臉並不是什麼怪事,但在這個小小的橫濱市裡,絕對不可能同時出現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外國人,必定存在某種關聯。
“嗯……”蘭波低頭非常給麵子的沉思,實際上是在想自己什麼時候出門乾活沒掃乾淨尾巴?這是被人撞上了?
她是有個兄長沒錯,但兄妹之間長得一點也不像,而且那家夥也不可能出現在日本的土地上。
澀澤龍彥見她垂下睫毛思考,內心除了尷尬外就是緊張。
這實在是他這輩子也少有的、主動和彆人搭話的時候。這位女士看上去知性又溫柔,淺色衣物顯得人非常隨和——雖然美得很有些攻擊性,但架在眼睛上的鏡片又擋住她過於明亮的雙眼,那種攻擊性又被淡化。
倒不是因為見到美人才上前搭話,她與那晚無法忘記的黑衣男人太像了,像到追求極致收藏品的收藏家也無法繼續保持孤僻性格。他像隻軟綿綿的蝸牛那樣從殼子裡探出觸角一路跟著她觀察許久,又假作買東西的人,反複給自己打氣才最終控製手臂從她身邊取下一瓶洗發水小心翼翼提問。
思考了大約五分鐘,蘭波教授緩緩掀起睫毛,亮棕色的眸子裡滿是天真無邪不諳世事又毫無防備的光:“兄長他,沒說過近期會有朋友來訪呀?”
她如今也隻二十多歲,裝嫩裝得毫無心理壓力,看在澀澤先生眼裡和沒爪子的大號長毛貓沒任何區彆。
也就是說,這果然是他那顆鑽石的親屬!還等什麼,當然是抓走抓走!有她在手裡扣著,不怕他的鑽石不主動送上門。
把橫濱掀得翻天覆地找人的白發男子“嘩”一下子笑得燦爛:“那就沒錯了,他還不知道這件事。小姐,我想請您喝些飲料。”
為了彆一不小心把“人質”弄死,他都忍住了沒使用異能力看看她什麼顏色,而是打了個響指將隻會撿屍體的廢物部下從暗巷裡招了出來。
“請您移步,等您的兄長來見我,我一定會把您好好送回去。”
其實不送回去也挺好的,不知道這位溫順的小姐喜不喜歡寶石?
蘭波教授:“……”
你可真老實啊!就這麼把人帶回老巢,都不懷疑一下會不會是同一個人的麼?
不過這樣也好,她大概,找到那隻走丟的黑毛崽子了。現在還敢當街劫人的二貨,隻有最近多出來那個見誰都打的家夥。
她放下塑料袋,被一群渾身上下蒙的跟阿拉伯人似的雇傭兵圍在中間帶上了車。
嗯,繼養子丟掉了一個以後,連夫人也走丟了呢。可以預料森先生最近一段時間心情都好不了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森先生
您夫人
跟彆人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