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德萊爾親自提出這件事,中也又從未失控,沒到期也得趕緊“到期”。種田摸了把光頭:“到了的,隻是行政手續這種事,您知道,總是慢半拍。”
“哦,沒事。這種耐心我還是有一些。”他笑開來又拍了下蘭波:“將來我就在巴黎等你帶著孩子回來玩,你的房間都還留著。對了,你好像沒有女傭?這樣不行,回頭我讓人送個過來,手續就讓外麵那個人處理。”
說著說著嶽父的火氣就上來了:“竟然敢對我的女兒說假話,要不是讓娜說不想接手他的遺產!”
森鷗外再討厭也是本國公民,作為國家公職人員種田山頭火捏著鼻子也不能不把他當回事:“森先生行事很靈活,是個聰明人。一定是出於討令嬡歡心的目的才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哈。”
再說他就要吐了,隻能打哈哈把這一段折過去。笑完他回頭指指安吾:“這是阿蒂拉的學生,不錯的年輕人,我特意把他帶來給你看看。”
波德萊爾聽了就坐正起來用法語向安吾提問。可憐的安吾也算久經考驗,中規中矩回答問題,沒什麼疏漏。老爺子聽他答完高高興興攬著女兒把她誇到天上去:“我的小讓娜,看到你能教出這麼出色的學生實在是太好了!要知道,我一直都很擔心,你沒有怎麼上過學,可人怎麼能不接受教育?不接受教育的是野獸,不是人類。我們確實遊走在法律邊緣,失去法律準繩,道德堅持就顯得尤為重要。”
幸虧這一段是用法語說的,中也很聰明的沒有翻譯給種田山頭火,他才沒有聽到另一個灰色地帶的大佬侃侃而談什麼“我們確實遊走在法律邊緣”。
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在旁邊做了一下午陪客的夏目漱石可謂鞠躬儘瘁,總有些不大懂規矩的政客商人說些令人發笑的蠢話,這時候就需要他詼諧一句寰轉氣氛,免得真正的會談還沒開始就陷入僵局。波德萊爾脾氣比年輕時好得多,但也不是說好到隨便什麼人都能容忍的程度,真燥起來未必不敢直接讓訪客留下性命——尤其是蘭波就在他身邊坐著,誰能擋下她的攻擊?
等種田山頭火起身離去,這一天才算告一段落,老爺子打發走客人,靠在沙發靠背上哼了一聲:“讓那家夥給我進來!”
執事請了森先生進入會客廳,蘭波看了眼中也,橘發少年拉起特彆想留下看戲的太宰就往外走,執事先生跟在後麵請了他們一起去看“外祖父”專門帶來的禮物。
會客廳大門緊閉,房間裡隻留了四個人。森先生乖乖低頭站在夏目漱石背後,蘭波小姐坐在波德萊爾身邊,待遇一目了然。
室內陷入幾乎凝固的安靜,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聞。
數分鐘後波德萊爾突然暴起,拎起茶幾上的台燈砸在森鷗外身上:“你他媽敢騙我的女兒?”
夏目漱石咳了咳,歎氣斜了弟子一眼:“怪我教徒無方。”
“我沒跟你說話!”他重新坐回去指了指森先生語氣森然:“離婚。阿蒂拉我帶回去,那兩個男孩,隨他們自己想留在哪裡。”
森先生走到夏目漱石前麵替老師攔住來自嶽父的咆哮:“是我的錯,請您給我一次機會。”
這回敲在他身上的是水晶煙灰缸:“我的女兒,全巴黎的花園裡也沒有比她更嬌豔的玫瑰,無數人的夢中女神。你就是這麼照顧的?幾年都跟家裡沒你這個人一樣?連家庭都不能認真經營的男人還能做什麼!還敢對她說謊?”
嶽父每說一句就用煙灰缸敲女婿一下,恨不得能跟拍死蟑螂一樣拍死他。
其實吧,前麵的錯森先生都認了,說謊這個……也認了。但是嶽父這麼較真,就有點那啥,哪個男人沒跟老婆說過幾句謊呢,大到同學會和曾經的女同學碰了個杯,小到藏了點私房錢……說謊確實不好,關鍵我們得看今後不是麼……他一肚子的歪理不敢說,生怕說出來自己今天就真得提前“下崗”。
幸虧他表情管理能力達到了“女團水準”這才沒被嶽父看出不妥。
波德萊爾關上門罵起女婿毫不客氣,罵急了上手就是煙灰缸。要不是老朋友夏目漱石就坐在旁邊看著,說不定砸過來的就不隻是台燈和煙灰缸而已了。
他低著頭,前所未有的老實。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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