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突然失蹤,這件事被她的私人醫生牢牢摁下,除了作為嫡係的某少年與某團子太過聰明根本蒙不住以外,就連乾部們也不知道——可自主進行設定的異能生命體,就是這麼好用。
“亂步君,太宰君,你們要相信BOSS的實力。蘭波小姐的異能力是堪稱bug級彆的絕對防禦,隻有她不願出現,沒有她不能出現。眼下這種情況,我猜大概是……遇到了什麼重要的、不能離開的事。”
醫生一邊用消毒濕巾擦拭手術刀的刀刃一邊和堵在麵前的兩位小先生說話。其中之一剛剛消除了他的異能生命體愛麗絲,圓臉上儘是威脅之意。
眯眯眼少年雙手叉腰非常不滿的埋怨他:“是你給的情報吧,資料真的有你認為的那樣全麵嗎?”
男人低頭看著孩子氣的少年露出寬容微笑:“我保證,她最終一定會回來。隻有這裡才是她的家,她哪兒也去不了。”
空氣陷入一片死寂,一段時間後眯眯眼少年睜開眼睛,綠色眸子像是第一次認識麵前這個人那般仔細盯著他:“喂,你這是在找死,玩兒命你知道嗎?”
“那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們不也是一樣,用親情與依賴束縛著她。剝開那層帶著感□□彩的偽裝,難道不仍舊是毫無道理的完全索取。而我,隻不過選擇成年人的‘責任感’作為紐帶。”
他放下手裡的消毒濕巾,銀色手術刀閃閃發亮:“她和我們不一樣。”
她還有一條有恃無恐的退路。
雖然現在並不知道這條退路藏在哪裡,但他會想儘辦法堵住貓咪所有逃跑的縫隙。
站在旁邊一直沒出聲的黑發團子突然張嘴道:“想讓她和我們成為無法分割的共同體,就隻能切斷她與外界聯係的方式讓她無處可去,消滅她除我們以外的朋友讓她無人可依——你是這麼打算的吧。”
其實他已經不能被稱為團子了,隻有臉頰上還留了些嬰兒肥,說話還帶著奶音語氣飄忽不定就像是一個在噩夢裡掙紮的人:“我同意你的做法。”
“畢竟……”
小少年轉頭走到門口,隻在停下來等待好朋友時留了一句:“除了她,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人能容忍我們這樣的怪物。”
一大一小兩個少年並肩而去,森先生笑著將手術刀投向懸掛在牆壁正中的標靶,“咄”一聲入木三分。紫色眼睛逐漸暗沉——所以,蘭波小姐,到底是什麼底牌能讓你能如此灑脫?
——坐在腐朽床邊透過玻璃向外看的蘭波小姐在心裡翻了翻自己的底牌。
亞空間異能一個,附帶了個糟老頭子在裡麵,遲早把他清出去有多遠扔多遠。異能特務科馬甲一件,目前穿著感覺還挺好。接下來就比較厲害了,港口黑色大樓五座,乾部數人員工上萬撿來的幼崽數隻醫生一名倉庫若乾資產若乾昂貴馬甲一件……很麻煩的樣子。然後是遠在海外的老爹一位房子一棟前男友N個,歐洲異能諜報局諜報員工作崗位一個工資卡若乾張附帶馬甲一件。
目前麵臨的問題有點嚴重。
她想回巴黎,毋庸置疑。誰會不想回到故鄉?
但是回巴黎就得乾掉中原中也,她又非常舍不得。
那個小小的,幾乎沒有呼吸的孩子掙紮著活了下來。就算他表現得粗魯,暴力,蠻橫,天性中的溫柔、真誠與善良卻絲毫沒有被鐳缽街糟糕的環境侵蝕。
他有一顆鑽石般的心,他控製著自己努力活得像個人。
她想不到除了在異能諜報局接受的命令外還有什麼理由能說服自己這孩子必須死。
這種舍不得正隨著時間推移不斷積累,從一開始下意識將目光集中在他暴露出來的要害上,到現在她就算夾著這小子揉亂他的頭發也不會用太大力氣——怕揉得他疼。
有點糟糕,她這麼想。
PortMafia很快就會找到她,也需三天,也許三小時,誰也說不清楚,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有一群烏央烏央的黑西裝堵在門外請她返回辦公室。
不想回去是肯定的。為什麼要工作?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這輩子也不想工作隻想罷工,就隻有趁著醫生沒注意到的時候走走神摸摸魚劃劃水混日子這樣子。
但是不回去PortMafia,她又能去哪裡呢?
異能特務科嗎?種田山頭火大概會氣得跳起來用小扇子砸她的頭。
啊……頭痛。
巴黎,港口還是異能特務科?
她將盤子裡的蔬菜撥成三份,洋蔥一堆,胡蘿卜一堆,白蘿卜一堆,分彆給它們起了個名字打算隨便點到那一塊就去哪裡。
管他呢,愛誰誰去吧,她又不是個哲學家。
“喂,你是個成年人吧!”橘發團子踹門進來就看到她坐在床上低頭和三堆蔬菜大眼瞪小眼——嚴格點說他也不能被稱為團子,奈何身高在那裡擺著,其他孩子怎麼說她也無法相信這小子其實已經十二歲……絕對是實驗室的錯吧?
一定是啊!害得小孩子連個子都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