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那個……這兩天不要往外跑。”
早上一睜眼就嗅到食物的香氣,中原乾部洗漱後頂著亂糟糟的橘發在廚房堵到阿敦。趕在其他家庭成員之前起來,青年看了眼鍋子裡吱吱作響的培根,非常可疑的將視線挪開後提醒他:“眼下組合正在懸賞你,容易發生危險。”
被七十億懸賞的是武裝偵探社的人虎,不是自己家裡的保姆喵,看在他廚藝精湛的份兒上……老子家的喵,他媽的誰抓揍誰!
少年察覺到來自他人的好意,轉過身笑眯眯道謝:“知道啦,謝謝中原先生。”
“老子可不是什麼好心,你要是被抓走就沒人給維塔莉做飯……”越說越覺得不大對勁,他抬手捋了下頭發:“總之你小心點,老子去上班了,家裡有事就打電話!”
阿敦立刻遞了一盤三明治出來,他接在手裡非常自覺地拿起一隻咬了口:“你知道老子的手機號吧?”說完又怕他不知道,青年叼著三明治端著盤子,空出一隻手揪了張廚房紙胡亂擦擦,走到客廳找了支維塔莉遺留在這裡的蠟筆寫了串數字夾在玄關櫃上。
“號碼放這裡了。”他把盤子放在餐桌上邊吃邊回房間換衣服,十分鐘後走到玄關前,一隻有點可愛的便當包就放在可以隨便拿起來拎著就走的地方。
“中原先生,彆忘了晚上把便當盒帶回來。”少年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還有滋啦滋啦煎雞蛋的響動。
“哦!”橘發青年聽見幾道臥室門傳來響動,生怕出發昨天的羞恥記憶匆忙換了鞋就想跑,不等他摸到門鎖,肩膀上被人拍了拍:“等一下!”
是蘭波,大概也就隻有她敢隨便從背後拍他。中原乾部瞪著死魚眼轉過去,比自己高了小半頭的長發女人伸手給他把襯衣領子多扣了一個:“男孩子在外麵也要保護好自己。”
後麵傳來幾聲竊笑。
青年沒聽懂這個梗,純就當做是她的好意點了下頭:“老子……啊,嗯,我知道了。我出發了!”
“嗯,晚上要回家吃飯,便當彆忘了。”
得了這樣一句回應,他迅速拎起那隻畫風和自己不大協調的可愛布包戴上帽子低頭開門跑得飛快——就差直奔消防梯撞破牆壁跳下去……
他媽的,老子今天早上怎麼娘唧唧的!
“阿敦被懸賞嗎?”太宰也從盤子裡拿起一隻三明治咬了一口:“聽說值七十億哦,出息了!”
白發少年眯眼隻是笑。
送走臨時家庭成員,太宰說要出去調查情況儘早找到回去的辦法,中也和他一起去,森先生在家帶女兒,阿敦問了蘭波教授,兩人出門購買食材。臨走時維塔莉抱著媽媽不肯鬆手,沒辦法,隻能把森先生也帶上——充當女兒的交通工具。
“兩邊的世界不大一樣,不過超市裡的東西都很新鮮。”居家小老虎提著菜籃笑容滿滿,微風吹起他有些亂的劉海,蘭波看了一眼就問:“你還不打算把頭發整整嗎?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不必了,留著亂糟糟的發型也能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孤兒院。”他有些靦腆的抬手捏起混雜在白發中的黑色發絲搓了搓:“雖然永遠都不能原諒院長,但是……”
“但是你仍舊偷偷拿工資去資助,不是麼。”蘭波看了眼抱著女兒笑得意味深長的森先生,對方立刻調整表情看上去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阿敦不好意思的抿抿嘴:“啊……嗯,我還是想要做點什麼。”
少年眉眼間的懦弱惶恐消失無蹤,性格仍舊柔軟,但也不再像從前那樣讓人忍不住擔心。
變故往往突發在瞬間,隨著一聲從牙縫裡發出的“人虎”低喝,黑色布刃橫向劈過來。阿敦反應很快,第一時間扔開菜籃閃身擋在了維塔利和森先生前麵。一家人眼看著可憐的菜籃被人狠狠開了個窟窿,同樣首選保護女兒的蘭波教授背後散發出的怒氣幾乎具現為地獄火焰。
搞什麼?
她推開抱著女兒的森先生,在黑色布刃抽離前劈手捏住它用力一拽:“給我過來!”
教授的怒火,沒有親身經曆的人永遠不知道。那些已經畢業的學生,無論從事了何種行業,回想當年教授在講台上的怒吼仍會忍不住縮脖子——已經不是等級壓製職階克製的問題了好麼?
一身黑衣的瘦肖青年被她拖到麵前一腳踹翻在地。“羅生門!”黑色利刺從地麵下刺出,【彩畫集】憑空出現連旁邊的路人也被保護得很好。
“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裡是開戰的地方嗎?”她單手扼住來犯之敵的咽喉把他提起來貫在牆上,另一隻手握拳搗在胃脘部,隨著青年爆發出來的咳嗽鬆開手任由他滑落地麵。
這家夥頭鐵得要死,咳得氣都透不過來仍舊揮舞著黑色布刃繞過蘭波直取阿敦。眼看少年即將身首兩處,一聲虎嘯後攻勢反轉,毫無心理準備的路人們被嚇得縮成一團尖聲大叫——白發少年變成了黑白相間的巨大老虎,橫過頭顱一爪子撕碎羅生門。
脾氣越好的人發起怒來就越可怕,溫柔少年心有猛虎。
金色空間及時展開將打作一團的黑色與白色和外界區分開,發現被異能力者保護著,路人紛紛互相攙扶著遠遠逃開——黑衣青年是個PortMafia,這種時候逃命比報警來得有效。
兩個人都是斯斯文文的長相,動起手也都是不要命的架勢。蘭波教授正在想要不要兩隻都打一頓,轉角處呼哧呼哧又跑出來一道人影。中島敦抬頭“啊”了一聲,看著麵前的巨大老虎深深懷疑自己是不是昨天睡太晚了青天白日眼前出現幻覺。
“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