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炮灰女配(1 / 2)

今天是唐輕歌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

起初,還沒睜開眼時,她的鼻翼間就縈繞著一股清淺淡雅的陌生香氣。

大概是舍友在噴香水吧。

唐輕歌吸了吸鼻子,沒再多想,翻個身繼續睡。

這一翻身,後腦勺處竟傳來一陣劇烈痛感,疼得她被迫清醒過來。

她坐起身,抬手摸了摸後腦勺,好像纏了什麼東西,一股布料的觸感。

奇怪。

唐輕歌一陣莫名其妙,又看見了從自己身上滑落下來的絲綢軟被,上麵儘是金線繡的華麗花紋,哪裡還是她宿舍床上那床卡通被褥。

她緩緩轉過頭,看清了周圍的環境,猛地怔住。

一切都是陌生的。

淡紫色的輕薄紗帳籠罩在塌的兩邊,古色古香的梨木梳妝台,桌上正冒著煙的四角精雕香爐,那香氣便是從香爐中騰騰升起,紫檀架子上還擺著兩個青花瓷瓶。

忽然,門被“吱呀”一聲推開。

一個婢女打扮的小丫頭端著水盆進來,往裡張望一眼,瞧見她醒了,麵上霎時浮出驚喜,連忙走過來,“小姐,你醒了!”

唐輕歌伸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

“嘶。”她痛呼出聲。

不是做夢,疼。

腦袋裡猛然蹦出另一個念頭。

她立刻翻身下床,推開旁邊的婢女,一個箭步衝到梳妝台前,拿起那麵銅鏡。

很美,但不是她的臉。

烏發雪膚,顧盼生輝的一雙杏眼,細細的眉,精致又明豔的長相。

白皙剔透的臉上透出幾分病態的蒼白,頭上還纏著紗布,卻不損半分美麗,顯得更加惹人憐惜。

這是...穿越了?

立在一旁的婢女看著她奇怪的舉動,緊張地詢問道:“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奴婢現在就去叫大夫過來!”

說罷,她慌張地拔腿就要走。

“等等。”唐輕歌終於開口叫住她。

她緩緩撩起眼,與婢女對視,嬌軟的聲線染上顫音,“我是誰?這是哪?”

聽見她的問題,婢女更慌亂起來,以為她是摔壞了腦子。

婢女帶著哭腔答:“小姐,您是當今宣國丞相嫡女唐輕歌啊。”

宣國,丞相嫡女,唐輕歌

腦海中的記憶鋪天蓋地地襲來,卻不是原主的,是她自己的。

唐輕歌,是她昨晚剛追完的古代言情《嫡女的反擊》裡麵的一個炮灰女配,跟她同名。

因為多年前有人設計掉包,真正的相府千金,也是書中的女主唐茉兒則被遺棄在了一個偏僻的莊子裡,曆經千般坎坷,終於被丞相一家找了回來,與宣國的攝政王殿下,也就是書中手握宣國大權的男主角,成了親。

而唐輕歌,就是那個冒牌貨假千金,癡戀著書中男主攝政王宣鈺,原本活的好好的,一心等著跟從小就定有婚約的男主成親,誰成想被人告知了假千金身份,又被奸人教唆挑撥,於是便作死地雇了殺手想要刺殺女主,想以相府嫡女的身份和男主履行婚約。

可惜,女配就是女配。

計劃失敗後被人當作替罪羊,被趕出相府不說,還被男主綁去了地牢,認定她與人勾結,想要嚴刑逼供,讓她說出幕後主使。

奈何女配真的隻是個可憐炮灰,被狠狠折磨一番過後,最後慘死在男主劍下。

前半生風光無比,結局卻落得了一張草席扔在亂葬崗,堪稱作死的完美典範。

看到那的時候,唐輕歌還對這個炮灰的智商嗤之以鼻。

一睜開眼,她居然就成了唐輕歌?

老天爺要不要這麼狠。

光是想起書裡描寫的那些折磨女配的文字,還有那把銀光閃閃的利劍,唐輕歌就已經狠狠打了個冷戰,簡直欲哭無淚。

不行,絕對不能按照那個結局走下去。

趁著唐輕歌愣神的功夫,婢女連忙尋來了大夫,一頓診治之後,卻發現唐輕歌並無大礙。

送走了大夫,婢女看著唐輕歌慘白如紙的麵色,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可要現在用些吃食?您已昏迷了一天一夜了。”

唐輕歌勉強在腦袋裡把思路捋順了些,看向婢女,鎮定地問:“你叫什麼?我有些記不清了。”

“奴婢銀翹。”婢女恭敬地答。

唐輕歌用手敲了敲腦袋,裝作想起來了一樣,恍然道,“哦,銀翹,記起來了。我爹我娘他們呢?”

“老爺前些日子南下治災,尚未回來,夫人陪著太後去觀音寺禮佛半月,如今也還未歸。小姐受傷的事

已經派人傳信過去了,不過老爺夫人一時半會抽不開身回來,囑咐奴婢好生照料小姐。”

太好了!!!

唐輕歌麵上浮出一層喜色。

趁著相府沒什麼人在,她必須儘快逃出這裡,走的越遠越好。

趕在正牌千金被找回來之前,她識趣地卷鋪蓋走人,或許還能留下一條小命。

按照裡的時間線,也就是丞相治災回來後的不久,唐輕歌就收到了唐茉兒快要回到相府的消息,籌劃著□□。

然而,既然原主的芯子換成了她,她自然不會蠢到還做出那些事自尋死路。

唐茉兒女主光環在那裡,還有攝政王保駕護航,她一個小配角,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接下來的兩天,唐輕歌一邊好吃好喝地呆在相府,一邊暗地裡籌劃怎麼逃走。

穿到書裡的第三天,唐輕歌已經儘力把日後在書中會發生的大事全都回想起來,還用時間軸仔細捋順下來。她連期末考試複習都沒這麼用心過,眼下穿到這,為了活命,這幾天腦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

唐輕歌用筆在紙上勾出一個圈,圈起眼下這個時間節點,苦惱地蹙起眉,兀自撐著臉出神。

總覺著有些什麼重要的事兒,她還沒想起來。

此時,銀翹拿著鬥笠進來,“小姐,外頭馬車已經備好了。”

“謝謝,”唐輕歌接過鬥笠帶上,習慣性地道了聲謝,“我們走吧。”

銀翹一怔,看著她一如往日的嬌豔容顏,神情惶恐地跟上去。

自從小姐清醒過來,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容貌雖沒有變化,但性子卻不再像從前那樣端莊知禮,變得更跳脫活潑了,還比從前更好相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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