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琉璃花燈(1 / 2)

她已與攝政王定有婚約,如今皇帝病重,太子年幼,攝政王恐會是最有可能的帝王人選。

不久後的將來,她便是未來的皇後,他也永遠隻能做她的臣子。

今日約她出來已是他唐突,原想著今日過後,他便斷了這不該有的心思。可如今,胸膛中的火焰反倒愈燃愈烈。

他聽朝中大臣說,攝政王雖有婚約,卻對她無意,若是她也對攝政王無意,那他是不是又多了幾分可能?

十裡長街上,年少的狀元郎心潮澎湃,竟對曾經不屑一顧的權力也生出些向往來。

他不願如此輕易地放棄,既有微薄的可能存在,那他便要儘力試上一試。

哪怕最後他並非她的良人,她成了萬人之上的皇後,那他便為她守住家國盛世,一生俯首稱臣,也不枉他的一片真心。

陳子昂深吸一口氣,終於望向她,神色溫柔,“輕歌小姐等會兒可要再逛一逛?今日是花燈節,街上熱鬨的很,子昂孤家寡人,索性也無事可做,輕歌小姐可願一同結伴而行?”

話一問出口,陳子昂心裡竟開始緊張起來。

他又不禁在心底嘲笑自己,明明科舉考試時也未曾如此緊張過。

“好啊,那就有勞陳公子了。”她柔聲答。

唐輕歌倒沒想太多,反正她一個人是逛,兩個人也是逛。

聽見她的答複,陳子昂心裡繃緊的弦驟然鬆下來,他故作輕鬆地看著她,微笑道:“輕歌小姐喚我子昂便可。”

唐輕歌落落大方地頷首道:“好啊,不過你也彆叫我什麼小姐了,叫我名字就成。”

聞言,陳子昂低眉笑笑。

與她更親近了些,他心中難免歡喜。

唐輕歌並不知曉他的心思,她隻是覺著,她這個假千金確實有點擔不起這聲小姐。以後離了丞相府,她就是一個平民孤女,恐怕日後見到他還要行禮。

但書裡的陳子昂確實是個極為謙遜和善,重情重義之人,如果現在能和他交個朋友,以後她逃到宜州城躲避,說不準還能得他幾分照拂。

人潮擁擠,兩人結伴同行,一路上儘是熱鬨的小攤子,唐輕歌走走停停,看得眼花繚亂,視線終於

落在一個攤位上。

攤位中間擺著一個木架,上頭掛著不少荷包,旁邊還擺著一個木牌,上頭寫著:“姻緣符”。

唐輕歌來了興致,問攤子旁的大娘,“這姻緣符要如何求?”

大娘見又來了個姑娘,樂嗬嗬地將筆和荷包遞過去,答道:“姑娘,往這荷包裡的字條上寫上你與你心愛之人的名字,明日我會將荷包都掛到清音寺外頭的姻緣樹上,祈求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唐輕歌覺著有趣,將荷包和毛筆接過來,躍躍欲試。

陳子昂在一旁看見她的動作,又聽見“有情人”三個字,剛剛還無比激動的心像是募地被潑了一桶冷水上去。

她果然還是心屬攝政王殿下的吧,他想。

陳子昂扯了扯唇角,目光有些黯然,又強撐起笑容對那邊的大娘說:“麻煩也給我一個吧。”

唐輕歌驚訝地看了看他。

她記得書裡這個未來太傅一直到的結局都一直未娶啊,難道她記錯了?還是書裡的走向已經被改變了?

唐輕歌心裡一下子冒出不少疑問,麵上卻笑道:“沒想到陳公子也信這個。”

陳子昂突然有些麵紅耳赤,不過幸好唐輕歌的注意又轉回到荷包上麵,她不太會用毛筆,握筆的姿勢也不太對,正要落筆前,她反而停了片刻,陷入沉思。

寫誰呢?她其實並無什麼心愛之人,也不太信這個。

塗個好玩罷了,命運姻緣什麼的,最後不還是要靠自己。

如果非要說一個的話,那也隻有燕驥了。

墨汁沿著筆尖滴落到荷包上,暈開一片痕跡,給原本精致的荷包上落下一個突兀的墨點。

唐輕歌連忙落筆,一筆一劃地寫下兩個名字。

燕驥,唐輕歌。

毛筆筆尖太軟,她控製不好力道,寫下的字實在慘不忍睹,歪歪扭扭的,像是螃蟹爬出來的。

她自己看著都有點丟人,趕緊將字條塞進荷包裡。

看來她以後不能多寫字,飽讀詩書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寫出她這樣的字跡。

幸好陳子昂也在一旁無比認真地寫,沒注意到她這一係列動作。

唐輕歌將荷包遞還給大娘,大娘又不知從哪掏出兩條紅繩來,遞給她,笑吟吟地說:“姑娘,這紅繩你與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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