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鈞陽帶著夏晴出了鐘家,從壩塬村穿過。
土地有些不平,夏晴隻能抓緊了鐘鈞陽背後的衣服。
鐘鈞陽土生土長在這附近自然認識不少人,一路打招呼過去。
夏晴跟著鐘鈞陽叫叔叔嬸嬸等的。
這些人看著鐘鈞陽帶著夏晴,麵上笑著,心裡卻有些替鐘鈞陽惋惜,好好的小夥子,怎麼就娶了這麼個媳婦兒呢?還當寶呢,嘖嘖。
長的好看,新婚丈夫一走就是半年多,本身也有非議的點,臉皮厚的男人撩騷,原主笑嘻嘻的應對,讓那些人覺得原主不檢點,而且原主好吃懶做是在壩塬村出名了的,讓夏晴在這附近的名聲不太好。
這些人夏晴都沒在意,壩塬村這個地方,她最多呆半年就走了,這些人對於她來說都是陌生人。
“二哥,你去哪兒?!”在快到村口時,一處窯洞裡門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棉衣褲綁著辮子的女孩子跟他們打招呼,隻叫了鐘鈞陽,沒叫夏晴。
“小巧,我們去柳崗村,先走了。”鐘鈞陽腳撐了下地停住車說了句再次出發。
夏晴看了眼那個女孩子,是鐘悅悅的閨蜜鄭巧雲。
鄭巧雲看夏晴的眼神帶著點羨慕,也帶著點妒恨。
夏晴眼神平和,反而有些憐憫。鄭巧雲在裡也是一個悲劇人物,鄭巧雲喜歡鐘鈞陽,她在鐘鈞陽死後哭了幾天,後來二十多歲也沒嫁人,經常幫助鐘家,在能打工的時候出去打工就再沒回來。
要是真的很有感情,知道自己的愛人會死,是真的會很傷心的。
夏晴扭頭看著眼前男人的背影,之前路人旁觀者的心情也淡了,他要死了,鐘家人不知道多傷心。
她能做什麼?提醒他小心點吧。
“夏晴,今天我們去柳崗村看看爸媽,順便也把證領了,我這邊的證明已經開好了,在柳崗村開個證明,再一起去民政局領證,你看怎麼樣?”出了壩塬村,鐘鈞陽跟夏晴說了句。
領證?夏晴反應了下,想起是結婚證,鐘鈞陽和原主是沒領證的,因為原主還不到領證年齡,現在的女人結婚年齡是十八歲以上,若是八零年後那就是是二十歲了。
“你不願意?”鐘鈞陽沒聽到夏晴說話扭頭問了句。
“願意,怎麼會不願意!”夏晴看鐘鈞陽不做表情就一副冷凝的樣子趕緊說了句,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婚都結了,炕都睡了,證領了就領了吧,反正沒多久就會作廢。
“領了證,在法律上你也是我媳婦兒了,省的有人說閒話。”鐘鈞陽繼續騎車說。
夏晴感覺段文翠之前說的話估計鐘鈞陽聽到了,趕著領證,將兩人綁定在一起吧。
之後鐘鈞陽一路沒說什麼,在到了大隊供銷社那邊時,去裡麵買了一斤豬肉,兩斤雞蛋,五斤麵粉,當作是去夏晴娘家帶的禮物。
壩塬村距離柳崗村將近二十裡路,騎車花了快兩個小時,坐的夏晴屁股痛。
夏家所在的柳崗村和壩塬村的地貌差不多,窯洞都是建在切削的土壁上的。
對比起來才知道鐘家有五孔窯洞,個個還都像樣為什麼是“豪門”了,夏家的窯洞就隻有一孔,而這孔窯洞的大小,隻是比夏晴住的那個小窯洞大了一點,全家人都睡在一個炕上。
彆看這裡到處是適合開鑿窯洞的地質結構,然而想要開鑿一孔窯洞也是代價很大的,最起碼的就是開鑿的過程,沒有機械工具,光靠人力,那結實的土壁就不是一般人能鑿的動的,請人來開鑿,就得供吃白麵饅頭吃肉,還要給工錢,再加上加固安裝門窗打造土炕等,花費不會少。
要是家裡有男人,不舍得請力氣大的人,也會慢慢來,時間長一些也能弄出個窯洞來,不過夏家的人,顯然寧可住一個炕也不浪費那力氣。
夏晴他們到夏家的時候,夏母宋蘭芳和夏父夏紅權正躺在炕上抗餓。
“是小三兒回來了嗎?餓死你老子娘了,弄到什麼吃的了?”夏父聽到動靜說道。
到門跟前的夏晴尷尬,忙拍了拍門說:“爸,是我。你和媽都在嗎?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