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中午時, 夏晴和鐘鈞陽從外麵回來, 聽到有人叫她, 四處看去,竟是看到了夏榮皓,小孩戴著圍巾捂住臉,興奮的朝他招手, 擠眉弄眼的, 看起來非常開心。
“姐,姐!”夏榮皓在鐘家院子外的大榆樹下叫夏晴。
夏晴沒想到夏榮皓今天來了,趕緊走過去,鐘鈞陽也跟了過去。
“姐, 姐夫…”夏榮皓看到兩人開心叫道,變聲期沒過,公鴨嗓子聽起來有些沙啞。
“三娃,你咋來了, 包成這樣,冷啊?”夏晴到了夏榮皓跟前說,小孩額頭都是汗。
“你發電報說要回來的, 來看看回來了不……哥說初一不能見娘家人, 不好, 我就捂著臉,嘿嘿, 我聰明吧……”夏榮皓看著夏晴眼睛彎起說著。
夏榮皓長高了不少, 比夏晴高了點, 穿的也乾淨利潤,隻露出一雙黑溜溜的眼,看上去古靈精怪的。
夏晴感覺到夏榮皓打心眼裡的親近,心裡高興又感動,拍了下他的頭。
“你一個人來的嗎?”夏晴問。
“跟哥一起來的,他去辦事,讓我看你一眼就去公社那邊找他去。他就不來了,明天你和姐夫要來家裡的。”夏榮皓說。
“外麵冷,一起進家裡說話,剛好要吃飯了。”鐘鈞陽說道。
“姐夫,那個,我不進去了,哥讓我彆停留的…不好…”夏榮皓說,他也不懂,說這樣對夏晴不好,他就不能進去了。
“沒事的,你不都捂成這個樣子了?神仙都認不出來。”夏晴說,拉住了夏榮皓。
“吃完飯再走。”鐘鈞陽也說道。
夏榮皓肚子餓,兩人拉著他,他就跟著進去吃飯了。
另一邊,在壩塬村知青點,蔣梅竹在女知青的窯洞裡看著滿屋子的冷清歎了口氣,準備給自己做一頓飯吃了。
本來買了火車票的,可是臨上火車前,票和介紹信都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多丟了,還是被偷走了,直接被列車員趕下了火車。
沒介紹信,買不了票,重新再回來開介紹信,大隊長竟然不給她開了,她好說歹說也不開。
四十多歲的已婚男人,眼神不掩飾的看著她,讓她惡心又厭煩,寧可不回去,也不會讓那男人占便宜。
所以在大家都走後,她一個人在知青點熬著。
灶火剛剛燒起來沒多久,蔣梅竹聽到了腳步聲,轉眼去看,竟然是段文軒,她記得他已經離開了,怎麼又回來了?!
蔣梅竹感覺不太好,段文軒給她的感覺不好,還向她表白過,被她拒絕,平日裡她都儘量避開著段文軒,都是和人一起的,沒想到現在她落單一個人在知青點,他返回來了!
“梅竹,我聽說你一個人沒回去,就來陪你過個年,我給你帶了一斤豬肉,過年吃點好的。”段文軒微笑著說,看上去和和氣氣斯斯文文的。
“不用,你留著自己吃吧,我這邊還有糧食。”蔣梅竹微微皺眉說道。
段文軒最近吃的不錯,整個人看上去比以前白了一些,胖了一點,大家都苦哈哈的時候,為什麼他日子過的好了?
還能有票買肉?
幾個女知青八卦,都說他攀上了鄰村潑辣能乾的常寡婦,吃上了軟飯。
“梅竹,你怎麼這麼見外?我們怎麼說也來自一個地方。同誌之間相互關心下,不好嗎?豬肉票是我好不容易弄到的。”段文軒好聲好氣的說道,將豬肉往蔣梅竹手上塞,趁機要抓蔣梅竹的手。
“我真的不需要,這東西珍貴,我也吃不起。”蔣梅竹推辭,躲開了段文軒後退了幾步。
“怎麼?我的東西就臟嗎?我看你收那個病秧子的東西收的倒是樂嗬嗬的。”段文軒看蔣梅竹這麼排斥他,手裡的東西扔在了鍋台上說。
“你什麼意思?段文軒你彆胡說。”蔣梅竹臉色變的不太好。
“我怎麼胡說了?那病秧子暑假來了幾次,還給你郵寄東西,以為我不知道?那病秧子現在上大學了,可是紅人了,你是不是也想做大學生大乾部的媳婦兒?也不想想,就他那個樣子,能活幾天還不知道,那方麵肯定不行!你想找男人,為什麼不找我,要找一個病秧子?!”段文軒逼近蔣梅竹說著。
“段文軒,你彆太過分了。請你自重,出去!我要喊人了!”蔣梅竹怒道,段文軒不斷靠近,她後退的已經退的貼到牆上了。
“梅竹,等我回城我能接我爸的班的,不比他差。梅竹,我會對你好的,你不用怕,我真的不想強迫你……”段文軒說著,在蔣梅竹要大喊時,猛的用手捂住了蔣梅竹的嘴巴,將蔣梅竹抱住壓到了裡麵的大炕上,蔣梅竹嗚咽著掙紮,卻沒有段文軒力氣大,被他一手按住嘴巴,一手撕扯衣服。
“梅竹,你總是這樣,非得我這樣做嗎?我真的不想傷害你……”段文軒口裡說著,眼裡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光芒,手毫不留情的用著力道撕扯。
蔣梅竹嗚咽著奮力掙紮,沒想到段文軒這麼無恥,竟然對她用強。
知青點這邊的窯洞本來就偏僻,這會兒男女知青都回家過年去了,這邊隻有她一個人,彆指望有人過來了,她喊也喊不了,掙紮也掙紮不過,難道今天就要在這裡被這個人渣給侵犯了嗎?
蔣梅竹絕望時,聽到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嘩啦一聲響,瓦罐碎裂的聲音響起,段文軒叫了一聲,額頭冒出了血,轉頭看去,一個臉色蒼白的男子正喘息著帶著滿臉的陰沉戾氣看他。
這人正是趕來的夏容朗,之前段文軒口裡的病秧子也是夏容朗。
“我艸,病秧子,今天連你一起也收拾了!”段文軒發狠的說道,想要用腳先踢倒了夏容朗,沒想到,夏容朗紅著眼,看上去明明喘不過來了,卻是像吃了大力丸一樣,和他撞在了一起,倒是將段文軒壓在了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