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褲子都脫了(2 / 2)

“並非是你為人孤僻。”她壓低了聲音,認真地同他說話:“隻是你遇到的那些人不夠坦蕩正直罷了,他們都是虛假的劍修,空執名貴寶劍而心中並無信念抱負,所以你同他們走不到一塊兒,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悄悄指了指那邊的朱爾崇跟包霹龍,那兩人抱著劍正睡得香甜,時不時還吧唧兩下嘴,似乎是在回味先前的烤雞。

又指了指身負重傷卻仍在閉目打坐的沈星海。

“你看,真正的劍修是那樣的,聽聞同門有難便萬死不辭奔赴千裡,不求虛浮的名利,隻求手中一柄劍,自在灑脫。所以你們剛認識就能一起打交道,他們也親親熱熱喚你葉師弟願意同你並肩作戰。”

溫雲捏著虎皮,小聲地打了個哈切,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這會兒困倦得幾乎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到後麵,她聲音低沉而破碎地說了些什麼連自己都記不清了,隻隱約見著身前那男人終於回頭看向自己,似乎說了句什麼,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睡夢中儘是一片溫柔清冽的白梅香,仿佛身處雲端般柔軟舒適,溫雲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她醒來時天色依舊朦朧,也不知是時辰尚早還是因這黑密林不太透光的緣由,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

昨夜還困倦得仿佛隨時昏過去的腦子已然一片清明,或許是因為一次性抽乾了精神力的原因,這次醒來竟覺得自己許久沒有進展的精神力也微微的有了一點點提升。

很好,新的一天便迎來了好事,想必這又是妥當順利的一天。

溫雲賴了會兒床,抱著被子打了個滾不太想起。

等等,被子?哪兒來的被子?

溫雲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下墊的依舊是那塊一看就很了不得的銀紋虎皮,蓋著的卻是一件純白的柔軟外衫,不帶絲毫紋飾,一如主人的性格,乾淨得不染絲毫塵埃。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瞬間不想賴床了,飛快起來把葉疏白的外衫給好好整理一番收好。

又見附近無人,便大大方方地對著自己用了個清潔咒,想了想,又往他的衣服上也丟了一個。

她抱著葉疏白的外衫往附近走去,才發現那四人竟然在不遠處把密林那遮天蔽日的樹頂給捅穿了,此刻曦光初明,溫溫柔柔地灑落在那群白衣劍修身上,將他們額上的汗珠都映得明亮起來。

看樣子很有朝氣很有鬥誌嘛。

最前方的男子墨發高束,神情依舊淡定自若,身上外衫不見,隻著一身略貼身的雪色衣裳,越發顯得身材英挺頎長。

他手上沒拿木劍,隻拿了根小木棍。

朱爾崇一眼就瞥見溫雲,立馬大喊著求救:“溫師妹你可算來了!快快快,快來接受你葉師兄的教育,我真的來不動了。”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跑路,站在他對麵的葉疏白手臂一動,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使的招數,那小木棍竟直直地敲在了朱爾崇的腰上,讓他大呼一聲“淦好痛!”後跳著腳就要逃。

沈星海皺眉提醒:“朱師兄,吾輩修士隻可進不可退,切勿做這般慫包姿態!”

被葉疏白調.教了一個時辰的朱爾崇怒道:“臥槽沈師弟你有能耐你來跟他打!他們第十峰的人果然沒一個正常的,全是變態!”

要問他心情如何?

就兩個字,後悔!

他就不該邀請葉師弟來晨起練劍,一開始他想著葉師弟性子似乎有點冷淡,他都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了,結果對方居然出乎意料地應下來了,這便是今早痛苦的開始。

剛開始朱爾崇看葉師弟長得這麼俊秀漂亮跟個師妹似的,還想著要讓讓他,結果萬萬沒想到啊!

從第一招開始,他就被葉師弟壓著打,是全盤壓製那種!對方明明隻握著根小木棍,然而他的每一劍都出得比自己快,劍招更是飄逸得不像話,完全無法捕捉到他的下一招。

這種感覺,就挺像後期跟溫師妹鬥劍的感覺,一開始還能打,越到後麵越難,對方似乎早就將他的動向預料到,朱爾崇還沒出完招就被拆招了!

於是說好的鬥劍,成了單方麵的挨打,打到後麵朱爾崇已經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嗷嗷直叫。

葉疏白眉頭微蹙,對這屆徒孫感到了不滿,雖然他不要求每個人都同溫雲那般有悟性,但總該跟另外三個徒弟那般勉強過關吧?

然而可惜的是,在他眼裡朱爾崇跟包霹龍連勉強合格都辦不到。

於是身為清流劍宗的老祖宗的葉疏白索性極負責任地將兩個徒孫一起拎起來訓練,若不是沈星海傷勢未愈,估計又要多一個挨打的。

“朱爾崇,你腋下一寸處是破綻。”

“包霹龍,勿將刺用成戳。”

……

在葉疏白無情的特訓下,兩個最熱衷找人練劍的師兄像死狗似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包……包師弟,你同葉師弟繼續吧。”

“朱師兄,男修怎可說不行?你……你你去跟他打吧。”

累歸累,但是葉疏白在劍道上的造詣豈是常人可比的?經他這一番無情的點播,兩人平日裡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破綻終於被發現,想來日後劍術定會大有精進。

所以這一打,非但沒把他們打怕,反而讓他們對葉疏白更加親近了,甚至分出了私藏的一壺酒,要同他歃血飲酒拜把子。

當然,這兩徒孫的邀請還是被老祖宗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練完劍後,一行人開始出發去玄天秘境內尋寶。

朱爾崇走在最前麵帶路:“我聽我太師祖上陵真人講,他曾在玄天秘境中見過一處清泉,據說當時他身負重傷,飲了那泉水後便恢複得七七八八,不如此番我們先去尋那靈泉吧,也好趁早將沈師弟身上的傷治愈。”

溫雲悄悄問葉疏白:“他太師祖管你叫什麼?”

葉疏白:“也管我叫太師祖。”

“……”溫雲默然,決定以後都要無視掉輩分這個問題,而後又問:“那你知道那個靈泉的事嗎?”

葉疏白頷首,答:“確有這樣一泓靈泉,各大門派每次皆會告知後輩前往取水,五百年前我來時也見過,當時我將泉水儘數取走了,想來現在又有新的泉水湧出。”

還好這是泉水他搬不走,不然估計靈泉的傳說將徹底消失在玄天秘境中。

溫雲有些好奇:“你一口氣取那麼多泉水喝得完嗎?應該還有剩吧?可以給我嘗一口嗎?”

葉疏白淡淡地看她一眼:“用完了。”

“可惜了……”

他收回視線,繼續不急不緩地往前走:“但是你也嘗過了,先前你昏迷未醒時就泡在那靈泉裡療傷,醒後你喝的那杯便是最後一點。”

溫雲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時總覺得像在海水裡涼颼颼的,原來竟是被他泡在靈泉水中了!

這時,前方包霹龍大著嗓門說一句:“什麼療傷?咱們劍修不需要靈泉水療傷!除非脖子斷了,其他的自己找點藥草塗抹下就成了,浪費這麼珍貴的寶貝做什麼?拿出去賣錢換礦石不好嗎!”

溫雲:“……”

沈星海竟然覺得他所言甚是,居然在認同地點頭。

“是的,吾輩修士堅如磐石,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朱師兄,不知那靈泉水是何價?可否換一塊鍛劍用的火靈石?”

朱爾崇目光中亦是露出向往,沉聲道:“我說一個價,你們彆嚇到。”

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塊極品靈玉——”

溫雲琢磨著這東西也不算貴,還好沒有太浪費葉疏白的錢,不然她這負債累累該還多久才能償清……

“一滴!”

一塊極品靈玉,一滴?

那……那要多少滴才能拿來泡澡?

溫雲麵上表情逐漸變得沉痛,隻要一想起自己曾用極品靈玉泡澡,她就覺得自己身上每一塊肉都在隱隱作痛。

果然,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劍修們同化了,成了一名真.摳門.劍修。

溫雲迅速奪過葉疏白手中木劍,使出一記尚嫌生疏的禦劍術升空,對著底下的四個男人高聲道:“趕緊的去裝泉水啊,愣著乾嘛!”

朱爾崇傻眼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靈泉在哪兒啊……”

葉疏白:“我知……”

溫雲麵無表情,實則心急如焚:“先飛著,等會兒在天上我慢慢來搜尋!”

葉疏白:“我知道在……”

溫雲:“葉師兄你來禦劍,我來探尋靈泉位置!”

她是真的很急,急到已經忘記他去取過靈泉了,葉疏白隻能沉默地重新拾起禦劍座騎這一職務,默默帶著她飛向靈泉的方向。

所幸靈泉位置很近,他也不必擔憂她精神力耗費太多。

然而等他們飛到靈泉周圍時,卻發現泉水邊已經站了個赤.裸上身的男子。

他背對著諸人,身上衣衫已經褪完,正在低頭解褲腰帶,看那模樣竟是打算去往靈泉裡泡澡。

溫雲還未看清楚那邊情景,葉疏白已一把將她按到自己身後,徹底擋住她視線。

“彆看。”

溫雲:“我還沒來得及看……”

朱爾崇跟包霹龍嘶聲怒吼——

“狗賊!把你的褲子給老子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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