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陸家必定大亂,姚守寧帶去了‘厄運’,也必會受陸家人仇視,柳氏的如意算盤總會落空的。”
這樣的話正合蘇妙真心意,她又驚又喜,連連點頭。
“不過不要擔心。”紅狐影幽幽的道:
“這隻是暫時的詛咒而已。”
姚守寧聽聞‘世子之死’,不由替陸執捏了把冷汗,接著又聽它說道:
“我說了,我取你一精魂與陸執相結合,他的生死便由你控製。”
“詛咒並不會真要了他的命,隻會讓他呈現出假死的狀態。”
狐妖的話令得姚守寧、蘇妙真俱都鬆了口氣,它裂開嘴角:
“他一‘死’,將軍府便會察覺有異,定不會輕易接受此事。”
尤其是今日妖蟒在世人麵前出現,便相當於昭告人類,這世間是有妖邪的。
以陸無計夫婦的本事,必會懷疑陸執之死有蹊蹺。
“他們會發布告示,請人鎮邪救命。到時候你便揭了告示,將陸執救醒。”
它出主意:
“那時你令陸執起死回生,陸家會感謝你,自然會成全你與陸執婚事。”
它說的話帶著誘惑,所描述的場景更是使得蘇妙真無比心動。
“到時我是世子救命恩人,他自會對我以身相許;而姚守寧為世子帶去厄運,陸家會厭惡她的。”
她如中了邪般,喃喃低語。
就在這時,狐妖恰到好處的問:
“所以我再問你一聲,你願不願意付出精魂,向陸執下咒呢?”
蘇妙真毫不猶豫:
“我願意!”
話音一落,契約即成。
那原本還懸浮於蘇妙真身上的幻影裂開嘴角,露出無聲的大笑。
虛幻的狐妖之影隨著蘇妙真的話音一落,逐漸縮小,並變得凝實,最終與蘇妙真融為一體。
她的那張白皙的臉上浮出紅光,在姚守寧的注視下,長出些許紅毛,仿佛整個人都已經變異,十分可怕。
但奇怪的是,周圍人包括她自己,好似對此全無察覺。
……
就在這一人一狐內心交流之時,逢春已經照柳氏所說,拿來了筆墨紙硯,柳氏催著柳並舟再多寫一些字跡,好讓下午姚守寧交去給世子。
“嬤嬤替我去請大夫,妙真的傷得早治……”
柳氏解決完一樁心事,又將注意力放到了蘇妙真身上。
她與曹嬤嬤商議著請大夫回家一事,而姚守寧心神不安,既是覺得蘇妙真可能上了當,又擔憂世子,同時看到姚婉寧扶著椅子,臉色煞白,一雙秀眉緊顰,似是不大舒服。
“姐姐。”她壓下心中的雜念,決定先解決眼前的事。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輕聲問了姚婉寧一句,猜測是不是先前妖邪出現,令得姐姐受了驚嚇――亦或是妖氣誘發了她體內的‘烙印’,使她受了影響的原因?
“娘要請大夫,不如也讓大夫替你把把脈,抓幾副藥吃。”
她這話一說完,先前還雙眼緊閉的姚婉寧頓時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她搭在自己肩頭上的手,力量大得驚人:
“不要把脈!”
姚婉寧態度異常的激烈,不止是使得姚守寧一愣,就連正與曹嬤嬤交待請大夫的柳氏都轉過了頭來,有些擔憂:
“婉寧怎麼了?”
“沒事。”姚婉寧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反常引起了家人注意,她擠出一個笑容,下意識的避開了柳並舟的目光,拍了兩下胸口:
“興許是剛剛見了妖邪,嚇得不輕。”
這樣的回答並沒有引起眾人懷疑,蛇妖、儒聖人的出現,對於所有親眼目睹的人來說都是極大的衝擊,姚婉寧向來身體就弱,此時受到驚嚇也是正常的。
柳氏提起的心落回原處,點了點頭,有些擔憂的道:
“我看你臉色慘白,不如你回去躺一會。”
姚婉寧也不推辭,應了一聲,清元、白玉二人連忙上前來扶她。
她站到柳並舟麵前,也不敢抬頭去看外祖父的眼睛,隻輕輕的告罪:
“外祖父,您剛來神都,本該侍候在您身邊儘儘孝心,但是我身體不大舒服,實在失禮……”
“無妨。”柳並舟的語氣溫和,但那目光卻是幽深,仿佛能看到姚婉寧內心隱藏的秘密:
“好孩子。”他歎了一聲,“都是一家人,我可能會在神都留很長的時間,就是儘孝心也不用急於一時,自去休息就是。”
姚婉寧輕輕應了,又跟柳氏告罪,看了看站在柳並舟身後的大哥,臨出門時,又駐足轉身,看了看姚守寧。
她的神色複雜,似是有話要說,隻是姚守寧欲上前時,柳氏卻喚:
“守寧留下來寫稍後去將軍府要送的禮單子。”
家裡人手本來就不多,今日又出了亂子,人根本不夠用。
有了柳氏這一打岔,姚婉寧的臉上露出一種不知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的神情,她向妹妹露出一個笑容,接著才由清元二人扶出門去。
姚守寧望著她背影出神,直到柳氏喚她:
“守寧,守寧?”
“誒?”她回過神來,柳氏有些憂心:
“你是不是也不舒服?”
大女兒的麻煩事還沒解決,今日又受妖邪驚嚇,這個小女兒高燒昏睡數日,昨夜才清醒,柳氏是深怕她也出什麼紕漏。
“沒有。”姚守寧又看了外頭一眼,姚婉寧已經在清元、白玉二人的扶持下邁至庭中,幾人小心避開亂石,走得小心翼翼。
她想起姐姐先前的那個笑容,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仿佛她這一去,並不隻是回房,而是要與她分離。
“怎麼又發呆了?”
柳氏說了幾句,見她隻是望著屋外出神,也不回應,不由心中大急。
她抱了蘇妙真,也不方便起身,隻好催促柳並舟:
“爹,您瞧瞧守寧是不是也中了邪?”
柳並舟也看到了這一幕,眼中流露出幾分哀傷,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孩子已經覺醒了辯機一族的力量,天賦血脈中對於未來的預示,令她在此時恐怕已經察覺到了一些事,提前便已經感應到了分離的悲傷與忐忑。
――這是上天對辯機一族的恩賜,同時也是他們無法擺脫的宿命。
“爹!”
柳氏的催促聲再一次響起。
她性子本來就急,此時關心則亂,見柳並舟坐著沒動,不由大急。
柳並舟沒有理她,而是與姚守寧一樣,像是陷入了沉思裡。
“怎麼一個個的,全都這樣子……”
柳氏無奈的聲音逐漸被姚守寧拋到了腦後,她還在回想著姚婉寧的那個笑容,心中那種不安感則是越來越深。
……
而此時的溫家之中,溫景隨一得奇緣之後,便即刻去尋溫太太:
“娘,您準備一份厚禮,且派人將父親尋回。”
他的表情顯得十分嚴肅,像是強行壓抑著內心的激動,看向坐在屋中驚魂未定的溫太太,認真的道:
“我要前去拜師!”
溫太太仰起頭,怔怔的看向兒子。
這個向來聰明內斂的兒子仍是以往溫文爾雅的模樣,可溫太太仍是注意到他眉眼間褪去了以往的孤高清冷,目光變得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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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今天狀態不是很好,修修改改也寫得不是很滿意,明天應該會請假一天,我要調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