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坐著公主府最豪華的馬車親自來接人,甚至還趕了一輛備上了浴桶熱水及柚子葉的馬車。
霍閒一腦門黑線,想拒絕,卻被長公主押進車裡,大有若他不老老實實沐浴清洗,會親自動手給他洗,嚇得他隻得乖乖聽話。
彆說,五天沒洗澡,他確實感覺身上都有味了。
沐浴完後,整個人仿佛都升華了,唯獨一點——光天化日之下在馬車中沐浴,委實有點羞恥。
回到大車後,長公主已經兩手布巾準備幫他擦頭發,這讓幾個世界下來都沒受到如此沉重母愛的他有點無措,壓力還挺大。
好在這次長公主沒堅持,邊將點心和茶水往他麵前推,邊心疼道:“多吃點,這幾日都瘦了。”
霍閒:“……”他在牢裡吃好喝好還不用運動,瘦?不可能的。
他隨意擦了擦頭發,拿起一塊梅花式樣點心嘗了嘗,點心軟糯清甜,有一股淺淺梅香,味道倒是挺不錯。
“這梅花糕好吃吧?這可是你娘讓廚娘費了不少心思做出來的,你不愛吃甜,糖都沒多加。”長公主寵兒子那是真的寵,原主沒被寵到長歪是他本性純良。
霍閒咧嘴笑:“謝謝娘。”
長公主眉目溫柔:“咱娘倆還用說什麼謝?”
二人很快進入正題,霍閒下獄期間,京城起過短暫的風流,但很快又被壓下,不過壓下謠言的不是長公主夫婦派出的人。
流言最開始從京城最熱鬨的長平西街起,流言內容是添油加醋版霍小侯爺貪戀詩詩姑娘美□□納她為妾遭拒,意欲強來,詩詩姑娘因反抗被殺。
霍侯爺雖派了不少人在長平西街,可西街來往商客市井百姓之多,而流言本身比長翅膀的鳥飛的還快,等鎖定流言散播者時,流言已四散開來。
霍閒也料到這種情況,一早給長公主支了招,破除流言的最好方式自然不是不解釋,也不是任由流言繼續傳,而是以言克言。
然而,等長公主迅速培訓一批人準備出去對抗流言時,流言已經變了味。
流言一:霍小侯爺貪戀詩詩姑娘美□□納她為妾。
有人問:詩詩姑娘長得還沒霍小侯爺好看,若霍小侯爺真貪戀美色他何不攬鏡自照?
流言二:霍小侯爺欣賞詩詩姑娘才情,意與佳人琴瑟和鳴。
有人問:拿出詩詩姑娘與霍小侯爺的墨寶書畫比一比,前者隻在閨中女子間有些名氣,後者可是當世大家白墨儒老先生的關門弟子,太子同窗,聖上金口誇讚的麒麟兒,一幅墨寶萬金難求,詩詩姑娘可有能拿出的作品?
流言三:色令智昏,霍小侯爺是男子,色心當頭衝動行事不無可能。
有人說:小侯爺潔身自好,後院乾乾淨淨,誰都可能色心當頭,他絕對不會。
流言四:霍小侯爺即將弱冠卻連妾室都無一個,必是身體有疾!
有人反問:怎麼就是身體有疾,就不能是小侯爺眼光高,凡人難以入其眼?
總而言之,京城百姓近日來熱議的話題就變成“究竟哪家仙女才能讓霍小侯爺動凡心”?話題熱度越來越廣,乃至於霍侯爺出門時有百姓仗著他脾氣好將問題問了出來。
霍侯爺當時的表情是懵逼的,回家後將這事與長公主一說,長公主也很無語,京城那些流言她了解的更多,正是因為那些二五不著調的疑問讓流言走向變得奇奇怪怪。
好處是,王雲詩案出後,沒人認為霍閒是凶手,反而都相信他是被陷害的。
可霍侯爺與長公主並未因此放棄追查,無論是想散播謠言者,還是似乎在維護霍閒者,真正目的都暫不明確,不能掉以輕心。
“散布流言之人你爹已有眉目,他親自追查,意在將幕後之人揪出。”長公主這才解釋霍侯爺沒來接他的原因,而後眉心又微微蹙起,“我原以為維護你之人是寧家那小子,不過我後來想起他前些日子去了江南,人應當還沒回京城,不會是他,於是讓人繼續搜尋,目前尚無頭緒。”
霍閒眯了眯眼,用流言懟流言不是古人的風格,與他腦回路一致的話……
“娘,我讓你幫我尋的人可有找到?”霍閒想到的隻有霍垣。
他一提長公主的表情就變得古怪莫名,她搖搖頭:“東街和西街的鋪子娘都讓人打聽過,沒有貨源從鹹魚家拿的。”
霍閒:“……”
“‘鹹魚’家是專做鹹魚嗎,逸兒可是想吃鹹魚?”長公主問。
霍閒:“…………”
他汗顏,忙搖頭否認,哭笑不得道:“不是找鋪子。”
“那是找什麼?”長公主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