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裹在西裝外套下身材修長的青年眉目溫潤精致,此時微微眯著,即使做出嫌惡的神情,也透著股高高在上的優越。
飽滿櫻紅的唇上下翕動,吐露出的真相讓房間裡的氣氛緊繃到了極致。
“利用技能調整我們的試音順序,讓可憐的胡樓成為了炮灰,可惜,他直到死都沒能讓你獲取太多有效的信息。”
青年唇角上揚的弧度愈發囂張:“所以,你把我安排在了第二個。”
伴隨著一聲輕歎,青年俯身靠近陳亭,西裝上噴灑的木質冷香彰顯著主人是個多麼有品味的紳士。
這位紳士纖長指間的匕首已經抵在了陳亭的脖子上。
他眼風掃過,圍在陳亭身旁的儲柔身子一怔,竟緩緩的鬆了手。
在他身後的顧哈睚眥目裂,喊叫著衝了過來,數道銀針像描邊似的擦著臉頰而過。
但凡溫楚寧手上偏個一寸,顧哈的左眼已經被銀針刺瞎了。
溫楚寧眼神的淡漠,好似這些掙紮都無關緊要,隻有重新看向陳亭的時候,他又恢複了幾分笑意。
他揚了揚眉:“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每說一個字,匕首就往裡陷一點。
青年好整以暇的掏出帕子搭在了手腕上,皮膚被割開的聲音,像是拉鏈,輕輕拉開尚好的皮革。
新鮮的血肉味道撲麵而來。
仍舊有不長眼的血點子,濺到了青年冷淡的眉眼上。
蒼白的臉,鮮紅的血,濃墨似的瞳孔仿佛一汪深潭。
陳亭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他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逃”,被他的鮮血沾染的青年顏色濃麗,像是淬了最烈的毒的兵器。
再不逃,會死。
為什麼,為什麼?!他的隊友都不來救他?!
陳亭的眼珠子幾乎脫框而出。
他們一起闖蕩過這麼多副本,早已經能夠將後背交給對方。
為什麼,不來救他!
他想要呐喊。
就在這時,青年笑了。
“好奇為什麼沒人來救你嗎?”這一笑仿佛冬雪初融,卻依舊帶著無儘的寒意,“你知道的,我是魅惑係啊。”
殺氣在瞬間膨脹四溢,深入骨髓的戰栗比人麵蛛身的怪物帶來的更加強烈。
陳亭手指蜷縮著閉上了雙眼。
頸間一陣刺痛,輕飄飄的,血跟隨著溫楚寧的動作飆了出去。
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陳亭恍惚著捂住了脖子。
等等!
他沒死。
他還沒死?!
陳亭欣喜若狂,耳邊忽然響起一陣慘烈的尖叫。
匕首直接紮穿了怪物扭曲蜷縮著,緊緊貼在地麵的掌心上,將它牢牢釘在了原地。
怎麼會……溫楚寧救了他?
像是感覺到了他驚愕的視線,溫楚寧冷冰冰的聲音傳來:“不要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我並不是為了救你。”
他站起身,走到怪物身前。
銀灰色閃爍著金屬光澤冷硬鞋麵的皮革短靴抬起,狠狠向下,踩著了匕首的柄上。輕輕碾動。
怪物喉嚨裡發出古怪的咕嚕聲,雙目赤紅的衝著溫楚寧發出嘶吼。
可看上去單薄,戰鬥力最弱的青年,就這麼垂目站著,怪物居然沒能一下將他掀翻,奪回自己的尊嚴。
似乎是欣賞夠了。
青年收回了腳。
冷淡的眸子和怪物赤紅的眸子對上,溫楚寧淡淡道:“不過,說起作弊,陳亭也隻是小巫見大巫。”
“各位直播間的觀眾們。”溫楚寧頓了頓,“今天,就讓我們走進科學,看看這樁錄音室鬨鬼事件背後的真相。”
和係統給予的台詞高度相似的話語被用戲謔的語氣娓娓道來:“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匕首被拔起,刀尖指向猶在怔愣中的陳亭:“究竟是人類無法滿足的野心……”
刀尖化作一道銀輝,眨眼間又指向了地上的怪物:“還是賊喊捉賊的怪物呢?”
【啊啊啊啊走進科學這麼正經的節目台詞可以被說的這麼s!吸氧.jpg】
【好想被溫溫踩,已躺平。】
【樓上苦茶子絆倒我了。】
【可是怪物哪裡作弊了?我怎麼覺得我迷失了。】
室內一片安靜,溫楚寧沒有立刻解釋。
扯過陳亭的袖子仔細擦乾淨了匕首上的怪物血液,溫楚寧才掀起眼皮,定定的看著怪物道:“麵試開始之前,為什麼沒有提前抽簽決定進入錄音室的順序?為什麼沒有公開的評分標準?”
溫楚寧唇角翹了翹:“最重要的事,評委在哪裡?”
他聳了聳肩,冷嗤:“這些都做不到的話,你算哪門子的公正?”
【好像是這麼回事哦……】
【可是係統是規則製定者,公不公正的,係統在乎嗎……】
【本來是沒什麼好在乎的,但現在不同了,溫楚寧給它設了個套。溫楚寧說陳亭是作弊者的時候,係統默認了讓玩家之間自相殘殺的行為,也等於同時承認了作弊者該受到懲罰的規則。那係統本身也是要遵守規則的。】
【啊……這麼短的時間居然想到了這麼多嗎?貓貓震驚臉。】
【係統好像真的被溫楚寧的靈魂三問給問倒了hhhh】
【雖然但是,溫溫確實很牛掰,不過我還是不懂他為什麼要幫陳亭,直接把陳亭給乾掉不好嗎?他算計了溫溫誒,溫溫如果也是聖父人設,我會很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