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皇城書院,搬空陸雨舟的院子(2/2大章)(2 / 2)

左林硬著頭皮,將花盆搬上車。

那白須老頭打量一下韓牧野,咧嘴道:“我知道了,這老陸定是又欠了債。”

說著,他看向小院,扯著嗓子:“老陸,老陸,快起來,你的玉曇花被人搬走了!”

他話音才落,院子裡的門瞬間打開,衣衫頭發淩亂的陸雨舟飛奔出來。

“哪個混賬東西敢——”

看到放玉曇花位置空了,陸雨舟剛開口罵,忽然抬頭見韓牧野麵帶笑意的站在身前。

“韓,韓,韓兄弟……”

“啪——”左林抱著的花盆掉在地上。

一旁的白須老者滿眼好奇的盯著韓牧野,上下打量。

“雨舟兄,我這大老遠來,你不請我進去坐坐?”韓牧野背著手,笑著開口。

聽到韓牧野的話,陸雨舟將衣衫整理一下,向著韓牧野一拱手。

“多謝牧野兄出手。”

“請。”

灌江口之戰,若不是韓牧野出手,就算是他陸雨舟親自去,恐怕也不能這麼乾淨利落解決。

那等敕封八郡神道的手段,他陸雨舟是不成的。

沒有敕封神道分化道門之力,東南八郡,他那東山郡,亂子還多的是。

反正文相是不會為這點小事出頭的。

其他儒道大能更是願意縮頭看熱鬨。

“牧野?”一旁的白須老者雙目之中透出晶亮,踱著步子往小院中擠。

“老嚴你不是在家閉關嗎?到我這來乾什麼?”陸雨舟沒好氣的瞪一眼。

“咦,你這來了客,我當然得來看看。”白須老者臉上都是笑意,眼睛隻在韓牧野和木婉身上轉悠。

陸雨舟看他,嘀咕幾句,抬手一塊請著進去。

在門口處收拾地上碎花盆的左林聽到韓牧野的聲音。

“左林你近來,這梨花木的大椅搬回去。”

……

小院兩進的廂房,還有書房和小廳。

幾位身穿青袍的少年上前,給韓牧野施禮。

這些都是當初那死寂星辰之上的小鬆樹和青草成道,現如今就跟隨在陸雨舟身邊。

待這些小家夥,陸沉舟當真是當成自家兒女看的。

“看著都有長進啊,這是在皇城書院讀書?”

韓牧野轉頭看陸雨舟,然後目光落在前方牆壁上。

“這蘭花畫的不錯,山隱徐謂,就是那位青藤先生?”

一邊說話,他已經直接上前伸手。

踏上書桌,伸手將畫卷收起來。

陸雨舟在一旁心疼的哆嗦。

白須老者麵上笑意更勝。

韓牧野順手將另外一副畫也收了。

既然是掛在陸雨舟書房裡的,自然都是好東西。

光書畫,左林就來回搬了四五趟。

他現在麵上神色已經呆滯,隻聽韓牧野怎麼吩咐就怎麼乾。

陸雨舟雖然心疼,東西卻是緊著韓牧野搬。

韓牧野也沒提這家夥算計自己,讓自己在灌江口出力的事情。

心照不宣。

要不是陸雨舟他們一家麵子,韓牧野怎麼可能閒著出風頭,在灌江口封神?

韓牧野和木婉在陸雨舟這院子裡沒有待多久。

他隻是將兩間書房,一個小廳中的書架、書畫、桌椅全都搬空,再喝一杯茶,就起身離開了。

按照他說的,你陸雨舟這人人品不咋地,我不跟你親近。

一邊說著,他還看向木婉。

木婉隻是低頭笑。

這樣子,惹得一旁的老嚴大笑。

看著韓牧野他們走出空蕩的小院,老嚴麵上笑容慢慢收斂,雙目之中透出精光。

“真是那位一言封神的牧野?”

要不是這位,他也不會感興趣。

陸雨舟看著韓牧野和木婉背影,點點頭,麵上露出感慨之色。

“一言封神手段,我也沒想到,不過我能成道,當真是多虧了他。”

不是韓牧野相助,陸雨舟現在早成枯骨。

聽到陸雨舟的話,老嚴轉過頭,神色鄭重:“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陸雨舟點點頭。

老嚴踱著步子,慢慢走出小院。

“如此人物來了皇城,有意思。”

“那玉曇花,快要開花了吧?”

陸雨舟點頭,嘴角輕抽。

玉曇花,當真是他心頭物啊……

馬車上東西堆滿了,韓牧野讓左林先送去店鋪,自己跟木婉先在皇城書院逛逛,然後自己雇車回去。

左林駕著車離開,韓牧野與木婉並肩走在林蔭大道上。

“師兄,那可都是寶物,你不怕這個左林帶著跑了?”木婉轉頭看向韓牧野。

韓牧野哈哈大笑。

東西是好東西,但都是儒道寶物,其中印記明顯,就算是帶跑了,追回來也容易。

何況,左林隻要不傻的話,這些東西他不敢拿。

“據說這皇城書院的玉燕湖春潮亭景致很好,師妹我們去瞧瞧?”韓牧野伸出手,要去牽木婉的手。

木婉慌的將手縮到袖子裡。

這裡,好多人的。

不過她還是紅著臉點頭。

兩人就順著大道往前方水汽彌漫的亭台處走去。

此時,駕著馬車的左林將車停在一處樓閣之前。

那樓閣明顯是一間教室,其中有誦讀聲傳來。

樓閣之外,還有許多身穿長袍的青年坐在石階上,伸著頭,腿上攤開書冊。

這就是來旁聽的儒生。

據說皇城書院中的大儒教授學問,那教室當中有陣法,可隔絕大道之音,外麵旁聽,無大道之音灌耳,很多學問都難以理解。

但對於那些儒生來說,能旁聽已經是天大幸事,真想像那些書院正式學子一樣坐在教室中聽課,恐怕是畢生夢想。

“左玉龍,玉龍——”跳下馬車的左林高呼一聲,引得那些旁聽的儒生皺眉。

一位坐在石階前方的十八九歲青年站起身,有些不舍的看身邊位置,然後擠下石階。

他的位置迅速被人占去。

“爹,何事來尋我?”這青年走上前,向著左林一躬身,然後輕聲問道。

左林伸手扯住左玉龍的衣袖,低聲道:“玉龍,你不是想看大儒手書嗎?”

“爹給你帶了。”

左玉龍一愣,然後苦笑道:“爹,我能在這旁聽已經知足,你彆把靈石花在淘買儒道典籍上,那些街邊兜售的,都是假的……”

他話沒說完,左林已經將他扯上車架,一把推到車中,趕著車馬就走。

“我趕慢些,你好好看。”

左玉龍一頭撞進車廂,額頭碰在一個大椅上。

他低頭看去,整個人愣在那,肩膀顫抖。

他麵前,一本書冊上,字字靈動,仿佛生花。

“《十年品花錄》陸雨舟隨筆,陸副掌院的親筆?”

“半聖手書?”

他緩緩抬頭,看向堆滿車廂的書冊、卷軸、桌椅。

“爹,你,我,我是你親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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