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過後, 全場村民無人敢動, 公安便衣趁機掏槍的掏槍,掏手銬的掏手銬,混亂了二十來分鐘, 把現場追出來並有拐賣嫌疑的人全部拷住, 集中在村頭。
其中一個年輕的便衣走到沈珺故跟前, 沒好氣伸出手:“有持槍證也不是讓你隨便放槍的!報告都不好寫了!把我槍還來!”
沈珺故含笑把槍還給了自己好友。
現場一片混亂。三十多個警察來來回回搜索著村子裡,節目組的人充當了出警記錄拍攝,全程跟拍。
不大的村子裡,一共有被拐賣婦女五人,墳塋兩座。被強迫手段留下的支教女老師, 活著一人, 死去一座墳。
被拐賣兒童兩人, 支教女老師生育子嗣六人。
這是一個特大案件了。
從一個小時前就不斷增派警員, 裡裡外外徹查。
所有涉案人員一概裝入車裡先帶回市公安, 被拐賣婦女兒童也是先送去市裡公安局。
這裡麵還牽扯了一個問題。
他們的孩子到底算是村裡人還是被拐賣兒童。
“我是被拐賣兒童。”
便衣們還在頭疼的時候, 一個沉默的小孩走到了他們麵前, 用稚嫩的聲音說:“我的媽媽是被拐來的, 我和她都是被拐的,不是這裡人。”
“兔崽子瞎你媽說!再胡扯老子打斷你的腿!”
被控製起來的村民裡明顯有這個孩子的血緣父親,破口大罵。
小孩兒被便衣抱了起來。
這就是一開始帶著便衣去找路的兩個孩子之一。
另外一個就是確認被拐賣的孩子, 也是在張德鎮悄悄告訴南言消息的小男孩。
這個小男孩是四歲的時候被拐來的, 當時拐子謊報了一歲, 說他三歲, 這家人買來當兒子的,養了快四年了,都以為小孩兒不記事早忘了,沒想到這個孩子一直牢牢記得自己的家,記得自己的名字叫金曉,一直不敢忘,天天晚上睡覺默念一遍,等待著一個回家的機會。
特彆是在和小沅玩的時候,得知小沅媽媽是被強迫留下來的,小沅從小接受媽媽的教育,一直想出去報警解救自己媽媽,就一直不敢忘記自己的身份。
小沅的媽媽被強迫留下來十幾年了,生了五胎。
第一胎她自己故意撞了,第二胎從山上滾下去,第三胎被強迫看著,生下來的孩子就被抱走,第四胎是個女兒,被那家人一千塊賣了,給彆人的當童養媳。小沅是最小的孩子,也是她唯一留在身邊教導的孩子。
和她一樣的女人還有很多。
活著的隻有她們六個。
孩子們清點了一下,知道自己屬於被拐賣的隻有金曉和小沅。
這件事前後折騰了幾天。
南言和節目組這邊把人送到公安局就徹底放下心了,到了市裡的時候已經徹底天黑了,沈珺故的朋友幫忙登記了一間酒店,送了他們先去休息。
“我知道你和他早結婚了就沒有開第二間,希望彆介意啊。”那個警察也挺客氣的,“這次忙,小嫂子,咱們下次有時間見麵的時候聊聊啊,我先回去忙事兒了。”
南言第一次以‘兄弟嫂子’的身份和人說話,挺新奇的,客套了兩句。
沈珺故在放洗澡水。
南言這次算是真的累著了。
是身體和心理雙重的。
這件事彆看著順利,其中要是有任何一點沒對上,都是要出大問題的。
這麼順利的一套走下來,就連南言自己都驚訝。
還好,寬麵村的涉案人員已經全部抓捕,等待他們的審問,再把上線的人販子抓出來。
還有那些被拐的婦女回家的問題,也都是警察操心的事兒了。
南言泡了一個小時的澡,把疲憊都泡走了。
出來的時候,沈珺故已經睡下了。
這件事中,沈珺故也很辛苦。
得到消息就趕緊聯係人,第一時間飛過來,怕山裡的村子出問題,調了幾架直升機,他幾乎緊繃著沒有半點休息。
南言爬上床。
沈珺故側著頭熟睡中。
她低頭在沈珺故的臉頰上親了親,輕手輕腳鑽進了被窩。
“言言?”
沈珺故睡夢中低語了句,翻身熟練地把南言摟進自己懷裡,全靠身體,閉著眼都在南言唇上親了親。
“乖,晚安。”
南言乖乖又親了回去。
“晚安老公,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