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功夫,鍋蓋上已經開始冒起了大/煙(水蒸氣)。
大燦和二燦這兩個小吃貨也不嫌熱,又排排坐在灶旁邊。
“娘,娘,娘,肉熟了,是不是?這麼多煙。”
二燦也乖乖的說:“啊,好多煙啊,哥哥,我都看不清了。”說著,小手還揉了揉眼睛,彆提多可愛了!
“略略略~看見了沒?”
大燦雙手按著眼角,腦袋伸到二燦眼前,衝他做鬼臉,兩個人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林穀雨掀開鍋蓋一看,肉鹵子燉的差不多了,湯有點濃稠了,加入了最關鍵的一步,水澱粉。
之後再小火煮一兩分鐘,加點蔥薑蒜苗香菜之類的,這一鍋肉鹵子就成了!
這個鹵子看似做法簡單,但耐不住它好吃呀。
這還是林穀雨媽媽交她做的。那會兒她考上了平京的大學,但卻不愛吃平京的臊子麵,因為她總覺得呀,那臊子裡頭用的醬有點甜。
她生在北方,長在北方,甚至連口味都是偏北方的。
她自小就不愛吃酸甜口的東西,像魚香肉絲、西紅柿雞蛋這樣的菜,她剛開始是不吃的,甚至吃薯條的時候,不蘸番茄醬。
後來林媽媽來學校看她,就給改良了一下,用了鹹醬,果然好吃多了。
這裡的醬豆她也挺愛吃的,鹹鹹辣辣的,開胃。
柳大燦柳二燦自己找好了碗,趴在鍋台前等待喂食,像兩隻嗷嗷待哺的小鳥。
可真著急,麵條都還沒下呢。
林穀雨沒有手表,不清楚這會兒幾點了,隻好指使大燦,“去大橋上看看地裡放工了沒?要是放工了,我就開始下麵了。”
大燦身高見長,跑的比以前更快了,老遠就聽見他在大橋上喊:“娘,地裡放工啦!可以下麵啦~”
行吧。
柳東睿拿著鐮刀往家裡走,就聽見自己兒子在那大聲地喊。
同行的幾個社員調侃他,“大林子,那是你大兒子吧,可長高了不老少。還有啊,你家媳婦兒如今可真是大變樣兒,不僅地裡的活願意乾了,連擱家做飯都比以前積極了好多,你這小子,可真是好命啊!”
“是啊,大林子根他媳婦兒這兩年再沒吵過架,家裡日子過的和和美美的,連家裡的兩個小子都比之前收拾的利索了不少。”
“嘿,要俺說,這夫妻吵架可不就是床頭吵床尾和,看看,是不是這個理兒。”
柳東睿眯著眼看了一下正朝他揮手的兒子,隨口回了一句:“以前她年紀小不太懂事,我也是個悶葫蘆,可不就愛生氣鬨架。現在我倆有啥事都說出來,自然不吵不鬨了。”說完,也不理眾人的打趣,暗暗加快了腳步。
進了院子,穀雨已經給他打好了洗臉水,“你這身上,全是灰,剌的不輕吧,快洗洗,等我晚上找點艾草葉子,跟你煮點水好好洗洗,那個能止癢。”
洗完了手和臉,往桌子旁一坐,她就把一海碗肉臊子麵給端了上來,醬紅的肉臊子,微黃的玉米麵條,還有綠色的青菜,炎炎夏日,一看就讓人胃口大開。
柳東睿拽著她的手,“你坐下吧,我去端,你今兒又乾活又做飯的,是不是想讓我心疼死?”
林穀雨順勢做了下來,“我哪有多累,地裡活都是你幫我乾的,我就溜達了一圈,根出去散步似的,做飯又不累。”
柳東睿把剩下的3碗麵端了出來,放在每個人前麵,大燦和二燦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往嘴裡扒了。
柳東睿吃了一口說:“可真棒,天這麼熱,還是吃撈麵條舒服。”
然後又說:“你也彆說啥做飯不累的話,又是和麵又是擀麵條的,能有躺那歇著舒服?”
林穀雨嘗了一口臊子,味道還真不錯,“我明白你擔心我,放心吧,就這麼十來天,我會注意的,真不累!”
她是真不覺得累,到了這裡,吃的越來越好,覺也睡的多,整天走路乾活兒,身體素質比她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呢。
地裡麵乾活的都是壯勞力,秋忙時候,男的拿12公分,女的拿10工分,場地裡的要麼是年紀大的要麼是沒成年的社員,他們的活兒也輕一點,負責看場和扒玉米棒子,每天6公分。
晚上又大月亮,吃完了晚飯,願意接著乾的就接著繼續乾,地裡乾活的加2公分,場地裡扒玉米棒子的加1工分。
覺得不公平?
那你也可以去地裡乾呀!
晚上林穀雨就沒有去地裡了,她帶著大燦和二燦在場地上扒玉米棒子。
這個活兒,說實話,的確挺輕的,因而家裡麵隻要是能下床乾活的,幾乎是全來了。一個個的都搶著扒棒子,而且扒掉的玉米皮兒可以拿回自己家,生產隊還安排晚上有人說唱書,唱戲,很是熱鬨。
人多力量也大,不過一個多小時,今兒一天運過來的棒子就全都被扒掉了所有的皮。
場院上,月色如洗,月光如練,涼風習習,有的人甚至直接卷了個席子,擱場地裡睡覺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兒更新完了,是因為我看了乘風破浪的姐姐,停不下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