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西王帶頭上疏,參奏夏家一位旁支子強搶民女、欺行霸市。
夏雲姒自是很快就聽說了始末,也清清楚楚地打聽到了那位旁支堂兄的名字,聽完就禁不住冷笑:“這般我都沒聽說過的親戚,他倒也能挖出來?若將我夏家各支加起來,人數林林總總恐怕少說也有兩三千號,他若覺得個個都能被我們拘住言行,那還真是高看我們了。”
是以這樣的罪名並不令人心焦,反教人安心——要勞心傷神地去挖這樣的旁支的錯處,可見京中這一脈沒能讓他尋出什麼話柄來,皇帝自也會明白。
然而再過些時日,再呈上來的奏本就是直指夏雲姒的了。這奏本由大理寺卿操刀,字字慷慨激昂,夏雲姒在紫宸殿時與皇帝討來讀了一遍,自己都不得不認:“臣妾瞧著可真是個妖妃了呢。”
妖妃慣有的什麼“行事跋扈”“蠱惑君心”“窮奢極欲”一類的罪名她皆有,更細致一些的指摘也寫了三兩條。
有那麼一條,明明白白地提起了皇帝先前為給她慶賀生辰大放孔明燈之事,說她勞民傷財,說她不顧行宮一帶山林草木眾多,放燈一旦有所閃失恐有走水隱患。
她看到這兒卻笑了,將奏章往桌上一撂,悠哉地靠向椅背。
望著殿頂精致的雕梁畫棟,她鳳眸微眯,追憶之色維持了好一會兒:“他們不說則罷,這般一說,臣妾還真有些懷念起那片孔明燈了呢。”
那晚明黃的孔明燈在重巒疊嶂間升起,落下一盞又升起一盞,久久不絕。
那年她也不過十七八歲,再怎麼機關算儘,都還是個年輕女孩子。是以有那麼片刻,她當真有些被打動了——她想他對她應是或多或少多了幾分真情,與待旁的嬪妃總有些許不同,才肯為她動這樣的心思。
在之後的這些年裡,她也確未見過他再為旁人費這份心。
唉……
夏雲姒心下悵然一歎,眼中猶眯著笑,往前一傾,趴到他桌上,望著他眨眼:“皇上今年再為臣妾辦一次可好?不去行宮,就在宮裡——紅牆綠瓦映著孔明燈的暖黃,必也是很好看的。”
他嗤聲輕笑:“不好。”
手裡的奏本往她額上一敲,他看著她:“你這是跟他們賭氣,朕不給你辦。且先等一等,明年你二十五歲,朕為你大辦生辰。”
“也好。”她欣然接受,卻不多說什麼謝恩的話,懶洋洋的模樣好像他就該這樣。
掩唇輕打了個哈欠,她又說:“但臣妾還是要給自己討個生辰禮。”
他溫和地笑看著她:“要什麼?”
她便悠然道:“臣妾聽聞鄴南產的鹿肉最為可口,讓人送幾頭進宮來可好?那東西火氣大,臣妾平日都不敢吃,借著生辰嘗個鮮好了。”
他聽罷就又拍她額頭:“還是在賭氣。”
鄴南,在覃西王封地上的一郡。
夏雲姒美眸輕翻:“怎麼是賭氣?臣妾都是貴妃了,想吃口鹿肉,過分麼?”
“不過分。”他瞧著她的樣子失笑,“朕儘快吩咐下去,必在你生辰之前送進來。”
夏雲姒心下暢快起來。旁的官員也好富商也罷,想從鄴南買些鹿肉吃都不是大事,隻消派人去買就行了。
但他隻要下旨,就勢必繞不過覃西王去,這差事十之八|九還會直接交待給覃西王,再有覃西王往下吩咐。
讓覃西王生氣去吧。
瞧,這就是當妖妃的好處,想讓哪個朝臣不痛快都容易得很,皇帝也不會覺得自己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他又沒被蠱惑得建個酒池肉林給她,拿幾頭鹿哄她一笑罷了,多大點事?
這一套,賢良淑德的嬪妃們可玩不來呢。
美眸一轉,夏雲姒又想起點彆的,笑意頓時促狹,拽拽他的衣袖:“皇上……”促狹裡又透出幾許神秘。
他自然再度看她:“怎麼?”
她垂眸:“既然要著人尋鹿,不如再順便添點彆的?”
他不解:“添什麼?”
她一哂,便起了身,伏到他耳邊,語不傳六耳地送了幾個字到他耳中。
他聽得隻往後一縮,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看了她半天,又往她額上拍:“沒正經,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
今天遲更是因為生病了。
我這人雖然身體素質不大行,但生病的時候其實很少,所以剛開始我都沒反應過來,以為是前兩天在迪士尼玩累了……
等到反應過來,我心態崩了……
睡了大半天,晚上一度癱著捶床,大呼我為什麼還要碼字QAQ。
差一哆嗦我就斷更了哈哈哈哈哈,但想想確實沒病得多嚴重+也沒提前請假說斷更,最後還是哭唧唧地爬了起來_(:з」∠)_
但是
我今天要提前說
——如果明天還病歪歪的,我明天估計會斷更。
大家可以明晚8:00來看一眼,如果沒更就是被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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