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詔:“走吧,挑選星球是很麻煩的,我們今天有的忙了。”
走過拐角,在不遠處的街道邊,停靠著一輛很是奢華的轎車。那是羅詔身為雄蟲所專屬的車輛。
陸昔:“那是家的?”
羅詔:“嗯。”
他的視線快速從陸昔臉上掠過,並沒有發現異樣,這讓他鬆了一口。
羅詔很擔心,這會讓陸昔想起他當初瞞下實的行徑。原本他隻想和陸昔坐公交車去,但照顧他的管家堅決不允許。
“少爺可是尊貴的雄蟲!平時在學校裡和那些低賤的雌蟲待在一起也就算了,出門可得小心點。”管家絮絮叨叨,“您要是出了哪怕一點擦破皮的傷,我一定會被解雇的。”
羅詔得頭疼,隻好答應了管家。
“我們坐後麵吧。”一邊說,羅詔為陸昔打開了後座的門,但後座上卻坐著個他不認識的雌蟲。
這隻雌蟲十高大強壯,穿著普通的禮服,看不出什麼身份。
羅詔看向駕駛位上的管家:“這位是……”
“哦,他啊。”管家連忙解釋道:“這是為了保護少爺的安配備的保鏢。”
羅詔:“……”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管家看起來,像是有點……緊張?
“少爺,後麵擠,坐前麵來。”
羅詔猶豫著,陸昔無所謂地點頭:“就這樣吧。”
他俯下身,這種車很是寬敞,坐起來會非常舒適。饒是如,這樣的車頂對他來說還是逼仄。坐下後一雙長腿顯得非常擁擠。
陸昔友好地朝這位同行的猛雌打了個招呼,得到的卻是冷冰冰的審視。
好吧,好吧,他習慣了。陸昔摸了摸鼻子,還是倔強地將禮儀做套。
他伸出手:“我叫陸昔。”
“我知道叫陸昔。”
陸昔不明所以地抽了抽嘴角:“我這麼有名?”
下一刻,隻得“哢噠”一聲,陸昔伸出的手腕一沉,一個冰冷的玫瑰色手銬緊緊地銬在了他的手上。
雌蟲:“快走!!”
什麼也沒說,管家一踩油門,車子快速發動,羅詔還未來得及上車就眼睜睜地看著車子離開。
他緊著跑了幾步,厲聲道:“林達!乾什麼!”
“停下!給我停下!”
但羅詔隻跑了幾步,手臂就被捉住了,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
他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用力掙紮,心急如焚,直到車子在視野裡消失,羅詔終於漸漸停下了動作,深深地垂下頭去。
“少爺,那隻叫陸昔的雌蟲很危險。”
“他會威脅到您的生命。”
“……”
金發雄蟲的喘/息聲漸漸歸為平靜,他站直身,輕聲道:“放開。”
拉住他的保鏢們為難地互相對視一眼,不敢鬆手。
“我追不上去,他被帶走了,放手。”羅詔的聲音十冷靜,好像確實不再打算追上去了,“我隻是想回學校。”
這樣的說沒有拒絕的理由,保鏢們緩緩鬆開手。羅詔依舊低著頭,金發垂下遮掩住了他的眼睛:“們不準跟過來。”
保鏢們:“這……”
“否則我就解雇們。”
看著羅詔走進學校的背影,保鏢們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吧?”
“管家很快就會回來,這麼點時間不會有危險的。”
“好吧,那我們就在這裡等著。”
保鏢們停在原地,因沒有看見,羅詔在緩步走過拐角後,腳步越發快起來。
先是快步,然後是小跑,後是狂奔,他踩著昨夜還未完融化的雪,徑直往一個方向跑去。
跑得太急,他幾次差點摔倒,險險抱住了路邊的樹。
直到來到一個偏僻的宿舍樓下,羅詔喘了一口,用力拍著門。
“夏白淵!”
“夏白淵!”
他看見了,那副手銬是警局的標配,陸昔遇到麻煩了。
羅家幫助警察,他無求助於羅家,報警更是沒用,唯一能想到的隻有夏白淵。
“夏白淵,陸昔出了!”
厚重的門在他麵前打開,羅詔的視線落入了一雙青藍色的眸子裡。
比鷹眼還要銳利,如同用雪擦過的刀鋒,泠泠閃著寒芒,叫人看到都會打個寒噤。
“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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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時的車內】
陸昔挑起左邊的眉毛:“什麼意思?我什麼也沒乾吧。”
“說呢?”
眼前這位強悍的雌蟲一手拿著手銬,一手伸入外套中,拿出一個警官證件,一字一句道:
“一個月前,雄蟲阿德萊精神失常,過我們長時間的審查,我們認為身上有大的嫌疑,因將抓捕歸案。”
陸昔:“……”
黑發的蟲族擰起眉頭,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散去,終於顯露出些凝重來。
警官看似放鬆,實際上身的肌肉都緊繃著,隨時防範陸昔的暴起反抗,這是常有的。
陸昔看著他的證件,“黃警官,我有個問題不知當不當問。”
黃警官壓下脾:“問。”
但接下來這隻黑發蟲族的問題卻是他完意想不到的。
陸昔的眼神真誠:“阿德萊,是誰啊?”
黃警官:“……”
他身百戰,一眼看出這雙紅眸裡沒有任何偽裝,他是真的在困惑,真的不知道阿德萊是誰。
黃警官一時間有點拿不準陸昔的意思,不動聲色地說:“阿德萊被鎖鏈困在一個空置的教室裡,發現時精神錯亂,雖然他隻是一隻低級雄蟲,但影響惡劣,蟲族給予了頂級的治療,希望他能恢複清醒,說出的原委。
”
黃警官:“雖然他後也沒恢複正常,但卻說出了的名字,陸昔。”
陸昔:“嘖。”
表現得是不是太明顯了?
黃警官敲了敲坐墊:“想起來了?”
“啊,是啊。”陸昔的嫌棄溢於言表:“那個臭名昭著的雄蟲,當然想得起來。”
黃警官:“那認罪了?”
陸昔:“怎麼可能,我真沒乾——確定他叫我的名字不是因為他看上了我?”
陸昔指了指自己的臉蛋:“看,我畢竟是這麼好看的一隻雌蟲。”
黃警官:“……”
他堅定的眼神出現了動搖,以他對阿德萊過往曆的研究,不得不承認陸昔說得很對。
但他隻是一個來抓捕陸昔的小警官,他的看不重要。
將陸昔的另一隻手也銬上後,黃警官聳了聳肩:“知道這次的件影響有多惡劣嗎?”
一隻雄蟲,竟然無緣無故受到了這樣大的傷害,還是在公共場所內。他們甚至不敢將這件披露出來,否則一定會引起巨大的恐慌,在這樣大的壓力下,他們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除了之外,還抓了十幾個雌蟲,甚至有一隻雄蟲也受到了審訊。”
那隻雄蟲是叫洛秋星……因為他平裡就和阿德萊有諸多齟齬,總是揚言要打阿德萊一頓,因也被列為了嫌疑蟲。
一想到那個活蹦亂跳怒衝衝的小雄蟲,黃警官就頭疼。
他那個叫成彥的室友也怪麻煩的,沒想到那麼一個不顯山不露水的雄蟲,居然是成家的唯二繼承蟲……成彥和洛秋星關係好,他們更得小心伺候著洛秋星。
和那隻難伺候的雄蟲比起來,眼前這隻黑發的俊雌蟲顯得那樣乖巧,讓黃警官居然生出了一絲憐愛。
黃警官低聲道:“彆擔心,以我的驗來看,沒有確鑿的證據多把毒打一頓,咱們雌蟲皮糙肉厚的嘛,忍忍就過去了。”
陸昔幽幽地看了他一眼:“啊,是啊,我們雌蟲不怕苦不怕累,流血流汗不流淚。”
這話怎麼怎麼陰陽怪,黃警官一甩手:“審訊所裡有個變/態雌蟲,這種臉蛋,偏偏還是這種性格,會很討他喜歡的。”
陸昔覺得他話裡有話,謹慎道:“什麼意思?”
黃警官幽幽道:“他的蟲生信條之一就是:打是親罵是愛。”
陸昔張大了嘴:“……”
傳說中的抖/s?
車內一時無言,隻有溫暖的暖呼呼地吹。
陸昔悲傷地低下頭,滄桑地笑出了一串泡音。
嗬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