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體能,要練啊。不然下回還挨揍。”紀分野要笑不笑地走過去,“好久沒見,連招呼也不打了?”
“紀…紀哥……”大塊頭笑得比哭還難看。
雙方有舊仇,這邊的事情一時肯定結束不了,梁從星轉身。
陳欣怡叫住她:“星姐,你乾嘛去?”
“關心一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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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皓學靠在牆上慢慢呼吸,鼻腔裡都是血的腥味。他低下頭,又有血從鼻子裡流出來。
他抬手擦掉。左右找眼鏡,拿在手裡,發現鏡片已經碎了一半。
好歹能戴。
他扶著牆站起來。
一下子沒站穩,踉蹌了一下跌回去。
就在這時候,他餘光裡出現一雙球鞋。
球鞋半臟,鞋帶係得鬆散,側麵有顆銀色的星星。再往上,是兩道白皙纖瘦的腳踝。
薛皓學扶好眼鏡,抬起頭。
映入眼簾的是張女孩子的臉,很漂亮,還有點眼熟。
“梁,梁從星?”
梁從星懶散地“嗯”了聲。
她視線上下打量著他:“去醫院?”
薛皓學愣了下,很快搖搖頭:“不用。”他咽了口口水補充:“皮外傷。”
根據他的經驗,應該沒傷到骨頭。
梁從星輕輕皺起眉:“你經常挨打?”
話說出口,也覺得突兀。畢竟,她跟薛皓學壓根不熟,本來她走過來就是心血來潮,要是還聊起來,感覺怪怪的。
薛皓學點頭:“以前…學校。”
梁從星“嗯”了聲。
這種事在中學裡並不少見,理論上來說,被欺負的人能找老師學校,但實際上,效果總是不如人意。
所以有人選擇轉學。
梁從星倒沒那個閒心去感慨校園暴.力,畢竟這問題大,也不是她一個人能解決的。沉默了下,她說:“你以後放學,彆往這邊走。”
一中門口東西兩邊,是截然不同的建築。
東邊多巷道,西邊卻很寬敞,一目了然。
薛皓學囁嚅:“我家……在這邊。”
梁從星:“你繞遠路啊。這些人是立信的,跟一中告狀沒用。”
立信都管不了他們。
薛皓學點點頭,抬起眼睛看她:“謝謝你…剛才是你救的我嗎?”
他眼鏡被打掉了,隻隱約看見外麵有個穿校服的人,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就叫了救命。
梁從星起了層輕輕的雞皮疙瘩。
她不太適應這樣的目光。
從小到大,同學看她的眼神有兩類。一種是阿諛奉承的,另一種則是嫌惡又害怕的。
在後一種人的眼裡,她整天跟男生混在一起,打架逃課,冷淡不愛說話。討厭她又怕她找麻煩。
但是薛皓學這樣的眼神,感激涕零,好像把她當成什麼大聖人了一樣。
不良少女跟大聖人比起來,還是前者比較酷。
於是,梁從星作出副凶巴巴的表情:“彆感激我。我又不知道救的是你。”
薛皓學低頭去推眼鏡,他天生體弱,看起來比這個年紀的男生小一些。
這個關頭,他還有時間冷靜分析:“你不近視,你剛才肯定看到我了。”
梁從星涼涼地刮了他一眼。
沒見過這麼不會說話的。人艱不拆沒聽過嗎。
“我是看那人太醜了。換做是個帥哥我就不救你了,懂嗎?你不給我抄試卷我還記仇呢,彆以為這樣咱們就好朋友了。”
薛皓學:“……”
書上說的沒錯,女人果然都是記仇的。
就在這時,梁從星迅速扭頭往外麵看了一眼。
薛皓學以為有人殺回來了,戰戰兢兢地問:“怎麼了?”
“沒事。”梁從星收回視線。
剛才,她覺得巷子外麵好像有人在。
隻是回過頭,那裡又什麼東西都沒有。
巷子的拐角,身形頎長的少年靠著牆站立。
他本來是路過,沒想到在這裡看見熟人。
於是,又一次不由自主。
把兩人的對話也聽了個大概。
無言了幾秒,他搖搖頭,往反方向走去。
過去的十七年,他的生活算不上多姿多彩,像一列火車始終行駛在軌道,又像水一樣平靜。
但這個九月。
火車輪隱隱約約偏離了方向,水下暗潮輕湧——
他好像被什麼吸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梁從星就是個小傲嬌。
易哥哥則是大悶騷。彆看他是新手,其實他超會撩的(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