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被他打趴在地,氣得要命,手腳拚命撲騰著,周圍的其他鬼怪也不像替鬼那樣畏懼衛西,雖不敢主動靠近,卻也團團圍在兩人周圍憤怒地斥責著衛西的粗暴。
況誌明大驚過後立刻挽劍念咒,誰知做法的動靜反倒驚動了正忙於聲討衛西的鬼群,一時外圍不少老鬼紛紛回首,看到他後越發群情激奮,竟分出一部分罵罵咧咧著湧了過來,一副想要打架的樣子。
怎麼回事!不是厲鬼居然也那麼凶!
況誌明被嚇得方寸大亂,柏昊更是直接尿了,一邊尿一邊哇哇大叫。衛西被自己迅速衝進包圍圈的二弟子解了圍,起身看到這一幕,當即朝著外圍大喊:“團結義!”
團結義被喊得驚醒過來,立刻壓住恐懼掏出手機:“幸好我早有準備!”
萬分驚恐的柏昊瞬間淚目了,充滿信賴地抱緊他的胳膊:“大師救命啊啊啊啊!”
鬼啊!全都是鬼啊!!!
想到自己麵前飄蕩的這些是什麼東西他就恨不能直接翻個白眼暈過去。
不過他空白的腦子還是在滿懷安慰的同時短暫的閃過一個念頭——太倉宗到底在哪裡?這麼短的時間道士們來得及趕過來嗎?
困惑的目光中,隻見團結義朝著電話那頭吼了一聲快過來,緊接著將手機朝地麵一丟。
柏昊:“?”
下一秒,他清晰的視線裡,一顆梭黑的腦袋咻的從手機聽筒裡鑽了出來。
柏昊:“……………………”
團結義跟出來的申叔說明了情況後意識到柏昊還恐懼地拽著自己的胳膊,轉頭貼心地想要安慰對方兩句。
誰知雙方目光剛一接觸,他就感覺柏昊的手軟軟地鬆開了,神情恍惚地跟自己對視片刻後,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臥槽!”團結義隱約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又想不起來什麼時候發生過,驚慌地撲上去掐柏昊的人中,求助地看向況誌明,“這人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怎麼說暈就暈了!?”
況誌明夫婦:“……”
此時太倉宗的實習生們已經儘數爬出了手機,相當有組織有紀律地排好了隊形,聽完申叔的簡述後也都知道現場的這群老鬼是在自己的未來宿舍裡搞事情了,這還了得?!
臉色青白的溺死鬼當即怒不可遏:“我就說呢!前天白天才搬過來的祭品昨天白天過來一看怎麼就不見了!肯定是它們晚上出來偷吃的!那可是我省下來的公司午餐!”
摔得頭破血流的跳樓鬼也氣得要死:“我搬過來的元寶也少了好幾個!我還以為是自己數錯了呢,真不要臉!那麼大年紀了居然還在咱們宿舍裡偷錢!”
一時眾人紛紛敘述起自己搬過來之後弄丟的東西,這麼一統計才發現數目加在一起居然相當可觀,紛紛對麵前的老鬼們怒目而視。老鬼群們看到他們出現本來還在懵逼呢,結果一看他們算上帳了,也紛紛不乾:“說誰不要臉呢!這是哪家的孩子,有沒有點禮貌了!”
“東西放在這誰知道是你們的啊!上頭又沒寫名字,看見吃的元寶肯定都以為是自己家燒的啊!”
“還有這裡是我們家,誰準你們不打招呼搬東西過來的!好好的怎麼就成了你們宿舍了!”
團結義兩個大耳光扇醒了柏昊,聽到這話頓時一愣,轉頭看向那個老太:“這建築樓盤不是XX公司開發的嗎?怎麼就成你們家了?”
說話的老太太鬼雙眼一瞪:“老身在這都埋了快一百年了,這不是我家是哪?你說的那XX公司在我這算他娘狗屁!”
溺死鬼還在生氣自己被偷吃的祭品,聞言立刻呸了一聲:“不要臉!要照你那麼說整條通惠河都是我的了,七十年產權聽說過沒有?人家有土地證你有嗎?”
老太太聽到這話,氣得嘴皮子都哆嗦了:“爾,爾等……黃口小兒,無理至極!”
溺死鬼:“呸!倚老賣老!偷吃貢品!”
雙方一言不合,越說越氣,罵著罵著,也不知道誰先動的手,轉眼打成了一團,同時罵聲不歇——
“厚臉皮!偷錢偷貢品就算了!你們還害人!”
“信口雌黃!誰害人了!”
“看你那麼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敢做不敢當,人家都被你們害得跳樓進醫院了!”
聽到這聲指責,混戰中的某個老頭當即怒不可遏:“誰害他了!老夫不過是看月色正好,出來天台打個太極,結果那蠢貨看見老夫竟然轉身就跑,自己踩空掉下樓去。老夫見他奄奄一息,怕他咽氣,還專程去給他的同伴報了信!結果你們非但不感激,還恩將仇報,真是豈有此理!”
“啊!?”團結義驚訝地看著蘇醒的柏昊,“真的是這樣嗎?!”
柏昊神情呆滯地看著他,又緩緩轉向一旁混戰的鬼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