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道長話音落地,就看到了旁人的臉色,一張老臉立刻漲得通紅,掉頭就走。
老鼠精想到剛才自己偷看的事情,這會兒被招了安,也怪不好意思的,見他還在生氣,趕忙追上去道歉——“權道長,你彆生氣了,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脫衣服的……”
路人們:“!!!!!”
還留在大堂的道協成員們便聽見許多人議論紛紛地從那個方向走了過來——
“……你剛才聽到了嗎?”
“聽到了……老少配……還有一個是道士……真的好震撼啊……”
“……跟年齡一比性彆好像都不是問題了。”
大堂的道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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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道長肯定不可能去泡溫泉了,老鼠精跟著他離開後也不見蹤影。
衛西把員工們交給了大徒弟,就帶著二徒弟重新回到房間,房門關閉的那瞬間,屋外的喧鬨才徹底被隔絕開來。
還是同樣的房間,他這次進來後卻下意識回頭看了徒弟一眼,內心深處隱隱有些微妙的知覺。
徒弟剛才一路都在拿著手機,現在抬手打開燈,停留在他身上的視線似乎若有所思。衛西看了眼他的手機:“闕兒,你在看什麼?”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從他的雙眼緩緩下滑到嘴唇,片刻後轉開了頭,語氣漫不經心地把屏幕給鎖了:“沒什麼,還要去泡澡嗎?”
衛西還是想去看看的,據客人說這酒店的溫泉很有名氣呢。
徒弟嗯了一聲,就利索地進衣帽間搜羅出了兩套浴袍,拎著走了過來,目光沉沉地看著他:“要我幫你換衣服嗎?”
衛西愣了一下。
徒弟等了兩秒,沒得到回答,抬手就去捏他外套的拉鏈,衛西仰頭看著徒弟低垂的眉眼,不知道為什麼耳朵有些發熱,第一次下意識拒絕了對方:“我自己來。”
徒弟居然沒有堅持,順從地收回手,態度顯得比以前要冷淡一些。
外套無力地堆疊在地板,發出耳熟的碰撞,衛西脫完衣服換好浴袍一回頭,才發現徒弟早已經準備完畢,正安靜地靠坐在矮桌上注視自己。
酒店的浴袍比較寬鬆,又是平均尺碼,遮不住太多的部位,而且徒弟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好好去穿這件衣服,腰帶隻鬆鬆垮垮地係了一圈。他坐在桌麵上,一腿曲起,一腿隨意地舒展著,上身微微彎曲,手上提了一廳開封的冰啤酒,袖子也都挽了上去,修長的下臂和大半胸膛都清晰地裸·露了出來。
無數猙獰的傷疤在他的皮膚上蔓延,組合錯落,半遮半掩,竟然搭配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傲慢的美感。
衛西雖然覺得他衣服穿得很奇怪這個姿勢也凹得好像挺累,但目光還是變深了,這一刻內心毫無來由地生出了自己被引誘的感覺,食欲甚至旺盛到想要撲上去在對方線條分明的鎖·骨處咬上一口。
徒弟對上他的眼神後也不說話,隻是視線從頭到腳將同樣換上浴袍的衛西打量了一遍,隨即垂眸抬手喝了口啤酒,起身將啤酒罐擱在了一邊,徑直走向大門:“走吧。”
他走出兩步,衛西卻沒動,反倒走向了徒弟剛才安坐的矮桌邊,拿起了那個被放下的啤酒罐。
徒弟似乎是發現他沒跟上來,回首看了他一眼。
視線交彙,衛西將啤酒罐轉動了一圈,然後直直地盯著徒弟的眼睛,忽然鬼迷心竅似的,將嘴唇印在了對方剛才用過的位置,然後慢吞吞喝下一口。
雙方的目光始終沒有分開,啤酒大概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帶著比冬天的氣溫還要刺激的冰冷,前方徒弟的目光裡卻倏地像是燃起了一把火。
半晌之後,他才忽然有了動作,沉著臉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一把按住衛西的後腦。
衛西幾乎瞬間配合地環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張嘴迎接他的舌頭。
衛西沉迷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麼有點想笑,徒弟看起來好像很生氣似的,剛才還一副突然變得冷冷淡淡的樣子,現在咬他嘴唇的力道卻比下午時還重了。
兩人動作時那台剛才被捏了一路的手機自然而然被丟到了一邊,丟開前主人的大拇指不小心碰到了鎖屏鍵,屏幕解鎖後亮了起來,出現的赫然是微信朋友圈。
最新刷新的一條是夏守仁發的——
《震驚,百試不厭的泡妞奇招,想要占得先機,一定要看,第一條就是就是欲拒還迎,唯有套路得人心!》
媽的!
太倉宗二徒弟火大地想。
占得先機欲拒還迎個屁!這年頭的凶獸套路真他媽比朋友圈還多!夏守仁去死吧。
*****
第二天衛西被恢複了正常的二徒弟裹緊衣服帶出房間的時候還碰上了對麵出來的團結義。
團結義拽著小胖子問他:“師父,昨晚說好了一起泡溫泉你怎麼沒到啊?”
衛西舔了舔嘴唇,大腿有些脹,但臉上還是露出一個饜足的表情:“我忘了。”
團結義對上他的眉眼,不由一呆,一旁的小胖子也喃喃道:“團大哥,你師父為什麼看起來很色·情的樣子……”
團結義回過神啪的就給了他後腦勺一下:“你他媽小小年紀思想真的很汙穢,意·淫誰呢,給我閉嘴!”
師父一直沒表態,師弟看他打小胖子打得開心,反倒沉默了一下,開口道:“行了,走吧。”
道協的其他人已經提早聚集了,包括新南本地道協的道友,大家拿著從妖怪那裡得到的地址,正式前往修生教的大本營玉成山。
修生教名聲不小,在新南那麼多年,愣是怎麼打擊都打擊不死,玉成山腳下還徘徊著不少大清早就跑來練氣功的信徒。
一群老頭老太在那嘿嘿哈哈地拿著棍子朝自己胸口上拍,前頭還有個帶練的年輕人,看得在場的新南道協道士都麵色沉重:“這就是他們傳教最常用的手段,宣揚練他們教派的氣功可以強身健體,長命百歲。唉,這套氣功已經在新南傳遍了,現在新南的各大廣場的老人不跳廣場舞,反而都練起了氣功。偏偏他們心甘情願相信,政府怎麼取締都取締不掉。”
除了練氣功的教徒之外,還有不少拎著香燭紙錢朝山上趕的,一個個看起來都是滿臉的高興。
道長們不明所以,攔下了一個老太太問:“阿姨,這山上發生什麼事了?”
那阿姨笑道:“你們不是去喝喜酒的嗎?今天教裡要辦喜事兒啊!”
問話那道長愣了愣:“什麼喜事?”
阿姨道:“結婚!陰親!教主要給教眾家裡單身的去世親人找對象哇!隻要帶著家人的生辰八字和骨灰去,他們就能配算出最合適的,我一聽到這消息,立刻帶著我家人的骨灰來了!”
那阿姨說完,生怕誤了時間,匆匆跑開了。
在場的眾多道長都是麵色大變,他們哪裡能不知道修生教這是要做什麼?
召集大量教眾去世親人的骨灰,明顯是要請魂的意思,隻怕結陰婚是次要,召集陰魂對付前來圍剿的他們才是真正目的吧!
眾位道長對視一眼,都是心驚肉跳。
此時卻聽見人群裡傳來了太倉宗那位衛道長的聲音,似乎也大受觸動:“結義,你聽到了嗎?”
團結義:“師父,我聽到了。”
衛道長:“結陰婚,想必有不少女鬼。”
團結義:“是啊,現在男多女少,咱們公司裡性彆比例失衡,不少光棍都單著呢。”
新南道長們:“?????”
京城道長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