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桐眉頭擰得更死了,臉色沉了下來。
他覺得八成是蘇老將軍識人不清,彆是派了個酒囊飯袋來,他確實是對邊塞將士懷有尊敬,但是可不稀罕對著一個這樣的貨色低聲下氣。
這邊他心思轉了幾轉,那邊車門已經完全開了,從馬車上翻身跳下來一個紅色胡服的姑娘,那紅色暗暗沉沉的,竟然有些內斂。
紅衣的姑娘腰間纏了鞭子,穿著一雙烏頭戰靴,右腳的靴子裡側還插著一把匕首。
一頭長發也用一條鮮亮的發帶直接束了起來,高高地束在腦後,除此之外並無任何其他裝飾。
抬眉間便肆意張揚的,帶著股子傲氣,像是頭幼狼。
鳳棲桐看見來人輕嗤了一聲,彆過頭去,去看府前栽種的花。
宋懷玉上前拱手向那姑娘行了一禮,隨後向著馬車的方向笑眯眯地問道:“可是蘇家來使到了?”他說完之後特意停了停,等著馬車裡的那人出聲。
他跟鳳棲桐的看法一樣,覺得這姑娘大概是蘇家那人帶來的家眷,要麼就是侍女。
不過看這姑娘的態度,八成是被寵壞了。心底對蘇家來使的評價又低了幾分,沉溺美色,定不是什麼正經人。
沈離聞言,輕揚了下眉,收了收下巴,也不提醒他們,隻是翻身下馬,沉默地站在蘇楣身後。
宋懷玉行著禮等了許久,也沒等到馬車裡的人出聲,眼底便帶了些譏笑,心道這蘇家來的人也是個不知好歹的。
拿喬作態的,平白沒了氣度,但是到底來者是客,宋懷玉也不好發作,隻得壓下心頭不滿,準備再度出聲。
抬起頭來卻隻見那姑娘看他的眼神頗為詭異。
像是看一個傻子,就算她沒把他當傻子,八成也是看個弱智的眼神。
宋懷玉愣了一下,隨即有些憋屈,他宋懷玉可是這王城裡出了名的狐狸心!十幾年來隻有他算計彆人的份,哪裡有彆人鄙視他的時候,這輩子打生下來就沒被人這麼看過。
況且這小姑娘也忒不知羞,盯著一個男子看這麼久。
宋懷玉瞥了把他當傻子的小姑娘一眼,剛要再度出聲,卻見那紅衣姑娘突然笑了一下。
眉眼彎起來,臉頰上有一個淺淺的酒窩,倒是挺討人喜歡。
而後那紅衣的姑娘漫不經心地一隻手撫上纏在腰間的長鞭,慢悠悠地問了一句:“您可是在等蘇家來的人?”
宋懷玉點了點頭,壓著脾氣,好聲好氣地又道:“還請蘇家來使出來吧。”
“哦,這樣啊,我剛剛以為你們不是在等蘇家的人呢。”
她說到這裡停了停,一雙貓眼眨了眨,咬字的腔調便帶了些懶散:“那就不用說了,馬車裡是空的,已經沒人了。”
“至於蘇家來使,難道我不像嗎?”
蘇楣覺得那人忒不識貨,現在她大概也能明白過來,這人八成把她當家眷了,她有點兒鬱悶,這一路過來,她一直被人當個附帶品。
之前在客棧的時候那些綁架容鈺的人也是,直接把她當作了沈離的侍妾,房間還安排到一塊兒去了。
現在麵前這人也這麼認為,得知她就是領頭的之後還一臉懵逼。
蘇楣覺得她得強調一下她的身份,雖然她不怎麼靠譜,但是好歹也是個頭兒啊。
宋懷玉直接愣在了那裡,半晌後才訥訥道:“蘇家來使,是個女子?”這得多缺人呐?連女的都派來了。
幽州蘇家這遭來王城處理的也不是個小事,就這麼隨隨便便派了個小娘子來?莫不是那蘇家家主被朝廷作風惡心到了,特意派遣個女子來惡心他們的吧?
他心底到底還是輕蔑的,覺得女子撐不起事情。
畢竟麼,一個小姑娘,能做多大主?
蘇楣卻不慌不忙地低頭挽了挽袖子,斜斜看了宋懷玉一眼,隨即沉沉地笑了。
而後輕輕巧巧地出聲:“對啊,如假包換的幽州少主。”
“你可有質疑?”
聲音甜膩,說的話卻不像音色那般天真。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六千穩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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