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坐的這個位置很不錯,和林韶在一邊,做什麼也都比時祈更加方便。
但是時祈卻一直擺著那副典型貴公子般的優雅姿態,除了之前和沈非白眼神對上過一次,兩個人再沒有半點交際。
再加上林韶依舊在專心致誌的吃東西,這都讓沈非白沒有辦法獲得成就感。
他原本覺得自己今天會碾壓時祈的,然而卻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無視了。
直到這頓飯快吃完的時候,時祈突然起身去外麵接了一個電話。
回來後,他便麵露歉意的說:“公司出了點急事,我可能要先走了。”
林韶點頭表示理解,“你快點去忙自己的事吧。”
而對於時祈要突然離開,沈非白瘋狂壓著自己不斷上揚的嘴角,避免自己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時祈居然在這種時候正好有事,真是老天都站在他這一邊。
而時祈在離開前又看向沈非白,“麻煩你等會將她安全送回去。”
沈非白回答的毫不猶豫,“當然。”
然而在看著時祈背影走遠的那一刻,他又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等等,好像哪裡有點奇奇怪怪。
時祈特意叮囑他,就像和林韶的關係親疏有彆似的,憑什麼啊?就算時祈不說他也會做的好嗎!
然而更讓沈非白生氣的還在後麵,結賬的時候服務生告訴他時祈已經買過單了。
可惡,居然還是被時祈搶先了一步。
一直到沈非白和林韶並肩走出了這間餐廳,林韶停下腳步看向他,問道:“你今晚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沈非白愣了一下,隨即又本能般的躲避開林韶的視線,抬頭看著天,“啊,今天的月亮可真圓啊。”
林韶也抬起頭看向了天空,彆說月亮,連星星都沒有一顆。
沈非白似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有多麼離譜,便輕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隨即又小聲的問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林韶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說:“從看見我的那一刻開始激動的就差哭出來了,很明顯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我。中途不斷的看手機看時間,顯得很焦躁。雖然你平時也沒什麼腦子,但是今天比平日裡還要蠢很多,這太反常了。”
林韶越說,沈非白的腦袋垂的越低,一副被看穿之後窘迫到不行的模樣。
最後他低聲道:“我今天就是想找你一起吃個飯,不帶時祈的那種。”
林韶問道:“為什麼?”
“因為今天……今天……”
沈非白突然開始結巴了起來。
林韶便一直看著他,催促道:“今天怎麼了?”
沈非白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下定了決心說出口,“今天是我的生日!”
“啊?”
這次輪到林韶茫然了,“你今天過生日?不是還有兩個月嗎?”
沈非白解釋道:“身份證上的和真實出生的不是一個日期。”
想到今天是沈非白的生日,兩個人之間的狀態一下子都變了,林韶陷入了些許微妙的尷尬。
因為她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也沒有給沈非白準備禮物。
“生日快樂啊。”林韶先送上了最誠摯的祝福,然後又問道:“你有什麼想要的嗎?禮物我下次補給你。”
而沈非白卻說:“我很喜歡的一個外國導演最近上映了一部新電影,現在還有票,如果你願意陪我去看的話,就是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
看電影就行?這麼簡單?
於是林韶一口答應了下來,“好啊。”
沈非白立刻買了票,然後開車帶林韶去了附近的一家電影院。
在拿到票的時候,林韶也終於明白了沈非白為什麼要和她一起來看這部電影。
《恐怖逃殺》,沈非白一個人來看應該會被嚇死吧,不過這部電影的導演威廉爾確實很出名,這也是他第一次嘗試拍恐怖片。
其實沈非白也並不了解這部電影到底講了什麼,直接一點說他也並不喜歡威廉爾。
隻是他通過百度,沒錯,是通過百度。
經過上一次的事件之後,他已經不敢再相信宋冉冉的建議了,他也不想再去蹲一次警局。
所以這次他選擇了百度,上麵說能夠讓女孩子對其產生崇拜最簡單的方式便是一起看恐怖電影,當女孩子被嚇哭的時候溫柔的捂住她的眼睛,並且安慰她還有自己在不要害怕。
通過以前拍偶像劇的經驗,沈非白覺得這招非常可行。
而在走進電影廳之前,林韶還是懷疑的看著沈非白,有些嫌棄的問道:“你等會不會被嚇得亂叫吧?”
這個人她可丟不起。
沈非白嗤笑了一聲,滿臉寫著自信,“怎麼可能,你懷疑我?”
林韶毫不猶豫的點頭,她可還記得之前一起錄綜藝去參加密室逃脫,沈非白被嚇得那叫一個慘。
當然,也不止沈非白,其它人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
而沈非白卻很自信。
雖然之前在密室他確實被嚇得不輕,但是真正身臨其境和觀看電影還是不一樣的,這一次他肯定不會害怕。
見沈非白信誓旦旦,林韶便也就稍微放心了一些,和他一起走到了影廳後排坐下,觀看著大屏幕上的廣告等待電影的播出。
而此刻,廢棄的倉庫。
林興修被人捆在了椅子上,嘴裡還塞著一塊抹布,滿臉都寫著恐慌。
他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大漢,負責監管他。
直到倉庫的門被打開,在暖黃色的燈光中,時祈走了進來。
高訂的皮鞋踏在臟亂的地麵上,他的神色也是與往日不同的冷冽。
在看見時祈的那一刻,林興修自然也知道這人就是這群人裡麵有實權的那個,便試圖說話質問。
然而他的嘴裡塞著抹布,便隻能發出了“唔唔唔……唔唔”的聲音。
旁邊一個大漢立刻走上前去和時祈彙報著情況,“我們發現他今天在林小姐的公寓旁邊一直轉悠,也不知道在動什麼歪心思。將他捆起來之後還從他身上搜到了這個!”
大漢說著,便將一把水果刀遞給了時祈。
時祈接過了刀,微微眯了眯眸子,隨即又笑著看向林興修,用責怪的語氣和自己的手下說:“你們居然這麼粗魯的對我的客人,怎麼能不讓他說話呢?”
時祈說這話的時候實在過於的溫柔,到了一種近乎詭異的程度。
手下立刻上前把林興修嘴裡的抹布拿出來扔到了地上。
終於重獲“言論自由”的林興修恐懼的看向時祈,質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把我抓到這裡?這是犯法的你們知不知道!”
時祈的目光落在林興修的臉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驚恐的神色,笑著說:“原來你還懂法呀。”
他說完便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水果刀,神色猛然冷了下來,“那你帶著它去找林韶,是抱著什麼想法呢?魚死網破嗎?”
時祈的這話讓林興修惱羞成怒,“我去找我的女兒,這關你什麼事?”
“還挺嘴硬。”時祈點了點頭,下一秒便微微俯身,將水果刀輕抵在了林興修的脖子上,“如果這樣一刀下去,你還會發出那麼刺耳的聲音嗎?”
冰涼的刀貼在脖子上,讓林興修一瞬間渾身都僵硬了下來。
而時祈看向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毫無意義的物品,完全不像在看一個活人,平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林興修的直覺告訴自己,時祈並不隻是威脅他這麼簡單。
如果他再說錯一句話,那把刀真的可能會劃破他的喉嚨。
林興修渾身抖的厲害,如果不是因為整個人還被綁在椅子上,他可能都會直接跪下來和時祈求饒了。
而突然間,時祈將手中的水果刀丟在了地上,眸子裡寫滿了嘲諷,隨即又嫌惡的彆過了臉去。
林興修緩緩低頭,順著時祈剛剛的視線看了過去,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小便失禁了。
淡黃色的液體滴落在了地上,空氣中似乎也散發著若有若無的惡臭味。
時祈往後退了兩步,從西裝的口袋裡拿出了新的手帕擦拭了自己剛剛拿過水果刀的手,或許因為這是林興修所碰過的一切東西他都嫌臟。
林興修的理智在這一瞬間也都崩塌了,他哭喊著求時祈放過自己,還不斷的說著再也不敢了之類的話。
時祈皺了皺眉頭,隻覺得吵鬨,看了旁邊的手下一眼。
手下心領神會,立刻撿起了地上沾著泥土的抹布,又重新塞進了林興修的嘴裡,凶惡道:“閉嘴!再吵有你好看的!”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像你說的一樣,那可是犯法的,為了你這種人不值得。”時祈說著,便又若有所思的看向林興修,問道:“你很喜歡賭博對吧?”
林興修拚命的搖頭,眼底的恐慌不言而喻。
他往日裡賭博成癮,但是這種時候卻又不敢承認了,當真是可笑。
時祈又看向了手下,吩咐道:“你們去幫他多借點高利貸,陪他去賭場裡一次賭個痛快。”
到時候,也不需要他動手,那些追債的人手段之強硬便會讓林興修的人生毀的徹徹底底,這輩子都得躲躲藏藏活在恐慌之中,那簡直是生不如死。
“對了。”時祈朝他溫柔的笑著,“自己去麵對這一切吧,努力一點或許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你再敢靠近林韶的生活一步,我也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以暴製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