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許幼鳶迅速想到了浴缸裡的汙漬,“難道就是死在浴缸的那個人?”
“有可能,電影裡沒有詳細交待。”
“讓咱們來串一串。小男孩發現了他爸和鄰居女主人的奸-情,還被隔壁丈夫發現了。隔壁丈夫先是殺了他埋在後院,之後再殺了自己的妻子,離開了海邊彆墅,將這個彆墅出租了出去。”許幼鳶道,“我想這位妻子的屍體應該也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變成了喪屍複活之後重新回到了房間,可能在浴缸裡短暫停留之後離開了。”
“到小鎮之後可能任務會有進一步的指引,咱們先去看看再說。”
讓湯姆把車鑰匙交出來,許幼鳶自己來開車。
不知道到小鎮的路上會遇到什麼危機,車還是自己來開比較保險。
在離開之前許幼鳶打算去小男孩的住所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找到武器。
不出所料,她從小男孩所住的彆墅裡摸出了一把旋轉彈筒的散彈槍。
許幼鳶曾經有段時間非常癡迷於武器的設計,所以她知道這款散彈槍的特點是換彈速度比一般的散彈槍要快很多,彈匣容量大,射擊速度更快,雖然趕不上機關槍,但如果被眾多喪屍包圍的話,它會是很好的突圍和掩護的武器。
武器很好,但是子彈並不算充足,大概隻能提供一次徹底的掃射,許幼鳶將彈匣裝滿,槍背到身後,剩下的子彈隨身攜帶。
“許幼鳶,你看!”時悅拿著一把橫刀從樓上下來,橫刀長得不太像普通的刀,更像一把劍,不過刀身隻有60厘米,比一般的劍短一些,也比刀更有長度上的優勢。
這把橫刀非常輕便又無比鋒利,時悅試著在桌角比劃了一下,根本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直接將木桌的一角削掉了。
橫刀的威力出乎時悅的意料,用它來對付喪屍,來一個削一個,不成問題。
膠帶和圖釘都使用完了,不僅是霸王龍每個階段隻能使用一次,膠帶和圖釘這種消耗類的道具每個階段用完之後也不可以補充。暗廂在平衡遊戲方麵的細節還是考慮得比較周全。
許幼鳶有些後悔穿女鬼外觀來了,女鬼外觀最大的能力是嚇人,可是恐怖場景裡不是NPC就是鬼,對於同類而言一張可怕的皮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更何況外觀在場景通常情況下處於隱藏狀態,隻有在玩家情緒亢奮的時候會浮現。許幼鳶覺得自己穿錯了外觀,不知道在接下來的場景裡能不能派上用場。
搜到了一把散彈槍和一把橫刀,算是收獲頗豐,讓她們有了些底氣。
許幼鳶開車,湯姆本來想坐到副駕,剛想上車就覺得脖子上一涼,橫刀已經橫到他脖子前了。
“有話好說,我隻是一位湊數的NPC。”湯姆抬起雙手,露出禮貌的微笑。
時悅:“後麵待著去。”
湯姆:“好滴好滴。”
離開彆墅的時候天剛放光,從海邊開到山間,整整開了二十多分鐘,放在遊戲時間裡更長,居然沒有碰到其他車輛行人,整個遊戲世界安靜得可怕。
“奇怪。”湯姆說,“平時這條路上常常有車來往的,還有一些在路邊擺攤賣水果的人,今天怎麼都不見了?”
小鎮近在眼前,從一個高坡往下走的時候,能夠看見整個小鎮的輪廓。
這是一座非常安靜的小鎮,沒有一點兒生氣,仿佛是座早就被遺棄的孤城。就連懸在它上方的雲朵都是靜止的。
烈日的暴曬讓它散發著獨有的靜謐和詭譎。
和時悅她們想的一樣,進入小鎮之後街道上到處都是撞在一起的汽車,商店開著門,玻璃窗都是碎的,便利店已經被洗劫一空。
到處都是噴灑的血跡和雜物,唯獨沒有人。
“車還冒著煙。”時悅道,“看來突然出現的危機還沒發生太長時間。”
道路被橫七豎八的車輛堵塞,無法再前進,許幼鳶隻能將車停在原地,三人步行往街道深處走去。
槍握在手裡,許幼鳶走在最前麵。時悅讓湯姆走在中間跟著許幼鳶,她來墊在最後。
時悅找來一根散在地上的皮帶,將小金豬綁在左手上,右手拿著刀,警惕地注視著周圍。
【係統提示:找到約翰教授,將他成功地送達中央科研所,即可通關。】
係統提示終於來了,許幼鳶道:“約翰教授?完全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咱們現在先要找到關於他的線索。”
時悅指著商場牆體鑲嵌的大屏幕道:“難道就是這個人?”
破碎的大屏幕已經有好幾個壞點,整個屏幕時不時地閃爍著,還在播放一則人物訪談。被采訪的人就叫約翰,是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看上去很憔悴,精神狀態不太好,對於提問都是三兩句說完。
采訪滾動播出,約翰說他的實驗室在思敏山2號,交通非常不便利的地方,下山的公交一小時才一趟,錯過一趟得懊悔半天。至於他為什麼不開車,他說自己實在太忙,連考駕照的時間都沒有……
“思敏山2號。”許幼鳶很快嗅到了線索,“這個約翰教授這麼宅,現在說不定還在山上,而且思敏山人跡罕至,喪屍有可能還沒抵達那裡,約翰教授說不定還活著。湯姆,咱們要怎麼抵達思敏山?”
湯姆:“那你算是問著人了。搭地鐵1號線到思敏山站下車,出地鐵後你想要等公交上山或者自己爬上去都可以。”
“地鐵?現在變成這副鬼樣子地鐵還能運行嗎?”時悅懷疑。
“車將道路全都堵死,看來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隻能乘坐地鐵去找約翰教授了。”許幼鳶說,“咱們要做好準備,乘地鐵的劇情肯定是為了喪屍出來嚇人準備的。”
湯姆將她們送到了地鐵口,黑洞洞的地鐵口裡刮來的風中帶著難聞的血腥味。電力係統似乎有些問題,通道的燈光不時閃爍著,更增加了不確定的危險性。
“我隻能送你們到這裡了。”湯姆很著急,“不知道爸媽怎麼樣,我得馬上去找他們。妹妹,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我會一直祈禱我們一家人再次重逢的那天。”
湯姆離開了,時悅和許幼鳶鬆了口氣,炮灰走了她們能夠安心應付各種危機。
“探照燈還剩最後兩盞,每盞都隻有一格電了。”許幼鳶拿出燈,粘在自己和時悅的腦門上,“咱們一塊兒走,我負責開路,你注意身後。喪屍肯定會出現,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在。”
時悅點了點頭,道:“你也可以信賴我。”
兩人走入地鐵通道,通道內部的情況比她們想象得更可怕。
幾具不完整的屍體坐靠在通道邊,耷拉著腦袋,似乎隨時會跳起來襲擊她們。
地鐵深處有轟隆隆的聲響,說明地鐵列車還在運行。
閘機上全都是血,自動售票機也都壞了,許幼鳶和時悅跨過機器直接進站。
沿著空無一人的台階往下走,一輛列車轟然而過的聲音消退之後,站在台階上的二人緩下了步伐,因為她們聽見了啃食事物和爆汁的聲響。
趴在台階扶手悄悄地往下看,三隻喪屍正圍成一圈,有滋有味地啃食一個已經不會動彈的人類。
許幼鳶向時悅比了個“噓”的手勢,示意不要打擾他們用餐,慢慢走到台階下方,等待下一趟地鐵抵達,直接上車就好。
空蕩蕩的地鐵進站了,車門打開的時候,到站提示音在無人的站台裡顯得更加刺耳。
許幼鳶和時悅準備上車之時,那三隻喪屍發現了她們,慢悠悠地站了起來,向她們的車門方向移動。
“怎麼還不關門。”許幼鳶有點急,和時悅往前麵的車廂走,頻頻往後方看。
三隻喪屍忽然加速衝向她們,許幼鳶當機立斷一槍崩過去,直接爆掉了最前麵喪屍的頭。
許幼鳶的槍法奇準,時悅喊了聲“漂亮”。
“當年想要走職業選手的時候,能有這水平就好了。”許幼鳶感歎。
被爆頭的喪屍往前挪了兩步倒下了,另外兩隻想要踏進車廂,就在這時車門開始閉合。喪屍一左一右扒著門,力氣奇大,直接將車門掰變形。
地鐵緩緩開動,喪屍們就要踏進車廂,許幼鳶再次開槍,沒想到喪屍腦袋一偏,居然躲過了。
“靠?還會躲避!這是什麼品種!”市麵上所有喪屍遊戲許幼鳶基本上都玩過了,這麼靈活的喪屍是不是太逆天了?
躲過子彈的喪屍趁機進攻,扒住許幼鳶的肩膀就要咬下來。時悅從側臉一刀削下去,鋒利的刀刃將喪屍的半張臉和前臂齊刷刷地斬了下來。
扒在許幼鳶肩頭的兩隻手臂脫離了喪屍的身子依舊沒有鬆開,往她的骨肉裡摳。
許幼鳶吃疼,血量下降得很快。她的槍沒辦法對準自己肩膀開,這一槍崩出去很有可能把自個兒的命也搭上。
時悅膽大心細,一刀準確無誤地插-進了喪屍的手腕裡,用力一攪,直接將手腕攪爛。另一邊的手腕也用相同的方式挑爛。
橫刀太過鋒利,距離許幼鳶的臉也非常近,時悅也怕會誤傷許幼鳶,但她出擊依舊沒有猶豫,成功之後才稍微鬆了口氣。
而她對麵的許幼鳶的神情卻是一緊,看向了時悅的後背。
糟了,還有一隻她忘記了!
想要回頭已經來不及,喪屍張開滿是血的嘴向時悅雪白的脖子咬下來。
許幼鳶雙臂立即護住時悅的腦袋,把她拉近懷中,送一管槍管抵進了喪屍的嘴裡。
“我請客。”
許幼鳶一槍炸爛了喪屍的頭,後坐力讓她和時悅一塊兒摔倒在地。
沒了腦袋的喪屍往後退了幾步,跌出了地鐵車廂外,被疾馳的地鐵拋到了軌道上,碾成了稀爛。
時悅壓在許幼鳶身上,兩人相視苦笑,沒想到喪屍這麼難纏,近距離搏鬥還是很嚇人的。
許幼鳶想要起身,時悅卻沒動。
“彆鬨。”許幼鳶說,“快點起來。”
時悅就是不起來:“到站之前還有一段路呢,剛打完喪屍到了安全地帶,能讓我歇會兒麼?”
“要歇就歇啊,趴在我身上做什麼?”
“這兒舒服。”時悅蹭了蹭,“我就喜歡這裡。”
許幼鳶笑得還挺開心,時悅就更肆無忌憚了。
兩個人在車廂裡纏纏綿綿甜甜蜜蜜,許幼鳶難得放任時悅調皮,卻被一陣“吱嘎”的擠壓聲打斷。
這聲音是從她們左手邊車廂傳來的。
許幼鳶和時悅臉色一變,一塊兒機械般地轉頭,看向隔壁車廂。
隔壁車廂裡坐滿了乘客,乘客們都用統一的姿勢端正地坐著,慢慢抬起頭。
蒼白的臉多數已經腐爛,這是滿滿一車廂的喪屍。
時悅和許幼鳶:“……”
喪屍們聞到了人肉的味道,慢慢站了起來,在狹窄的車廂裡相互擁擠著,向她們走過來。
也不顧玩家在乾什麼,就這樣走了過來。
“首先。”又一次被打斷的時悅拿著刀,忍無可忍,殺氣騰騰地衝入喪屍陣營之中,“你是一款約會APP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