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悅從上方心滿意足地欣賞著許幼鳶看到自己身材時的微表情,見她看都看過了,還要將衣服扣起來,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假正經”。
扣衣服的動作到一半停了下來,許幼鳶覺得自己是傻了,衣服都濕了怎麼好再扣起來。
“等會啊我給你拿浴袍。”許幼鳶將浴袍拿來要給她換上,浴袍抱在懷裡,許幼鳶發現想要將浴袍換上就得把襯衣都脫了。
“時悅。”許幼鳶征求她的意見,“你彆誤會啊,現在我要幫你把濕掉的衣服換成睡衣,不是想做彆的事。”
時悅“哦”了一聲,心裡吐槽:“你倒是做個彆的事試試看啊?”
“行,那我幫你換了。我不看你。”
時悅:“……”
許幼鳶將目光轉到彆的地方不看時悅,把時悅的襯衣脫了,浴袍拿過來撐起來在時悅身後展開,讓她穿。
時悅手伸了半天都沒能伸到袖子裡,越穿越生氣,不穿了。
“怎麼能不穿睡衣啊。”許幼鳶目光還沒轉回來。
“不穿,就這麼睡。”說著時悅就往床上跑,一躍而起撲到巨大的床上,仰麵躺著閉上了眼睛。
“這個死崽子……”許幼鳶黑著臉沒辦法,如同操心的老媽抱著浴袍跟到床邊,看到了隻穿著內衣和西裝褲,萬分性感地躺在床上的時悅。
黑色蕾絲內衣之下是如玉的豐滿雙峰,因為常年堅持運動,時悅渾身上下一點兒贅肉都沒有。從鎖骨到腰肢,每一寸都像精心雕刻的藝術品,誘人的完美線條一直延伸到褲子的邊緣,雙腿的長度更是讓人歎為觀止。
許幼鳶以前看過一些SHOW,時悅的身材完全可以和頂級模特相媲美。
不過,時悅的右胳膊的內側有一行小小的紋身,許幼鳶站在床邊有點兒看不清晰。
“嗯?”時悅好像已經睡了一覺醒過來,有點兒難受地抬了抬腰,往床的正中央挪。
“你給我回來。”許幼鳶錯過了幫她穿浴袍的最好時機,現在小崽子往裡麵滾了,想要夠得著她得上床。
許幼鳶彎著腰摸了兩下沒夠著,跑到床另一側剛伸手,時悅又往另一邊翻。
許幼鳶:“……你故意的吧你!”
時悅小聲道:“冷。”
好,行,你贏了。許幼鳶放棄治療,抱著浴袍上了床,跪在時悅身側擺弄她的胳膊替她穿浴袍。
“我合理懷疑你沒醉。”許幼鳶一邊穿一邊diss她,“你這個小混蛋。”
時悅眼睛睜開一條縫:“我同意你,許幼鳶,我沒醉。”
“……得了吧你,趕緊睡覺!”許幼鳶終於幫她穿好了浴袍,時悅閉著眼去解褲子扣子和拉鏈,沒想到拉鏈被卡住了,時悅往下扽,扽了幾下沒扽開,開始使用暴力解拉鏈。
“祖宗哎!”許幼鳶看不過眼,將她的手揮開,“好好的褲子彆弄壞了。我幫你我幫你。”
許幼鳶跪在身側有點兒使不上勁兒,方向也不對,隻好將她腿掰開,一條腿跪到她兩腿之間,低下頭順開了拉鏈。
許幼鳶鬆了口氣,忽然頭頂被按住了。
“乖。”時悅一隻手壓著她的腦袋,順了順她的頭毛,完全是享受的姿態。
許幼鳶怎麼都覺得此刻兩人無論從姿勢還是氣氛上來說都曖昧到詭異。
將她不安分的手揮開,不帶任何感情,像剝豬皮一樣將時悅的褲子給扒了下來,把兩旁的浴袍往她腿上一合,蓋得嚴嚴實實。
行了,趕緊睡!
還沒等許幼鳶從床上下來,時悅又開始哼哼唧唧說不舒服。
許幼鳶沒辦法又回來,問她:“怎麼不舒服了?”
“緊。”時悅手伸到後背想要將內衣解開,又是解了半天沒成功,仰著下巴身體不時地聳動,場麵太性感,許幼鳶一把將她按了回去。
好好的夜晚,怎麼過得如此刺激。
時悅還在掙紮,許幼鳶靠上來道:“彆動,我幫你。”
時悅平靜了下來,許幼鳶手伸入她的浴袍裡,繞到她的後背,單手將內衣扣解開了。
“哦?”時悅笑道,“厲害。”
許幼鳶:“……時大小姐,還有什麼其他不適的地方麼?一氣兒說完我全給您辦了行不?”
時悅搖搖頭,就看著她。
燈光落到時悅瞳孔中,像許幼鳶最喜歡的宇宙和星辰。
許幼鳶為她蓋上被子,時悅說:“你會走麼?”
“我走去哪兒啊我。”許幼鳶說,“我就在外麵沙發上,有什麼事你叫我。”
時悅抱住她的腰,閉著眼,不讓走。
許幼鳶沒法和她較勁,哭笑不得:“你總得讓我把衣褲換了吧,我還得洗澡。”
時悅說:“你肯定會走。”
“你是不是睡著了?在做夢?”
“你說過暑假的第二周就回來,但你沒回來……”時悅小聲道,“7月12日,你沒有回來。”
許幼鳶“嗯?”了一聲,問時悅:“你在說什麼呢?”
“7月12日。”時悅又小聲重複了一遍。
7月12日,這不是時悅的手機密碼,她自己的生日嗎?
什麼叫7月12日我沒回來?我上哪兒去了?
許幼鳶不明白,絞儘腦汁都想不來和時悅有過什麼約定最後沒有遵守。可讓時悅能記得這麼牢,鐵定是自己渣了。
傷了小孩的心,讓小孩記到現在,喝醉酒了還在念叨,許幼鳶心裡特彆不是滋味。
可她到底為什麼沒回來啊?許幼鳶問自己,難道我真的是老年魚了嗎?一點印象都沒有啊!
許幼鳶問時悅,想引導她說出7月12日的秘密:“小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哪年暑假,我答應了什麼事?”
時悅閉著眼,斷斷續續地說了個大概。
是許幼鳶成為SQUALL正式員工,要離開老家到公司本部上班的那年,6月中旬的時候決定離開,時悅知道後來找許幼鳶,問她暑假的補習怎麼辦。
許幼鳶答應她,暑假的第二周的周末回來幫她補課。時悅拿出日曆數著,是7月12日。
“你這天回來是麼?”
“嗯。你好好考期末考,考好了等我回來給你帶禮物。”這是許幼鳶親口許下的承諾,時悅一直記在心裡,考了年級第一之後,她扳著手指一天天地算著,一天天地等待著。
“你每天都站在車站這兒乾嘛呢?”時冶曾經問過時悅。
這個車站是許幼鳶回家下車的站點,時悅在這兒待著,隻要許幼鳶回來,她能第一時間看見她。
當然,時悅沒有告訴姐姐真相,她拿了一本速寫本坐在車站的長椅上,說要畫遠處的山。
整個暑假過完了,許幼鳶也沒有回來。
甚至第二年的7月12日,依舊沒等到許幼鳶的身影。
“你沒有回來。”時悅抱著許幼鳶腰部的動作收緊,“所以,換我回來。我成年了你也自由了。我等不到你,換我回來尋找你。”
許幼鳶安靜地看著時悅,眼淚和她的目光一樣安靜。
她從來沒有想到少女時悅這樣等待過她。
而她23歲離開家鄉的那一年,小安向她表白了,她覺得小安是個不錯的交往對象,便和她在一起。兩年之後結婚。
她忙著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完全忘記了和時悅的約定。
時悅該有多傷心。
許幼鳶摸了摸時悅的腦袋,告訴她:“我不走。我就在這兒。”
閉著眼睛的時悅在聽到許幼鳶用沙啞的嗓音說出的承諾時,眼淚也從眼眶裡滑落,滴在枕頭上。
都走到了這一步,怎麼可能讓許幼鳶退縮?
那份因為自卑而沒送出去的禮物,時悅看到了。
時悅在一進門,許幼鳶幫她倒水的時候就看到了。
從遊戲裡匆忙退出的許幼鳶沒有發現她的包沒有扣上,露出了智能音樂家那個很特彆的包裝角上的LOGO。
許幼鳶不止準備了手辦,還準備了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最昂貴的禮物。可她並沒有送給時悅。
時悅完完全全知道她在想什麼。
許幼鳶,我是不會讓你退縮的。
時悅在心裡道:
你就算暫時不往前走,也得給我立定在這兒,哪也彆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