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時冶才從Karen朋友的口中得知,阿芙被經理猛訓了一頓, 還罰了半個月的工資。
“那姐們可得勁了, Karen她們都以為你倆認識, 是來幫你出氣的。怎麼, 你們不熟啊?”
時冶:“不是很熟。”
“是麼……”對方說, “我是Karen的朋友, 有些話不太好說。就跟你說句實在話,彆再和Karen見麵了,你以後會懂的。”
時冶放下手機。
不用等以後,她又不是什麼懵懂的小女孩, 有些事她早就懂了, 隻是一直拒絕承認罷了。
兩天後, 時冶回到KTV找阿芙。
“真不用,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麵對要補償她半個月工資的時冶,阿芙直接拒絕, “而且那種事, 換成誰都會出手幫忙的。更何況咱們不是大學同學麼, 還是隔壁寢室的室友。”
“不行, 越是助人為樂就越不能有損失, 不然以後誰還做好事啊。”時冶堅持要把錢給她, 阿芙沒轍:
“那你請我吃飯好了吧。”
“請你吃一個月。”
“沒想到我居然搭上大款了。”
“大款什麼啊大款……你喜歡吃什麼菜係?”
“能吃飽的那種菜係。”
時冶笑道:“這麼好養活?”
“是啊, 沙漠植物, 堅韌不拔。”
時冶忽然從記憶裡回憶起了某個細節, 看向阿芙的臉:“等會兒, 你說什麼沙漠植物我好像想起你來了。我是跟你吃過飯,吃飯的時候你也這麼說過。”
“敢情你之前一直懷疑我在騙你啊?”
“……暴露了。”
“什麼暴露。”阿芙看時冶心虛的模樣居然看出了幾分可愛,“有你這麼對恩人的麼?”
兩人互相鬨著去吃飯,時冶讓阿芙點菜,阿芙把菜單推了回來讓時冶來點。
本身時冶也不是什麼有錢人,能請得起的就是做家常菜的小餐廳,為了感激阿芙她準備點這兒最貴的菜。
阿芙看她在點餐的平板上摁了好幾道單價三位數的菜,立馬叫停。
“吃個飯而已,用得著鋪張浪費麼?刪了都刪了。”
“那你要吃什麼?”
“魚香肉絲?”
“再來一個。”
“糖醋裡脊?”
一個月的飯吃下來,時冶和阿芙越來越熟悉,發現阿芙這人其實挺能聊,又很有幽默感,時不時懟人一句能懟到時冶回不了嘴,又能讓她放聲大笑。
阿芙和家人的關係不太好,朋友隻有一兩個,還是高中同學。阿芙說她自己是透明體質,走哪兒都沒有存在感,說的笑話也沒什麼人能懂。
“感覺我和這個世界不太協調。”阿芙說這句話的時候挺認真,時冶能清晰地從她的眼神裡讀出一些失落。
……
“阿芙?就是你那位大學同學?你們又見麵了?”
好友們再次聚會的時候,時冶向許幼鳶提到了最近發生的事。
“嗯,挺神奇。”時冶攪動著眼前的飲料。
“緣分啊,有發展嗎?”許幼鳶說,“我看那個阿芙人挺靠譜,你們都不怎麼認識,人家還不嫌棄幫了你大忙。”
許幼鳶這麼一說江蘊阿杆她們好奇了,紛紛上來詢問幫了什麼大忙,被時冶一個眼刀給殺了回去。
“緣分這詞也太土了。”時冶握著玻璃杯,“可是,真的很奇怪,我覺得我和阿芙之間仿佛被一根線牽著,曾經那麼近的距離沒有發現彼此,後來失散在人群中,卻能再次重逢。最重要的是,我和她的笑點、痛點、價值觀都很和諧。你們能想象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甚至沒有任何需要磨合的感覺,仿佛我所有的棱角她都剛好有個地方能與我契合。”
“你喜歡她嗎?”阿杆問了個最重要的問題。
“喜歡,但是感覺不濃烈。”時冶說實話,“而且,她的長相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許幼鳶拆穿她:“從小追星,就喜歡長得好看的人。”
江蘊:“我們時冶也很水靈啊!配個美人才不委屈。”
“你自己就長得好看,還要找那麼好看的人乾嘛。”阿杆說,“找老婆要找過日子能過到一塊兒去的。三觀認同最重要。”
江蘊說:“那個阿芙長得多難看,有照片麼?”
時冶不爽道:“我沒說她長得難看好嗎,隻是不是我最喜歡的類型!”
“急了。”許幼鳶和阿杆互看一眼,笑道,“有戲。”
“照片!”江蘊伸手向時冶要。
“沒有!”
“現在讓她發!”
“你有毛病!怎麼跟人家說啊?”
江蘊很認真地點桌子:“如果連照片都不願意給你當場發過來,你覺得她對你會有意思麼?你提一個要求她能多迅速地滿足你,就證明她有多喜歡你!你難道不想知道她有多喜歡你嗎?”
時冶真是受不了江蘊。可她還是被江蘊說得有點兒蠢蠢欲動……
行吧,就讓阿芙發,反正時冶也沒阿芙的照片。
時冶拿出微信,找到阿芙,其他三個人的腦袋立即聚過來。
“我靠,昵稱叫夢想家,頭像還是飛屋環遊記,這人有50歲了嗎?”
“飛屋環遊記很好看好不好。”
“彆吵了,幫我想想怎麼起頭!”
許幼鳶說:“你就跟她直說,要照片。”
時冶:“要來乾嘛,她會不會覺得我是變態?”
江蘊急死了:“真愛的話不會問為什麼的,趕緊發!”
時冶沒轍,打了一串:“你在乾嘛?發張照片給我怎麼樣?”,打完之後猶豫了沒立即發出去,江蘊快被她折磨死了,沒等時冶再開口直接幫她點了發送。
“你這賤人!我錘爆你!”時冶回身和江蘊打在一塊兒,許幼鳶和阿杆在一旁大笑。
江蘊迅速將時冶壓在沙發上動彈不得,時冶怒不可遏地對許幼鳶阿杆吼道:
“你們就沒一個想來勸架麼!”
許幼鳶阿杆:“沒有啊,打得好,打得好。”
正鬨著,時冶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