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冶立即頂開江蘊,一把奪過手機。其他三顆腦袋立即湊過來。
阿芙發來一張照片,不是對著鏡子照的,是把手機架起來定時照的。
她穿著一身卡通貓的睡衣坐在椅子上,頭發有點濕,披在肩頭。沒什麼花哨的動作甚至沒加濾鏡,簡簡單單地微笑著。
照片之下還有一條語音:“乾嘛要我照片?”
時冶等著姐妹們反饋,誰知三人都沉默了。
半晌,江蘊先開口:“靠,明明很可愛啊,時冶你不要臉!”
時冶:“??”
阿杆也說:“不算有多成熟,但也是鄰家姐妹了吧。這都嫌人家長相,你怎麼不上天?”
時冶氣死:“都說了沒嫌棄!隻不過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時冶想了想,沉醉道:“Lauren那樣的。”
Lauren,2024年爆紅起來的女明星,以性感禦姐的形象迅速走紅。
三人聽完之後立即起身:
“散了散了。”
“成天做夢可還行?”
時冶:“什麼態度?!”
* *
和阿芙在一起沒什麼驚心動魄的事兒,但她們永遠能選到同一部電影,也能喜歡同一首歌,在某個點上的共鳴也出奇地一致,一致到有時候時冶覺得阿芙會讀心術,根本就是將她心都掏了個乾淨。
“我倒是想有讀心術……”阿芙對她的“抨擊”欲言又止。
“什麼意思?”
那天中午阿芙特意來找時冶吃飯,大老遠的給她帶了喜歡吃的零食和牛奶,送到她工位上後,兩人走到消防通道裡聊天。
消防通道裡隻有她們二人,還有淡淡的煙味。
阿芙看著眼前的樓梯,餘光發現時冶還在看她,看來這事兒不說個明白是過不去了。
“有時候我覺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有時候我又看不明白。”
“你指什麼啊?”
阿芙沉默了半晌,兩人的心跳都在急速加快。
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了,她們都知道,都在等待那個時刻的來臨。
“時冶。”阿芙終於抬頭看向她。
時冶緊緊盯著她看,就好像稍微一鬆勁兒阿芙就會逃走,等待已久的表白就會化成泡影。
“時冶,咱們結婚吧。”
阿芙這輩子一直都在爭取。
爭取著父母的關注,爭取著上好大學的機會,爭取一份高薪水的工作,爭取自己的房子……
除了第一件事之外,其他的她全都爭取到了。
如今,她想為自己爭一個家回來。
開口前她是有一定把握的,和時冶間心照不宣的一些感覺很清晰。可是戀愛是一回事,結婚且共同生活又是另一回事,她怕時冶隻是想和她戀愛,卻沒有把她當成家人的打算。
完了,求婚半天,時冶整張臉居然都木了,什麼表情都沒有。
難道要黃?
阿芙正要再說話,雙唇一動,時冶忽然往後退,阿芙大叫一聲根本沒能拉住她,眼睜睜看她翻下樓梯。
阿芙:“……?”
* *
“所以你這就摔斷腿了?”
時冶的斷腿打上石膏坐家裡休息,朋友一波波地來看她。
許幼鳶一幫人來的時候,時悅聽到消息人在隔壁市的大學聽演講,立馬往回趕。
“你說你心理素質怎麼這麼差?求個婚而已,至於麼?居然摔斷腿。”
“我真沒想到她會求婚。”時冶叫苦不迭,“我以為隻是單純表白而已。能想象嗎?她都沒表白,直接求的婚!”
“這人實在。”許幼鳶拍拍她肩膀,“結婚就要找這種。”
江蘊問:“她現在人呢?”
時冶:“剛才還在這兒呢。”
正說著話,阿芙端著一大盆洗好的水果出來了,放在茶幾,又拿來紙巾。
“你們中午想吃什麼?”阿芙問道。
許幼鳶:“聽起來很會做飯啊?”
“不是不是。”阿芙道,“隻會做點家常菜,你們可彆嫌棄。”
江蘊阿杆等人立馬說餓,阿芙又去忙活了。
“行啊,還沒結婚呢這就伺候上了。”許幼鳶說,“感覺是個能過一輩子的人。你自己怎麼想的?還覺得不是你喜歡的類型麼?”
時冶看著麵前一大盆洗得乾乾淨淨的草莓,眼眶有點兒濕。
“不……”時冶說,“她就是我喜歡的類型。”
時悅趕回來之前許幼鳶她們就吃完飯走了,阿芙收拾碗筷的時候時冶上來從身後抱住她。
阿芙:“乾嘛呢?腿都斷了也攔不住你不安分?”
時冶將腦袋靠在她肩頭,甜甜蜜蜜地問她:“大學的時候你是不是就喜歡我了?”
阿芙回頭,認真道:
“沒有啊。”
時冶:“……這婚我不結了。”
阿芙馬上把她拉回來:“從現在開始喜歡你還來得及麼?”
沒想到平時都是吐槽,忽然一句情話說得時冶心頭發熱。
“從現在開始喜歡到什麼時候?”時冶扶著她的肩膀,凝視她雙眼問道。
“直到我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