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掐架的次數太多,趙夏意看著這幾個女人過來就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難道是因為安保隊遣散的事兒?
之前安保隊一共有二十一人,分了隊,根據廠裡上班的時間門班倒,來保證服裝廠的安全。而裡麵的人員大部分是隊長李長鑫帶進來的。作為李家莊的人當然率先考慮自己村的人無可厚非,這就導致安保隊上下一條心,聽從李長鑫的命令。
出事那天李長鑫那態度要說他不知情趙夏意是不相信的,整個安保隊的人哪怕沒參與肯定也都知情。
安保隊被遣散後他們不敢去部隊鬨,畢竟做這事兒的人就是安保隊的,他們理虧。
但這些人又是家裡的支柱,沒了這份收入家裡的生活自然受到了影響。
趙夏意進村的時候就有人看見了,然後去告訴了李長鑫的老婆曲大花,曲大花不忿,便糾結了幾個之前隊員的媳婦,然後追著過來了。
而李甜也是驚訝,對趙夏意說,“趙乾事,要不你先走,我攔住她們。”
趙夏意搖頭,“我要是走了她們得把一切推到你身上了。我不是你們村的她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你們家卻還要在這生活,這樣但對你卻不好。”
說話間門幾個女人就跑了過來,趙夏意看了眼她們手上,倒是沒拿工具,她微微鬆了口氣,麵色如常問道,“幾位嫂子就叫我?”
幾個女人沒想到會是個這麼漂亮的姑娘,穿的衣服好看講究,臉蛋漂亮的不像話,一時間門竟忘了回答。
還是曲大花先反應過來,瞪著眼睛責問道,“我們男人在廠裡乾的好好的,你為啥害他們讓他們丟了工作,你不知道我們都需要工作嗎?”
不等趙夏意回答,其他幾個女人也七嘴八舌的責難起趙夏意來。
“長的那麼漂亮卻不乾人事兒,就欺負我們莊稼人是不是?”
“長的跟狐狸精是的,乾的事兒也是地道,咋那麼壞呢。”
“就是,你快去跟廠裡說起清楚,李超做錯事兒就開除他行了,乾啥讓我們的男人也倒黴。”
“你吃的好穿的好,就不能體諒我們嗎。”
曲大花哼了一聲,指著趙夏意說,“這事兒你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不讓你走了。”
一旁李甜急了,忙勸道,“各位嫂子,這事兒也不關趙乾事的事兒啊,廠裡領導和部隊上的決定她說了又不算。”
“呸,咋說了不算。”一個女人恨恨道,“她男人是軍官,在部隊上說話也管用,要不是他們摻和能把咱們男人趕回家來,你哥也被退回來了,你咋還和她一條心幫她說話。”
“你不知道吧,人家李偉可是被人推薦去寧城當安保去了,當然要幫著人家說話了。”
幾個嫂子一聽這還了得,當即又訓斥起李甜來。
李甜被氣的瞪大眼睛,“你們怎麼不講理啊。你們有功夫在這說趙乾事,怎麼不回去問問自家男人乾了什麼事兒。拿著人家的工資不好好工作,讓廠裡安全出了問題,還不讓人處置了。”
“把我們男人的工作還回來我們就講理。”
“對。就這樣,憑什麼沒犯錯的被處置,沒犯錯的還要受連累,我們不服。”
個女人一台戲,五六個女人湊在一起吵吵的時候堪比養鴨場。
趙夏意腦子嗡嗡的,她冷眼看著幾個女人,冷冷的開口,“所以你們有意見可以去部隊提去,部隊政治處有專門的意見箱,你們可以去提意見,說是我遣散了你們男人。”
她一開口幾個女人紛紛收了聲,看著她,“我們……”
“你們不敢。”趙夏意打斷說話的曲大花,然後說,“你們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去部隊鬨,所以就逮著我這個落單的軍嫂威脅。你們真的敢我把攔在李家莊嗎?把我攔在李家莊就能解決問題嗎?”
幾個女人不說話了。
趙夏意擲地有聲道,“你們若是這個打算那就錯了。”
“可這事兒是因你而起,我們聽說了,你婆家本事人多,隻要他們開口,部隊上肯定能給解決的。不就是個安保的工作,你們抬抬手就能解決了的,何必非得趕儘殺絕,李超犯錯,教訓他就是了,關我們男人什麼事兒。”
一個女人大著膽子反駁她,見趙夏意沒說話,她覺得自己說的很在理,“你們有錢人不知道我們窮人的苦,一份工作沒了這不是要我們的命嗎。”
趙夏意挑眉,“部隊辦廠的初衷是為了給軍嫂提供工作,讓軍官無後顧之憂。但咱們軍區體會到普通群眾的不易,所以在有能力的條件下幫扶周邊群眾。讓周邊不少人都有了工作,脫離了農業生產。讓大家過好日子。可大家又怎麼回報部隊的?你們回家問問自家的男人,他們真的敢說那晚上的事兒他們一點都不知道嗎?”
“可……又不是他們乾的,他們隻是不敢說而已。”
趙夏意眼睛看向說話的人,“那他們為什麼不敢說,部隊給他們工作的機會,是為了讓他們吃裡扒外薅部隊的羊毛嗎?連最基本的安全問題他們都做不到還要包庇犯錯的人,這就是他們最大的錯誤。你們可以打聽打聽,部隊上的人若是犯了這樣的錯誤會是什麼懲罰,現在隻是遣散回家,還給足了補償,哪裡做錯了?你們不是追究犯錯人的責任,反而企圖以多欺少威脅一個軍嫂,你們做的就很對?”
幾個女人不吭聲了,有意無意的看向曲大花,曲大花皺眉,“甭聽她瞎胡說,部隊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我們就是正常的訴求,部隊也不能欺負人,讓我們吃不上飯。”
“就您還吃不上飯,那其他人都餓死了。”趙夏意看著她壯碩的身材,看著她的年齡猜測這女人可能是李長鑫的妻子,“部隊有部隊的紀律,您要是不服氣想試試那就儘管試試,看看部隊會不會因為我一個軍嫂追究你們的責任。”
趙夏意根本不怕他們,魯省軍區在這邊駐紮也有十幾年,對周邊的震懾還是有的,隻有眼神不好的才招惹部隊上的人。曲大花今天要是敢把她扣下,那明天這事兒就不是普通群眾和軍嫂之間門的問題了。
曲大花估計也不敢,就仗著人多叫囂想要欺負她年紀小,經不住嚇唬也就答應了。
可趙夏意偏不,她根本就不怕她們。
趙夏意看著其他幾個女人說,“既然你們覺得自家男人沒錯隻是因為害怕不敢說,那他們害怕什麼,誰讓他們不敢開口的那就找他去。部隊不止給了你們工作,還有不少人在服裝廠在鞋廠上班,這種工作機會是部隊給的,沒有部隊成立這些廠子,你們也隻能在家種地。你們非但不感恩部隊帶來的好處反而跟著一些本就沒理的人叫囂,說破天也沒人同情。”
她話剛說完,就見一群人從村裡浩浩蕩蕩的過來了,趙夏意心裡咯噔一下,難道是組團來收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