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夏日微風習習,打在臉頰上很舒服。
趙夏意迎著風一路跑到電話亭,她將電話打過去,可那邊過了許久都沒人回應。
趙夏意再打還是沒有回應。
“你跑這麼快乾嘛?”陳秀跑的氣喘籲籲,“你男人說了,過半小時再打過來,這才幾分鐘,你好歹等等。”
趙夏意站在那裡看著陳秀,半晌才哦了一聲。
她抱著膝蓋坐在台階上看著天上的星星,腦子有一瞬間門的放空,許沐晨在哪裡呢?他什麼時候能來接她呢?
過個小時過去了,電話沒有撥回來,趙夏意嘗試著撥過去,可總台那邊直接接不過去了。
她好像被拋棄了。
趙夏意不信邪,接二連三的打,然而都是無果。
陳秀有些難受,“算了,我聽他那邊挺亂的,可能在忙,要不明天再說,興許明天就打來了。”
“不要。”
有時候趙夏意很執拗,哪怕明明知道沒有希望了也不放棄。
她搖搖頭說,“我再等一會兒。”
半小時後趙夏意再打,仍舊打不通。
陳秀看了眼手表說,“我要鎖門了。”
趙夏意點頭,“好。”
陳秀鎖門走了,趙夏意還在想,萬一電話就在這時候來呢?
然而還是沒有。
不遠處,劉麗榮靠在趙大剛懷裡捂著嘴拚命的控製自己不要哭出來,趙大剛說,“你說許沐晨到底去哪了啊。”
他們自覺對閨女很了解了,可看到這樣的閨女還是不自覺的心疼。
他們捧在手心裡千嬌百寵長大的孩子為了一個男人傷心了。
正當他們上前勸說的時候趙夏意自己蹭的站起來了,“爸媽,我們回家了。”
趙大剛突然就鬆了口氣,他牽著妻子的手迎向女兒,“走了,我們回家了。”
趙夏意挽著她爸的胳膊嘟囔道,“我總算酒醒了,剛才坐在那兒腿麻了但是頭還暈著,就隻能坐在那兒了。”
趙大剛笑了聲,並沒有拆穿閨女的話,反而叮囑道,“我看你今晚喝的也有點急,以後喝酒一定要慢點喝,千萬不能著急。”
“喝什麼喝。”劉麗榮伸手在他胳膊上擰了一圈兒,“喝酒不好,以後你們爺倆兒誰都彆喝。”
趙大剛討饒道,“行行行,都聽你的。”
但轉過頭卻跟趙夏意說小話,“偶爾偷偷喝點沒事兒。”
趙夏意趕緊告狀,“媽,我爸說偷偷喝點沒事兒。”
“嘿,你這臭孩子……”
一家人鬨了起來,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至少這一刻是開心的。
到家後趙夏意洗漱直接躺床上了,臉上輕鬆的笑意也沒了,反而帶了擔心。
陳秀說許沐晨那裡亂糟糟的,亂糟糟的地方會是哪裡呢?
為什麼電話又不打過來了呢?
趙夏意知道許沐晨的個性,所以這也是她最擔心的。因為許沐晨知道,她一定在等他,但凡有機會他都會打過來的。
那麼長時間門都沒打過來,肯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耽擱了。
是什麼呢?
趙夏意想多無果,抱著枕頭迷迷糊糊的睡了。
夢裡又是火光衝天,她似乎聽到一個聲音在說,“這一場戰爭……”
趙夏意想要聽個明白,可這聲音又漸漸消散了。她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屋頂大口的喘息。
第二次了,她第二次夢見炮火連天的場景了。
難道許沐晨去打仗去了?為什麼在鄭秋寫的這本書裡並沒有記載,還是說著戰爭沒打起來?
不管打起來沒打起來,她的許沐晨到底在哪裡?
趙夏意突然被一股悲傷包裹,她似乎看到許沐晨頂著戰火站在戰場上指揮這場戰爭。
太可怕了。
趙夏意擦去額頭的冷汗,伸手摸了蒲扇飛快的扇著,腦子裡飛快的略過當初看到的劇情。
然而沒有,趙夏意怎麼翻找也找不到。
那麼誰能知道這事兒?
鄭秋還是俞彤?
俞彤如果知道就該告訴她了,那麼既然他們生活的是鄭秋寫的書,那麼鄭秋該知道了?
明天她要去找鄭秋,她一定要問個明白,哪怕讓鄭秋知道她看到劇情了又有什麼關係,估計鄭秋也早有了懷疑,既然這樣,那她就問問,不問問她不死心啊。
趙夏意幾乎一夜未睡,天一亮跟廚房裡做飯的趙大剛說了一聲就跑出去了。
“你乾啥去。”趙大剛拎著勺子追出來,然而趙夏意早就跑個沒影兒了。
劉麗榮從廁所出來一臉的莫名其妙,“喊什麼呢?夏意出去了?”
“臉都沒洗就跑出去了。”趙大剛皺眉,突然瞪大眼睛道,“不會又跑去打電話了吧?我做著飯,你趕緊去看看。”
昨晚許沐晨打電話的事兒夫妻倆也討論了一下,一致認為許沐晨那裡大概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給耽誤了。而且往糟糕處想還不知道遇到了什麼危險。
昨晚他們插科打諢看著閨女沒事兒了,可房後夫妻倆也擔心,沒想到這一大清早的又跑出去了。
劉麗榮跑出去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回來跟趙大剛說,“沒找到。”
這下趙大剛也慌了神,早飯也不做了,趕緊說,“走,出去找找。”
而此時趙夏意已經跑到了趙小娟家門口,站在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趙夏意抬手敲門。
趙小娟懷裡抱著一個孩子開了門,她看見趙夏意的時候頓時眼前一亮,“夏意啊,你樂意幫忙把孩子給帶寧城了嗎?”
趙夏意才不管什麼孩子不孩子,“姑媽,鄭秋呢,你知道鄭秋在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