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他羅列出接觸過的人、去過的地點,那些人與地方尚未爆出任何問題。行程本還附錄了詳細清單,包括他吃過的食物、使用過的器物等等。

在翻閱食物清單時,過雲從的眼神一凝,忽然問,“保羅先生,聽說您今年50歲,具體生日又是哪一天?”

“1941年5月9日。”

保羅對於華國風水不是一無所知,“我不清具體是幾點出生的,這是要算你們說的‘八個字’嗎?”

是八字,不是八個字。

過雲從暫時沒有回答,不知具體出生時間無法測得八字,但至少得知保羅的生日在「辛巳年、癸巳月、丁巳日」。

“保羅先生,你聽過算八字,也許不陌生測字一說。現在,請憑著直覺寫一個漢字。”

筆和紙都是現成的。

保羅卻寫不了,因為他對漢語是一知半解。如果動筆,恐怕隻能寫一二三,他並不想顯得自己不學無術。“測字,一定要寫嗎?這對外國人太不友好了,難道一定是那樣死板的規矩。”

“當然,有多種選擇。摸字、指字、說字、寫字、畫卦、物測、夢測等等,都可以。”

過雲從大致解釋了一番。可以讓她寫幾個字,保羅抽一個就是摸字;在一張寫滿字的紙上,指出一個順眼的就是指字。

說字與寫字很好理解,而畫卦是畫出一種圖案,由她來解讀翻譯為字。

物測則是指向一個具體事物轉化為漢字,夢測就是敘述某種夢境轉化為漢字。

測字一道曆史悠遠。古時候,讀書人不多,能精準寫對字的人也不多,所以有各種形式的測字方式。

保羅聽後,從床頭櫃裡取出一本《新華字典》。“我選指一個字,就選這個,我妻子的姓。”

隻見保羅翻開目錄索引,伸手指向「閩」。此閩非彼閔,它並不是閔怡方的姓。

“怎麼了?”

保羅意識到空氣一霎安靜。

“你確定這是我娘家的姓氏?”

閔怡方麵無表情,二十五年前,她嫁到法國後入鄉隨俗地改了夫姓。這些年簽字確實很少用到本姓,但那不是保羅搞錯了的理由。他可以不認識其他漢字,但怎麼能連妻子的名字怎麼寫都不知道。

保羅暗道不好,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指錯了,應該是另一個「閔」字。

“哦!真是博大精深的漢字。我可憐的腦袋太痛了,居然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親愛的,請原諒我的一瞬眼花。”

閔怡方冷冷瞧了保羅一眼,這些賬之後慢慢算,現在先找怪病的原因。“過師傅,您看保羅剛剛看錯了,這要怎麼解?”

“漢字由象形而生,它是對世間萬物觀察所得。測字,也就是尋找冥冥之中的因果秘密。”

過雲從說,“所謂搞錯了,卻是此刻本人無意識的發現。閩,這個字是保羅先生的直覺,它說明了不少問題。”

保羅不明白,“什麼問題?”

“它暗示了你的怪病從哪裡來。”

過雲從見三人不解,先指向保羅近期食譜的一條。“9月21日,田園飯店,晚餐上了一瓶私房藥酒。你喝了嗎?”

保羅點頭,那天是和合作商一起吃飯。一桌子有十六人,吃的是華國農家菜,他隻當嘗鮮嘗了一小口所謂藥酒。

“難道酒有問題?不可能吧?我沒聽說其他人有身體不舒服,他們都還能跑跑跳跳。”

“每個人的命運都是不同的。”

過雲從說出她的懷疑,“以你能理解的話來解釋,有的人吃花生沒事,但有的人就會過敏。我推測那瓶藥酒成分裡有一種動物。”

“動物?”

保羅回想著那個玻璃罐,“我好想隻看到了一些花花草草。”

過雲從微笑,“也許你的眼力不像自認為的那樣好,沒能分清蛇膽的存在。”

以蛇入藥酒,並不是多麼新奇的方法,可以說是自古以來了。

過雲從不管保羅能否接受,繼續說,“或許,你聽不太懂天乾地支紀年法,我就簡單點說。「巳」為蛇,你的生日裡存在三個「巳」,可以說與蛇的關係非常緊密。”

保羅原本就頭疼,聽到這裡就像是嗡嗡嗡的天書。“那和我的病有什麼關係?”

“這要從頭說起了。”

過雲從想了想,“長話短說,不如從表現出的症狀說起。保羅先生,你看到腦袋被黑線蟲子包裹住了。對於這些黑線,有沒有一點點眼熟?”

保羅理所當然地否認,“我活了五十年,從來沒見過這些鬼東西。”

“如果換種顏色呢?當這些形狀的蟲子是白色時,你覺得它們熟悉嗎?”

過雲從遺憾於現在的科技不夠發達,沒法隨手搜一張網絡圖片展示出來,隻能報出一個不夠形象的名字。

“知道曼氏迭宮絛蟲嗎?它的幼蟲俗稱裂頭蚴,可以引發寄生蟲疾病。我不是醫生,隻能不專業地描述,當蟲卵進入人體後在腸道上孵化,幼蟲隨血液進入人腦。然後,你覺得會發生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測字方式參考《測字解密,中華神秘文化測字術》,蔡大成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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