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2 / 2)

吳露忽然間想明白了,為什麼馬紅嬌搬來後就和她不對付,話裡話外總是陰陽怪氣她。

她本來想得簡單了,馬紅嬌不是單純嫉妒她年輕漂亮,而是偷情偷到了賈優身上,才會看不順眼正牌女友。

想到這個些,吳露再也忍不了,直接衝下樓找馬紅嬌對質。

“姓馬的,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你了臉地勾引了賈優!做人怎麼能像你這樣不要臉,剛剛結婚就出去偷人了!”

“你罵誰呢!嘴巴放乾淨點!”

馬紅嬌剛剛聽到民警上門,她心裡正發虛,不知道是為了哪一件事被找上了。還沒來得及把自己撇乾淨,不想直接就聽到吳露一嗓子叫出來。

阮家的大門開著,民警還在門口等著。

現場,阮衛生直接傻了,他新娶的老婆偷情?誰又是賈優?

吳露可不管阮衛生僵在當場,直接朝馬紅嬌開火。

“不承認是吧?你以為能藏住狐狸精尾巴,我手上是有證據的。你在賈優衣服上的頭發,我都藏好了。“

之前,吳露就猜測賈優外麵有不三不四的女人,她不放心才會去算命問婚姻。

過雲從算得很準,但越是準越是讓她不開心,因為給她的提議是和賈優分手。

假設分手了,哪有那麼容易找第二個肯給她花錢,長相年紀也合適的男人。

她不甘心就此分手,想辦法斬斷賈優的爛桃花就好。去路邊攤買了符,按照那個賣符老頭的指點在賈優家臥室燒掉了。

當時,效果看起來不錯。

賈優向她保證斷了和外麵女人的聯係,可誰能想到狐狸精竟然就在她樓下住著!

吳露死死盯著馬紅嬌,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來這女人哪裡比自己強。“馬紅嬌,你懂不懂現在的技術!那個D什麼A,可以檢測賈優衣服上女人留的頭發是不是你的。”

馬紅嬌原本還能麵不改色,但聽到檢測頭發之類的事就下意識慌了,立刻看向兩個民警。

“騙人的吧,還能有這種技術?你滿嘴跑火車,公安同誌,你們說她是不是胡說八道。”

這還真不是瞎說。

兩位派出所民警相互交換了個眼神,1987年大陸偵破案件時引進了DNA的檢測技術,隻不過現在能做這種檢測的機構還很少。

一般的案件也不會用這種技術,更不提私人想要去做鑒定很不容易。

“你們先彆吵了,都冷靜一下。”

老朱可不想事態進一步惡化,可彆發展成兩個女同誌扯頭發打起來。

吳露冷靜不了,“賈優拿了我兩千四消失了,他養的狐狸精就竟然就住在我樓下,這種事我冷靜不了。”

老朱看向阮衛生,這人是被震驚到一句話都不會說了,隻好他來控製場麵。

“彆堵在樓道上,我們能不能去屋裡說?吳露同誌,你也想追回那筆錢,那就先讓我們把賈優的事查清楚,可以嗎?”

阮衛生木然地後退半步,讓幾人都進了屋,然後愣愣地關上了大門。

他不願意相信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但瞧著馬紅嬌的臉色變化,不得不承認老婆偷情一事極有可能是真的。

馬紅嬌沒有聽到民警否認D什麼的檢測技術,就知道事情不妙了,是真的有這種破案手段。

這讓她心頭發虛,手掌也滲出了冷汗。該怎麼辦?她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就被發現了和賈優廝混的事。

“馬紅嬌同誌,請你配合調查。”

老朱民警開門見山,“一周前,1月28、29日兩天,你有沒有出入過盛宮與玫瑰花迪斯科舞廳?”

馬紅嬌僵硬地點頭,“我就是去放鬆一下,跳舞又不違法。”

“1月29日,你和賈優幾點離開玫瑰花舞廳的?”

老朱盯著馬紅嬌,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細節。“你們又是在哪裡分開的?”

這話的話音一落,阮衛生和吳露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馬紅嬌,就要聽她能說點什麼。

馬紅嬌很不自在地後退半步,“晚上十點左右吧,他把我送到路口,一個人坐出租走了。”

“接下來賈優去哪裡了?”

小魏民警追問,“他有沒有告訴你之後的安排。你們在舞廳裡和誰發生過矛盾衝突嗎?”

馬紅嬌搖頭,“哪有矛盾,沒有的事。我們就是簡簡單單跳舞,然後各回各家。我也不管他去哪裡了,他是提了一句,馬上過年了要回江南老家漁港村。彆的事,我沒問,我又不是他媽。”

吳露聽著,一股怒氣又冒出來了。

“你確實不是他媽,你就不是好東西。結婚了的女人,背著老公和其他男人去舞廳跳舞,還敢說簡簡單單?你說啊,舞廳的入場費是誰付的?”

馬紅嬌梗著脖子,“就算是賈優付的又怎麼樣,朋友關係,付個十塊二十的,難道不行啊。”

十塊,二十,這難道是小數目?

吳露更氣了,賈優給馬紅嬌用的每一分錢都是像是坑了她的錢。

“你怎麼好意思的!這年頭滬城一個月能有兩三百塊都是高工資了!你賺多少,敢說這樣的話。”

事情都鬨開了。

馬紅嬌索性也就撕破臉皮,“你們又沒結婚,賈優花多少錢,輪得到你來嚷嚷。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真沒自由,沒結婚就要管頭管腳,小心眼到不允許對象有玩得好的朋友。”

“彆扯什麼自由,你這是浪蕩!”

吳露恨不得給馬紅嬌一巴掌,“早就知道賈優準備和我結婚了,每次看到我暗諷幾句,是你心裡又得意又嫉妒吧。嫉妒我能嫁給小老板,又得意你和他的事瞞過了我?朋友關係,你敢說你們沒滾到一張床上過嗎!”

馬紅嬌死不承認,“你彆血口噴人!我隻是和賈優跳跳舞而已,你年紀輕輕,思想很不乾淨。”

“我呸!”

吳露一步上前,抬手就要打。

“吳同誌,你彆衝動。”

老朱攔住了吳露,“你主動打人就不占理了,現在的重點是把賈優去哪裡搞清楚。”

問話還沒結束。

小魏再次追問馬紅嬌,“除了你之外,賈優還和誰跳舞?你把知道的事都交代清楚,不要一點點像擠藥膏一樣說話。1月29日,那天有沒有發生任何異常?賈優從1月29日之後就沒出現,他失蹤七天半了。”

“什麼?賈優真的失蹤了?”

馬紅嬌也意外了,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民警會上門問話。

“他失蹤和我沒有關係的。對了,那天晚上,聽他的意思是讓出租車直接把他送回老家,他沒有回家嗎?”

老朱沒有回答。今天上午他們接到了漁港村方麵的消息,有人提供線索在盛宮看到疑似馬紅嬌與賈優的背影,這才先去了盛宮查問線索。

盛宮一位服務生對係紅皮帶的年輕男老板有印象,雖然不知道具體名字但臉和賈優的對上了,還說那位老板更常去的地方是玫瑰花迪斯科廳。

又去玫瑰花舞廳查實,獲得了大致線索後,最後來找馬紅嬌核實。

目前確定馬紅嬌是最後一個見到賈優的人,但可能不是最後接觸他的人,最好是找到那位出租司機。

“兩個問題。”

老朱問,“你們那天喝了多少酒?賈優離開時還清醒嗎?你們坐的是哪家出租?司機的樣子有印象嗎?”

“不多,就一兩瓶啤酒。賈優腦子還清醒。”

馬紅嬌對哪家出租車記不清了,“好像是紅色的車,桑塔納車型。我沒和司機講話,車裡挺暗的,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車費也不是馬紅嬌付的,更不提拿到票據。至於記住車牌號碼,那就更是天方夜譚了。

之後,老朱與小魏又問了一些問題,比如是否清楚賈優的人際關係網。

馬紅嬌表示賈優是去年九月在迪斯科廳裡認識的,兩人就是一起出去跳舞玩玩。

她沒有見過賈優的朋友、客戶,隻知道他有個女朋友叫吳露。

嫁給阮衛生搬過來住之後,意外發現和吳露居然住在一棟樓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從來就沒提過她與賈優認識的事。

吳露根本不相信這種所謂的朋友關係。賈優約馬紅嬌去跳舞,從來都沒有和她報備過。

她也打聽過馬紅嬌以前是在發廊裡做的,據說是不太乾淨的那一種,馬紅嬌說沒勾引賈優就沒有嗎!

但捉奸拿雙,馬紅嬌就死不承認與賈優有過更加親密的接觸。

一輪問題過後,兩位民警的調查告一段落。

在賈優失聯的事情上,有點辦案經驗的人都覺得此事不妙。

最開始懷疑他和其他女人出去玩瘋了,現在已經懷疑人可能是遭遇了不測,那麼要考慮誰有作案的嫌疑。

依照今天的鬨劇局麵來看,馬紅嬌、吳露、阮衛生、都有一定的作案動機,但是沒有相關證據。

阮衛生表示他前段時間出差,1月29日當天夜裡十點半回到了家。

當時,馬紅嬌是關燈睡了很久的模樣。全身不帶一絲酒味,表現得是睡到一半被他吵醒的樣子。

這個時間點真是微妙。

晚上十點鐘,馬紅嬌下了出租和賈優分開。半小時後,阮衛生回家,馬紅嬌趕在丈夫回家前洗漱換衣服都搞好了。這心裡到底有沒有鬼,全看各人怎麼理解了。

吳露對馬紅嬌的怒火從來沒有平息,終於等到民警完成調查,又是和她大吵了一架。

阮家鬨出的動靜挺大,年初二午後有不少人都在家裡。

或是待客或是拜年,相鄰的樓層都聽到了吵鬨聲。紙包不住火,吳露的父母從樓上下來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就說賈優不是好東西!你早該和他斷了。”

吳父嗬斥著吳露,讓她彆和馬紅嬌繼續吵下去,這樣鬨能鬨出什麼結果。

“瞧瞧你的樣子,被賈優騙了就衝他去。現在和不三不四的女人說什麼,平白叫彆人看了笑話。”

馬紅嬌不甘示弱,“誰不三不四了,我都說了和賈優就是跳舞的朋友而已。你個老頭子彆瞎說,你有證據嗎?你親眼看到的?”

吳父不理馬紅嬌,隻對阮衛生說,“衛生啊,我們也是多年的老鄰居了。當時我就勸你彆離婚,好好對娟子。你看看現在,你這再娶是娶了一個攪家精。老話說人以群分,你再不管管,你小心些自己的錢都被騙了還不知道,就和我家傻姑娘一樣。”

賈優拿了吳露的錢失蹤了,馬紅嬌會不會把阮衛生的存款也都悄悄用掉了?

這句話像一盆冰水,終於懵了好久的阮衛生澆醒了。

阮衛生一開始聽說馬紅嬌偷偷和其他男人去跳舞是腦子頓住了。他不是不知道二婚老婆以前工作的發廊不正規,但相信了那句世上男人隻有他最可靠最好的鬼話,很享受馬紅嬌依靠他的感覺。

兩人認識之後,馬紅嬌打扮時髦,但一直沒有表現出愛玩的想法。以她的話來說,穿得漂亮些是給丈夫做麵子,誰想帶一個黃臉婆出去。

今天,那些謊言也假象都被戳破了。

阮衛生徹底懵了,之前也不知道鬼迷心竅會覺得馬紅嬌說得都是真的,都是為了他好的。誰想到他不時出差,給馬紅嬌出去鬼混提供了便利。

“吳叔,今天家裡有點事,就不留你們做客了。”

阮衛生強撐著最後的麵子,也不管吳露一家子是不是有心留下來看熱鬨,一股腦地把他們趕到關家門外。

一扇門,也隔絕了其他鄰居的八卦圍觀。

阮衛生徹底冷臉,質問起馬紅嬌。“彆和我說你與那個姓賈的是朋友,恐怕你還有不少那樣的朋友。我就問你一件事,你說沒出去玩,那麼我給你保管存款是一分沒少嗎?就拿大頭講,過雲從還的一千元呢!”

一門之隔,吳露沒有馬上離開。

對於馬紅嬌那樣厚臉皮的女人,是恨不得阮衛生與她鬨起來,鬨得越厲害越好。沒想到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怎麼回事?

姓過名雲從,不會就是給自己算姻緣的那個風水師吧?

吳露心裡一梗,過雲從和阮家之前認識。該不會早知道賈優與馬紅嬌的事,但沒有明明白白提醒自己吧?

此刻,完全忘了過雲從早在測字那天就讓她遠離爛桃花。

反而,因為疑心與不快疊加作祟,懷疑起所謂過大師的本領。想著最初的測字不是測出來的,而是過雲從知道早就知道內情,那不是坑了她二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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