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1 / 2)

這年頭,大學中追求與被追求的事挺常見。

褚康和丁巧去年開始談朋友。

今年二月的寒假前,兩個寢室一起出來吃了頓飯。

新學期開學,金盈盈聽說牛豪生想追過雲從的消息,沒覺得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哪怕她是女的,但也喜歡過雲從的長相氣質。那模樣,真要一個追求者都沒才奇怪。

不過,牛豪生想要成功不容易。

住在同一寢室,對過雲從有多忙有大致的了解,上課、圖書館、武術社、兼職翻譯公司等等,反正她抽不出時間被牛豪生追求。

金盈盈和周德私底下八卦過,牛豪生想要追人,但他就連過雲從的背影也很看不到。

上課,兩人不是一個專業的。

圖書館,過雲從特意托人借來了隔壁F大的圖書證。她涉及的文史類書籍那裡更全,這下是不在一個學校。

更不提專業不對口,不能去應聘翻譯公司。

一天二十四小時,就算牛豪生能夠踩點式出現,至多也就能在食堂裡見到過雲從十五分鐘左右,還談什麼?

牛豪生眼看沒有長時間相處的可能,換了其他的方法示愛。

他選了寫情詩,風花雪月都被吟誦了一遍,但前後寫的七八封情書都被當場退了回去。

過雲從明確表示對他沒興趣,更不想要進一步了解,讓牛豪生趁早去欣賞彆人。

話說到這份上,牛豪生居然依舊沒有放棄。

四月下旬,他在宿舍樓下擺了一堆心形蠟燭。

這一次換花樣了,沒再搞情詩朗誦,而是彈著吉他開始唱情歌。在樓下大叫著過雲從的名字告白。

樓底下,還有一堆起哄的,亂叫什麼百年好合。

好個頭!

如果是兩人互有好感,高調示愛也就罷了。

牛豪生非常清楚他被拒絕得有多徹底,還敢搞出這一套,怎麼看都像是道德綁架。

當天,過雲從臨時有事,不在寢室。

金盈盈知道過雲從是去處理周德小叔叔的撞邪事件。也不怕被人說她多管閒事,一盆冷水從窗口澆下去,直接給牛豪生醒醒腦子。

她可不會讓緋聞流言傳出來,大罵牛豪生腦子拎不清,之前過雲從多次拒絕他,這男人為什麼還來擾民!

樓下起哄的還敢說羨慕浪漫告白,誰羨慕就去追求牛豪生,祝福他們可以永遠在一起。

想起兩個月前的事,金盈盈真不明白牛豪生為什麼會出現在客輪上?

周德連忙澄清,“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來了。又不是一個宿舍樓,我和他就見過兩次麵,一點都不熟悉。我比你隻早了五分鐘,知道那小子上了船。”

五分鐘前,周德拿著船票找到客艙,看見牛豪生也是一愣。

一周前,去巴渝的旅行計劃定下來後,十人各自先拿出一筆錢。

因為是去丁巧的老家,她熟悉當地情況就負責管賬,統籌購買船票、支付旅店費用等等。

十張船票是丁巧買的,那麼牛豪生又是打哪裡冒出來的?

周德自從見識了過雲從幫助周大茂的驅邪,充分認識到她的非常本領。

打心底不認為牛豪生能和她處對象,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談什麼在一起,又怎麼可能幫牛豪生的忙。

“我也覺得你腦子沒被糊住。”

金盈盈相信周德的智商,但不相信牛豪生是巧合地出現在船上。

“你老實交代,剛剛在客艙牛豪生說了什麼?是不是褚康幫的他,把我們的三峽遊行程計劃都說出去了?”

褚康和牛豪生同在一個寢室,嫌疑最大。

周德也吃不準,“你來敲門前,牛豪生正在說這事。他說是聽褚康提了一句我們要暑假旅遊,就決定買票一起來。他買的票在樓上客艙,剛剛我住的那間,和另一個旅客換了票。”

牛豪生為什麼來?

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牛豪生還挺自信,他表示以前沒有機會長時間相處。這次起碼能在船上一起呆十天,相互了解之後,過雲從一定會回心轉意。”

周德看眼女朋友的臉色黑了,他立刻澄清,“我隻是轉述,絲毫不讚同。我們都知道的,過大師非常人,意誌堅定,不可能朝令夕改。”

金盈盈聽到這裡,又發現了新問題。“牛豪生有手有腳,我們是綁不住他,但褚康是什麼意思?他什麼時候知道牛豪生的打算?”

周德聳了聳肩,“我放下行李隻有五分鐘,還不了解具體情況。看樣子,褚康並不驚訝,他很有可能上船前就知道了。”

金盈盈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怒火。褚康這事做的,比牛豪生不請自來還過分,因為他是丁巧的男朋友。

揮揮手,讓周德回245間繼續打聽消息。她立刻衝回211客艙。寢室八人住在一間艙房,是要第一時間把消息告訴大家。

顯然,這不是一則好消息。

寢室樓下的情歌告白發生後,過雲從在百忙裡抽出時間去堵了一次牛豪生。

特意選擇去牛豪生上課的教室。趁著課間休息,在牛豪生同班同學的圍觀下,非常正式地堅定拒絕了他。

說得明明白白,不要搞道德綁架式的告白,也沒有可能與他發展下去。朋友也不必做,她喜歡清靜。

褚康居然明知發生了什麼事,還讓牛豪生參與到了集體旅行中。

他是不認為做法有錯?還是根本沒考慮到女友丁巧的感受?這種事出來,丁巧和過雲從怎麼相處,又會被205寢室其他人怎麼看。

“情況就是這樣了。”

金盈盈儘量簡潔地說完這一則新出爐的消息。

一時間,211艙房裡安靜地有點尷尬。

過雲從依舊麵不改色,根本沒把牛豪生當一回事。

就連思考什麼時候拋股票,也談不上讓她產生煩惱情緒。起碼對標胡大智獲得玄力與她死後重生為什麼同一天之類的謎團,那才有煩心的可能性。

說起股票,六月初已經把它們都高位拋出了。

在五月末的暴漲後,股指漲幅慢慢平穩下來。當時和奉衍聊天,聽他提到印花稅六月中旬會做調整,是要警惕水滿則溢的可能性。

六月是期末考試季,過雲從接下來暑假很可能不在滬城無法實時操作,不如果斷拋了。

錢,還是要入袋為安。

既然選對了豫園商城那樣的一騎絕塵暴漲股,賺得足夠買兩三套市中心房子,也就不要貪婪太過。她將拋售的消息也傳遞給了邢傑超與湯文哲,他們是否聽取建議就看自行判斷。

至於認購證,沒有全部高價變賣出去,還留了六十張。

奉衍的建議是股市有起有落,如今還是一年尚未過半就把認購證都賣了,萬一之後有抄底的機會就沒有入場券了。

當然,他說得客觀。年中能高價賣出認購證,能賺一筆看得著的錢。而將來能不能抄底是未知數,那是看不到的利潤,是要賭一把的。

過雲從選了後者,大不了就當做留了一堆廢紙。

收回思緒,她不甚在意地提起怎麼處理牛豪生。“人在船上,船也開了。等到山城,把人甩開就行。”

大不了給一道迷糊咒符。讓人迷迷糊糊地離開,不給機會讓人執拗隨行。

自從堅定拒絕牛豪生之後,有兩個月沒聽說他有多餘的舉動,本來認為事情可以到此為止,想不到還有今天這番後續。

作為玄門傳人,自有一套行事分寸,不輕易對普通人使用玄術。但對方屢教不改的話,那也不必客客氣氣,畢竟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沒有絲毫愧疚,毫不認為是辜負了一腔深情。

又沒有同生共死,也沒有什麼宿世情緣,兩人碰麵時間加在一起不超過兩個小時,牛豪生對她怎麼可能情根深種。不外乎是看中一張漂亮的臉,因為求而不得,後來生出了勝負欲。

一旁,丁巧卻無法掩飾地沉下了臉。

過雲從可以毫不在意牛豪生,但是她很在意褚康的態度立場。

褚康幫著牛豪生,難道不知道誰會裡外不是人?這次一起去巴渝,褚康要去她家見長輩,眼下竟然還一聲不吭地瞞著她偷偷摸摸搞事。

丁巧捏緊拳頭,蹭的站了起來,“我先出去一下。”

“巧巧。”

李雁叫住了丁巧,“你等等,你要去找褚康?”

丁巧堅定點頭,“當然要找,我得問清楚他都做了什麼!他明知道我們不歡迎牛豪生,就該把出行的消息瞞好。如果不小心沒能瞞住,起碼要通知我早做準備,但他什麼都沒說。直到昨天晚上回寢室前都沒說!”

李雁站起來,挽住了丁巧的胳膊。

“你先消消氣,這會你衝過去,恐怕會吵起來,吵起來傷感情的。今天才是出行第一天,你不要這麼衝動。”

“我衝動?”

丁巧冷笑,她不衝動,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瞞著她做決定。

李雁繼續勸,“說不定褚康也不情願呢?他隻是拒絕不了室友,想著反正隻要在在船上呆十天。客船那麼大,牛豪生上了船也不代表能和我們共處一室。”

還有一些話,李雁沒有火上澆油地直接講出來。

褚康也許就是好心幫朋友的忙,這事情要是成了呢?

牛豪生長得開朗帥氣,彈吉他唱歌也挺好聽的。當時金盈盈不由分說直接潑冷水,她覺得是有點過分了。以前沒有長期相處的機會,這一次說不定過雲從會對人有所改觀。

丁巧冷淡地瞥了一眼李雁,甩開了她的手。

“牛豪生是輪不到我來管。現在的問題在於褚康,他不好意思拒絕朋友,但怎麼就好意思瞞著女朋友呢!你是覺得他瞞得對了?”

李雁訥訥地沒能接話,私心裡覺得不可能有百分百地坦白,丁巧的脾氣也太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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