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新婚燕爾(2) 靜!(1 / 2)

“妻主,加油……何意?是不合口味嗎?”沈知鶴抬頭疑惑的問。

應寧一時啞然。

正在挾菜的青葉垂頭,遮掩住眼底微不可察的笑意。

沈知鶴倒是一本認真的打量了一下桌子上的食物:“確實是清淡了些,隻是清晨脾胃空空,吃的太過油膩容易傷身。”

“嗯,阿鶴說的對,以後還是按這個來吧,是我一時失言了。”應寧隻能打個哈哈順過去,加油確實不太好解釋呢。

兩個人用完早膳,就收拾收拾,帶了侍人往另一個院子去給姐姐,姐夫請安。

倒不是規矩有多麼嚴苛,畢竟雲詔府所在之地天高皇帝遠,這裡民風彪悍的很。隻是母親,父親常年不在家,應寧和姐姐應文雪感情深厚,和姐夫阮朔也很親近,便養成了這個習慣。

她們到應文雪的院子時,果然姐夫的貼身侍人丹竹早早在門口翹首等待了。

遠遠看見應寧,就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來:“二小姐來了!”

說著話就迎了上來行禮:“二小姐,二少主夫,世女,世君早早等著了。”

他是個性子爽朗活潑的,帶著笑將應寧一行人迎了進去,正屋裡的妻夫兩個卻還在吃朝食。

看見新婚妻夫兩個進來行禮請安,正在用膳的女子含笑看了一眼沈知鶴,然後將親近又溫和的目光落在了應寧身上,調侃笑道:“這近一個月,可算是你最守規矩最安分的一個月了。”

她穿著紫色裙衫,美貌溫柔,是個十分端莊大氣,富貴明豔的美人,看應寧的目光就像在看自己的孩子。

她就是應寧的同母異父的姐姐,也是長樂親王府未來的繼承人,世女應文雪了。

大約是妻夫相的緣故,她的世君阮朔也是一個貴氣優雅的男子,妻夫兩個磁場十分和諧。

聽見應文雪對應寧的調侃,他也笑著打趣附和:“這是因為取了一個賢夫,連帶著阿寧都上進了。”

“賢夫”沈知鶴微微垂頭,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應寧就臉皮厚多了,她隔著長衫帶著沈知鶴的手坐下來,伸手就討賞:“既然表現好,那姐姐姐夫應該好好獎勵一下我們呀!”

雖然新婚一個月,但這樣的場麵以前還沒經曆過,沈知鶴萬萬沒想到她討賞的手如此熟練,行動比腦子更快的阻攔她的手就僵在半路,一雙好看的眼睛都瞪圓了。

“你看你把妹夫嚇得!”阮朔拍了一下應寧討賞的手,瞋了一眼,然後向後麵招了招手,丹竹就捧了一個匣子上來遞給他。

阮朔接過刻著纏枝花紋的匣子,然後半打開匣子,推到了應寧和沈知鶴麵前:“喏,給你們兩個準備的。”

沈知鶴抬眼一看,就看見了半打開的匣子露出的一張紙,半遮半掩露出來的兩個字明晃晃的寫著兩個字:“地契”

討賞原來如此簡單!?

他目光快速過了一下幾個人。

應文雪妻夫如常笑著,甚至阮朔推過匣子來以後,就已經再吃飯了,甚至沒有多交代一下,仿佛隨手遞出的隻是一個銅板。

至於應寧,她也一副很尋常的樣子,將匣子一合,然後塞進沈知鶴懷裡:“阿鶴,收好!”

出身於清貧的寒門文官家庭的沈知鶴沒有見識過這樣的場麵,他暗自驚歎。妻主的私產豐厚不是沒有道理!

不過更讓人敬佩的還是應文雪妻夫,太大氣了!品德太好了!

沈知鶴甚至產生了一點羞愧心理,“賢夫”他受之有愧,他更應該督促應寧上進一些的,讓人提起應寧來應該想起的都是優點,而不是一個隱形的,聲名平庸甚至毫無印象的長樂親王府二小姐。

以至於下麵應寧和應文雪具體談了些什麼他也沒有注意聽。

等到兩個人請安完畢,離開回自己小院的路上他才回過神來,懊惱道:“姐姐,姐夫太大氣了,都把我震懵了,帶來的荷包都忘了給姐夫。”

這是昨日兩人笑談時說起的荷包。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有些為難:“這荷包,會不會太拿不出手了?”

姐姐,姐夫隨手一個地契,她們卻回禮一個荷包,屬實是臉皮厚了。

他臉上為難又不好意思的神色雜糅,倒是褪了一些平時刻意端著成熟和溫柔麵具。現在抿著唇顯得兩頰鼓鼓的微紅,眉頭微皺,是是十六七歲少年人特有的稚氣青澀和生動活潑,十分可愛。

應寧沒控製住自己的手,伸手戳了戳他紅潤的麵頰笑道:“誰不知道京都沈知鶴繡工一絕?哪裡拿不出手了!”

沈知鶴卻被她戳臉頰的動作驚住了,他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定身術。站在原地,目光驚愕羞惱,像忽然被燙熟的小蝦,從頭到腳,都紅遍了。

“妻……妻主!”他聲音裡甚至還帶著顫音,十分不可置信的樣子。

“光天化日之下,怎可……怎可如此輕浮!”

身後跟著的沉墨和沉書也十分不可置信,目光驚愕的望著應寧。

應寧望著自己的手,忍不住反思,輕……輕浮了嗎?

新婚燕爾,沈知鶴一向是規矩優雅的,一看就是京城規矩嚴苛教養出來的很優秀的世家公子,而且兩個人婚前並不認識,新婚是她們第一次見麵。

這導致兩個人的相處基調基本定下了。

白日裡相處很正經,肢體接觸也十分克製,他們會親近的說話,沈知鶴也會親近的給她穿衣束發,但是更親昵的動作就不會有了。兩個人都在互相熟悉,互相尊重。

夜裡也是偶爾閒話兩句,一個試探的小動作,然後就可以順其自然的親近。

今日這個動作,大約是沈知鶴心情太好,又過於震驚之下褪去了距離感,讓應寧忍不住放肆越矩了。

相對的,確實……輕浮了一點!?

可是……在這個一結婚基本一輩子的時代?真的要永遠跟自己的枕邊人如此規矩,如此相敬如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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