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新婚燕爾(7) 來日方長(1 / 2)

這一次的小雲詔之行無疑是很快樂的,隻是付出的代價也有一些。

到府邸的時候,沈知鶴起身準備下馬車的時候的時候猝不及防的雙腿一軟,跌坐了回去。

沈知鶴一懵,臉上顯出一些迷茫無措來。

應寧看著他懵懵的神情,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我說了會腿軟的吧,你還不信?”

她是考慮過沈知鶴體力的,早早就勸沈知鶴打道回府,下一次再來。

可沈知鶴剛剛打開新領域,正是興頭,自然是不願意回來的,不過他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違逆應寧的提議或者提出反駁意見,他隻是用可憐巴巴的,失落的目光哀求的看著應寧。

應寧能怎麼樣呢?

這可是她夫郎哎!

他都主動示弱了,還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睛望著她,應寧怎麼舍得拒絕他?

應寧選擇了告訴他後果然後縱容他。

總要他親自體驗一下後果的。

隻是沒想到縱容以後也能打開新世界,夫郎迷茫不可置信的樣子也很好逗啊。

應寧忍不住笑。

沈知鶴卻羞紅了臉,恨不得馬車裡有條縫能讓他躲起來。

笑歸笑,自家夫郎也不能逗過分了,應寧率先下了馬車伸手扶他。

沈知鶴抿著唇故作鎮定的板著臉把手搭上來。

應寧卻是一拉一攬,直接將人抱了下來。

整個人忽然懸空,沈知鶴下意識的摟住應寧,慌忙出聲:“妻主!”

“在呢!助你一臂之力。”應寧笑著應了一聲。

確實是“一臂之力”,沈知鶴感受到橫亙在身後熱感和觸覺,緊張的抓緊了應寧的衣裳:“妻主,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應寧聞言掃他一眼,然後鬆手把他放下。

腳落到實處,沉重的感覺從腳底一路蔓延而上,甚至有一種綿軟無力感,他抬了抬腳,挪出一小步,姿勢有點怪異彆扭。

沈知鶴:……儀態不端!

再看看低著頭的侍人侍女,他咬住唇,突然有點後悔了,剛剛堅持一下下,不顧規矩一些,不就進了府邸嗎?

可是這個府邸就像一個封印,一個提示,讓他肆意不起來。

他黑黑的眼珠輕輕轉動,看向沉書沉墨示意,攙扶雖然狼狽一點,但是至少比儀態不端要好一些。

應寧看著他的行為,斂下一點失望。

但她很快又笑起來,不等沉書沉墨過來,將人抄手抱了起來,大跨步進了府邸,惹來一聲低呼。

既然夫郎沒有這個意識,那就培養成習慣吧!

跟著回來的小九看到這一幕,笑眼彎彎,梨渦甜甜,感慨道:“真好呀!”

被留在原地的沉書沉墨麵麵相覷,忽然也有些欣羨。

小姐雖然不是最優秀的,但是待公子,倒是極好的。雖然不是樣樣守規矩,但是更多了一絲熨帖。

*

照顧沈知鶴的王爹爹看到沈知鶴被應寧抱進來,皺了皺眉。不過知道因由以後又有些心疼沈知鶴了,他忙忙燒了水來給沈知鶴泡腳,又給用藥按摩放鬆,揉捏期間他不由得嗔怪:“公子,適可而止!從小學到大的。你怎麼忘了呢?”

沈知鶴也有點後悔了,不過他白日的興奮感還沒過去,王爹爹又是自小親近的人,不免撒嬌:“爹爹,我隻是沒見過那麼多新奇有趣的東西嘛!”

他說著,和王爹爹分享今日的所見所聞。

他越講越興奮,王爹爹卻越聽眉頭皺的越緊,漸漸的,應寧的聲音就低下來了,有些忐忑疑惑道:“王爹爹?”

王爹爹語重心長的歎了一口氣:“公子,我不反對你看新奇有趣的東西,您是千金之軀,什麼物件不能把玩,隻是我聽你說的,多是蠻夷之物,這些東西看個熱鬨就可以了,東西再新奇,都是未開化的,上不得台麵的物件玩意,哪有我們京城的精巧絕倫。”

“小姐不是世女,沒有擔子,她貪玩一些是正常的。可是你作為夫郎,是督促她上進的,規勸她向好的,而不是和她一起貪玩。你要讓小姐變優秀,不說成為京城裡那些天之驕女,至少要多讀些書吧。”

“不過這是長期的努力,我們眼下最要關心的,是——子嗣!”他壓低聲音,鄭重道。

“現在剛剛新婚,可以拘著小姐留宿正房,但女子新鮮一過,就留不住了,子嗣才是男子的立身之本啊!公子!”

沈知鶴抿緊了唇,低下頭去。

半響,才聽到他悶悶的聲音:“你是為了我好,我知道的,爹爹。”

王爹爹欣慰一笑。

*

應寧洗漱完回到正屋,就看見靠在榻上悶悶不樂的沈知鶴,隻是這人一見他進去,就下意識露出了個笑容,甚至強撐著坐起身子來。

應寧皺眉,快步走上去按住他,在他身旁坐下來:“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不高興了?”

明明剛剛沐浴完都還是高高興興的。

她回憶著沈知鶴接觸的人和事,猜測:“王爹爹和你說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還是誰犯了什麼錯?”

沈知鶴搖頭,打起溫柔端莊笑容來:“妻主彆猜了,一點小事,關於嫁妝賬冊的。”

應寧狐疑:“是嗎?”

她看著沈知鶴掛起的溫柔持重,皺了皺眉頭還是鄭重道:“阿鶴,我們妻夫一體,是要相攜百年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和我說的。”

沈知鶴一怔,愣愣的看向她。

他這樣呆呆的樣子有些可愛,應寧笑著捏了捏他的耳朵,坦率道:“阿鶴,從成親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夫郎,以後我是要護著你的。所以有什麼事你可以說出來。你不能解決的也許我能解決,即使我也解決不了,我們也可以一起努力,再不濟,我也是一個可以和你分擔喜樂哀愁的人。”

“真的嗎?”沈知鶴愣愣的問。

他有些傻傻的,這個發問更像是下意識的。應寧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當然是真的啦。”

沈知鶴不自覺的抓緊榻上的毯子。

額頭相抵的親昵和另一個人真真切切的溫度仿佛給了他勇氣,他眨眨眼,抿唇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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