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扮女裝,故意騙我,接近我是想做什麼呢?”
“眼見著女裝完不成的任務,怎麼又要恢複成男裝來完成呢?”
於南方霍然站起身來,手臂都在抖,但目光掙紮又迷茫的看向應寧:“我何曾騙過你?”
“什麼男扮女裝?什麼真實身份?故意欺瞞?”
“我是於南方,這世上隻有一個女子於南方!”
“不,不對,是隻有一個屬於應寧的於南方是男子。”
“對,就是這樣的。”
“對,就是這樣的。”
他重複著,眼裡的掙紮和迷茫慢慢退去,朝著應寧笑了一下,手臂也慢慢停止了顫抖:“阿寧,我現在想要抱抱你,好不好。”
雖然是問句,但明顯這是不容拒絕的。
他單膝跪在床沿,俯身抱住應寧,雙臂慢慢勒緊,仿佛恨不得將應寧融進自己的骨血裡。
一會兒過去,他猶不滿足,偏頭問道:“阿寧,我還是有些不舒服,我可以親親你嗎?”
這句話也是不容拒絕的,他一邊問,一邊已經銜住了應寧的唇瓣,輾轉廝磨。
隨著他的親近,他身上的氣息也慢慢平穩下來。
仿佛隻有這樣近離的距離的接觸,才能安撫住他剛才的失控,和現在心裡若有若無的彷徨。
雖然被人纏綿的親著,應寧的眼底卻是一片冷靜和審視。
於南方的情況實在太不對勁了。
應寧之前以為她是男扮女裝,因為女裝求而不得,才會恢複男裝。
可現在看於南方的反應,和他之前所作所為,這事情卻又對不上。
於南方明明是認定自己是一個女子,且因為女子的身份求而不得,然後不知用了什麼辦法,變成了一個男子。
可應寧不會看錯,於南方千真萬確就是一個男子。
那之前的女子特征又是怎麼回事,於南方為什麼又會有這樣的認知呢?
還有剛才於南方的失控。
她沉思著,這也許是她逃脫的一個很好的助力。
這時,於南方已經不滿足於隻是如此了,他撬開應寧的牙關,還想要更深入一些。
應寧配合的微微啟唇,然後一口咬下。
於南方“嘶”了一聲,飛快躲閃,然後委屈的看向應寧,因為舌尖受了傷,她含糊道:“阿寧。”
聲音裡都透著一股委屈勁兒。
應寧卻隻遺憾,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導致她咬人也沒有什麼力氣,隻能給於南方造成一些小傷口,她偏過頭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靠近我,你出去吧。”
於南方明顯很不想答應,但看著應寧沒有什麼情緒的臉,卻又隻能悶悶應了一聲,拿著碗要出去。
隻是在他出去前,應寧又道:“對了,我這些日子也不想看見你,你最好彆進這間屋子,然後換一個人來照顧我。”
這很明顯是於南方不能容忍的底線,他即使舌尖疼,也搖著頭一次一頓道:“不行,隻有我能照顧你。”
話說完才出去的,語氣非常堅定。
果然,等到天色昏暗,於南方準時端著膳食走了進來,臉上又是笑意盈盈的了。
應寧遺憾的垂眼,看來短時間之內是接觸不到外人了。
如此接下來兩三天,除了不讓彆人來照顧應寧或者讓應寧出去這兩件事情以外,於南方其他地方則很聽應寧的話。
應寧說不想看見他,她也就除了一日三餐其餘時間不會在房間裡多待,雖然他很想親近應寧,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但在應寧嚴辭拒絕以後,他也隻是失落的收起碗筷出去,即使在門外站一宿,也不會推門進來,對應寧的冷漠忽視也視而不見。
應寧卻能察覺到,他應該忍不了多久了。
因為每一次被拒絕以後,於南方身上就會多出一點焦躁,雖然他每次進門都將情緒遮掩的很好,但是麵對應寧的拒絕時,他身上的焦躁就完全遮掩不住。
當這些焦躁累積到一個程度後,應寧毫不懷疑,於南方會再次失控。
這就是應寧想要的結果。
雖然手段有些殘忍,但是確實隻有失控狀態下的於南方,能夠讓應寧獲得更多一些的信息,因為平日裡的於南方,雖然和善,卻很是滴水不進,毫無破綻。
甚至是真的對自己身上的一些疑問一問三不知。
他成功的邏輯自洽了。
應寧卻在這種邏輯自洽中,和長久的失聯卻毫無動靜裡,敏銳的感覺到了不對。
她之前隻以為於南方是一時衝動,把她帶了出來,這樣的情況下,於南方能帶著她躲一時,卻不可能躲一世。
應寧和長樂親王府是有固定通信的,長久的失聯下,長樂親王府,或者皇室不可能不做出反應。
所以這麼長時間以來,於南方根本不可能還每日悠閒自在的陪著她。
但於南方做到了,應寧因此很難不會陰謀論,加上之前的懷疑,她滿心滿眼的都是警惕和擔憂。
因此這一天她故意刺激的猛了一點,再用完膳以後,應寧在於南方再一次提出親近的時候,她目露厭惡:“你還看不明白嗎?你是女子時我不喜歡你,知道你男扮女裝欺瞞我以後,我更是不可能喜歡你,所以,怎麼會願意同你親近呢?”
“我隻會厭惡你!”
於南方臉上的笑意僵住,聽見應寧話題一轉問道:“你知道要怎麼樣我才會喜歡你嗎?”
於南方一頓,抬頭看她。
他看見應寧惡劣的笑了一下:“當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喜歡你!”
這是純粹的戲弄,於南方眼底升騰起的一點希冀完全破碎:“無論如何?”
“對,無論如何,應寧都不會喜歡於南方。”
於南方頓失血色,整個人仿佛失了靈魂的木偶,然後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