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第七十章 滾!(2 / 2)

這其中除了要絕頂的天賦,也要時刻生死搏殺出來的實踐。

畢竟生死之間是最容易激發潛力的方式。

但她最後什麼都沒說,隻真心誇讚道:“那你簡直太厲害了,到時候教教我唄。”

穆遊就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應寧的反應讓他詫異高興又讓他心裡熨帖。

他見多了世人同情悲憫的眼光。

每個人都說這個孩子過得不容易,可他有時候並不覺得以前過的那些日子是苦難,反而相對後麵有些神經質又陷入偏執的父親,他更喜歡深入山林,或者走入市井,安安靜靜的琢磨一件事,或者做好一件事。

而且那些日子的辛苦現在仿佛也得到了饋贈。

他有底氣也有足夠的實力站出來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讓她不至於陷於危險並且感到安心。

然後就像現在這樣,得她一句真心的誇耀。

他笑道:“好。”

這邊的氣氛溫馨寧靜,宅子那邊卻打的越來越熱鬨了,被手下人帶著突圍的麵具女子看見前來支援的仲守,瞳孔狠狠一縮,震驚之下,他吐口而出仲守的名字。

有些不可置信,又有些蒼涼,但似乎還含著一些微弱的希望:“你怎麼會在這裡?”

仲守和應寧向來形影不離,於南方將應寧帶走的時候特意沒帶仲守,就是怕這默契的主仆倆個直接從她手中逃脫,所以當時她是隨意找了一個南轅北轍位置丟下仲守的。

結果現在仲守出現在了這裡,他們在沿途的村莊也沒有找到應寧的蹤跡,那是不是代表應寧……

他突然就想起了之前宅子中熟悉的感覺,那個人……會是應寧嗎?

若不是,是仲守自己追殺了上來,還發現了他的秘密叫了官府?於南方有些本能的不信。

在他對仲守的了解裡,應寧是她所有任務的前提。

可是那個人若真的是應寧……那跟她在一起的男子。

麵具女子的臉色忽然難看的有些可怕,他原本有些散漫的劍招仿佛也帶了狠和不顧一切,直直向外圍衝殺。

心底一些隱秘又不甘的情緒翻騰,讓他迫不及待的去確認一下。

他突然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加上身邊的一群精英,是足夠改變戰局的,這邊畢竟隻有仲守一個高手,其他的士兵平日最大的任務就是巡防,根本就沒有膽子和足夠的實力,即使人多,優勢也在長時間裡慢慢磨平了。

最後竟然真的讓一行人撕開了一個口子。

然後為首的麵具女子仿佛鎖定了應寧的身影,一言不發的直直奔她而來,手上的劍劃開了這邊小道的安逸氛圍。

穆遊最先發現不對,他下意識的就將應寧拉到了自己身後,呈現一個護衛者的姿態,對上了前來的麵具女。

隻是麵具女子在兩人的身前停住了,他的劍尖也在穆遊身前不遠的地方停住了。

他沒被麵具遮掩露出的下半張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唇瓣一片慘白。

即使天色昏暗,靠著大致的體型他也能夠確認,現在站在他麵前的這一對男女,是之前宅子裡親密的男女。

現在,隻有一個僥幸,那就是應寧絕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與男子做出那樣親密的事。

可他這樣勸慰著自己,心裡卻惴惴的,被麵具遮擋的眼皮一直跳個不停。

直到穆遊身後的應寧微微側了側頭,露出頭發上的一隻金簪。

他的心仿佛也被砸進了寂靜的深淵。

他是認得這隻金簪的,也記得自己是怎樣滿心歡喜的準備那一梳妝匣子的首飾。

可是後來這隻金簪被她的主人帶走了。

他死死的盯著一名頭上簪著的那隻金簪,這時卻突兀的回憶起先前手下稟報的那一句話:“兩個人動作大的頭上的釵環……都掉在地上砸出了聲響,身上的衣裳也落在了地上。”

釵環都掉在了地上……

身上的衣裳也落在了地上……

他猛的咳嗽起來,踉蹌者倒退了好幾步。

即使心裡知道這也許是演戲,但他也清楚很,真的能夠親近他且和他演戲的,至少也是他絕對信任的人。

可是他們才多久沒見呀?這個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男子就已經足夠讓他信任了嗎?

她對他的親密不屑一顧,厭惡至極,卻和另一個男子在陌生的宅院親昵的依偎,甚至在這無人的小道上,互訴衷腸。

於南方咳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他打量了一眼穆遊……憑什麼呢?

憑什麼是他呢?

他看向修飾過麵容的應寧,目光幽幽的:“阿寧,我後悔了。”

應寧微微一怔,看向情緒激動的於南方,就見於南方竟然放下了劍,然後遙遙朝她伸出了手:“阿寧,跟我走吧。”

“我不想放你自由了。”

當時在桃花莊裡,應寧抵觸生厭,雖然許多天都努力進食積蓄力量,但於南方看的清楚,他的食量還是一天天減少。

於南方一邊為應寧的身體和心裡憂心之際,他也一邊與自己為敵,互相較勁。

再加上桃花莊確實不適宜應寧的身份久留,所以他刻意製造了機會,讓應寧激怒他,讓他失控,順理成章的暫時放走了應寧。

他隻想著再等等……等時機成熟了,他就又可以把應寧找回來了,可是隻是短短一段時日,應寧卻以這樣的姿態出現了在他的麵前。

鋪天蓋地的後悔湧來,他突然就醒悟了自己之前的冒進和不夠狠心。

從克製不住出現在她麵前開始,一切就都是錯的。

應寧從來不是他掌控的一隻金絲雀,或者菟絲花,她不會站在原地等他。想要留住她最好的方式,要麼是徹底留住她的心,要麼就是把她死死的禁錮在身邊。

他隻有一擊製勝才會成功,可他偏偏太貪心,原本隻是準備遠遠的望一眼,卻控製不住越來越近,最後甚至失控到擄人。

可偏偏擄了人以後又不夠狠心,看不得她委屈,悄悄放了她。

然後,她脫離掌控了。

所以,現在的於南方後悔了,他想要把她重新帶回去,就在那個桃花莊裡。

在那裡,她徹徹底底、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應寧皺緊了眉,唇動了動還沒說話,穆遊卻已經將她往身後又藏了藏。

他目光冷靜的看著於南方,深邃的五官現在顯出十分的冷清狠厲來。

是他把應寧從河裡撈上來的,他親眼見過應寧身上的傷,甚至看見她手腕上的紅痕,和手心挑出來的碎瓷片。

他不問不代表他不會猜測,因此他現在看於南方的眼裡都是不屑和厭惡。

他冷喝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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