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七十七 是我(1 / 2)

穆遊聽著她說的話, 心裡就淺淺鬆了一口氣:“那就好。”

他的懷抱能讓她舒服一些,穆遊是真的挺高興的,他的手落在應寧的額頭上, 順著她的額頭到太陽穴慢慢安撫:“如果想睡的話就睡一會兒吧。”

“嗯。”應寧應了一聲,卻睡不著。

傷口正是最疼的時候,隻要合上眼,那疼似乎就占據了所有的注意力, 而且這次受傷的仍然是左肩。

這是今年第二次差不多的位置受傷了, 幾乎是好好的傷口剛剛長好沒多久就又一次被撕裂,還正好是一前一後。

應寧覺得短短不到半年時間內反複受傷, 而且都是幾乎洞穿,這個傷口即使再長好大約也會成為她身上的陳年舊傷。

她一時眼神有些淡, 於南方啊……

雖然在圍牆之上她對於南方的試探失敗了,但應寧並沒有打消全部的懷疑。

因為於南方實在是太能打破她的認知了。

就像她剛開始以為於南方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

甚至一開始也以為於南方隻是熱情溫和一個女子。

可是後來, 這些於南方自己立下的人設都被他自己全部打破了,甚至沒有半點違和。

再加上這一次他出現在府衙, 應寧就知道自己對於南方的了解還是差的太多了,她對他的猜測也太過於保守了。

也許越是匪夷所思的猜想才越是真實。

即是於南方和軍師麵容毫不相同, 甚至他猝不及防的聽到這個問題沒有半點波動, 應寧仍然心存懷疑。

畢竟當初她也沒有看出於南方不是一個女子。

隻是於南方到底是什麼樣的來頭呢?又對朝廷或者官府之間有什麼恩怨呢?

竟然在大應建起了這樣一支勢力, 甚至致力於將州府一一攪亂,讓大應不得安寧?

沒有深仇大恨,或者絕對的利益衝突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應寧難免想的多一些,是他國之人, 還是滅族之後?

如果是滅族的話,應寧將這些年的有名有姓的被滅族或者被流放或者犯了大錯的家族都拎出來一一對比,也沒有發現相同的姓氏或者說相似麵容的家族。

至於他國之人, 應寧甚至也沒有對得上的。

她有些頭疼的皺了皺眉,希望能夠早點解決這件事情。

不然這樣放縱著於南方,每一場這樣的大亂子肯定都能大筆耗費國庫的銀子,不用兩年肯定能拖垮國庫,而這樣的亂子還會影響兩到三年的賦稅征收,到時候朝廷的財政一定會崩盤。

這還隻是經濟層麵上的影響。

長時間這樣下來,民不聊生,對朝廷的不信任,甚至還會有滅國之危。

當然不止於南方要解決,朝廷從這件事情上也該吸取教訓,對於地方官員更是應該好好整治,保證吏治的清明才對。

她想著想著倒是有些微微的困意了,慢慢的睡了過去。

穆遊察覺到她的呼吸真正平穩下來,唇角終於帶了點笑意。

剛剛應寧雖然閉著眼睛,但眼皮一直在微微顫動,加上眉頭一直微微蹙著,穆遊就知道她是疼的睡不著,可是睡不著,怎麼能好好的休養呢?現在看見你真正睡著了,他一直提著的心也可算放了下來。

為了應寧能夠睡得舒適安穩,他就坐在床邊,一動也沒有動一下。

這邊應寧終於能夠入睡,另一邊,攤主為了自家的前程,也大著膽子出了門,很是順利的聯係上了其他的商人。

每個群體都有膽小的人或者膽大的人。

膽大的人已經在府衙發瘋了,膽小的卻也察覺到不對,準備壯壯膽去聯係知府了或者跑路了。

通過她們,還有感同身受的相似經曆,攤主很快融入其中,並且和她們一起去給知府報信了。

也是因為之前應寧的行為打了於南方一個措手不及。讓於南方原本全麵部署的計劃關於知府這這一部分全部夭折,這次的生亂也是倉促之間,還是特意調虎離山了一直追捕他們的知府才得以順利進行的。

因此攤主和一部分商人順著消息很快找到了了知府。

知府原本因為沒有找到於南方等人的蹤跡很是暴躁,並不想見這群惹事的源頭商人的,隻是她心底有一絲敏銳的不妙的感覺,加上想著從這群商人嘴裡多打聽點消息,於是還是見了。

隻是很快就得到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她身體晃了晃,往後退了兩步,還是身邊的官兵扶住了她,她不可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們說什麼?”

“府衙被衝擊了,縣令被殺了?還是商人和那個逃犯乾的?”

她慢慢重複,隻覺得眼前一片金星,腦子裡盤旋的都是:“完了……完了……這一輩算是到頭了!”

在她所管轄的州府上,不僅長樂親王府嫡次女被拐帶到這裡還受了傷。偏偏又被逮到不正常的走私交易,和貪汙。她原本是想要將功折罪的,於是通宵達旦的在外麵奔波,沒想到不過出來一夜就被偷了家!

竟然讓人闖了府衙殺了縣令。

她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前幾個月的合安府,也想到了合安府上上下下大換血的事情,整個人都有些暈眩,直直往後倒去。

可來通風報信的商人和周圍的官兵現在都極其不希望她倒下。

一個等著她救命,一個等著她承擔責任,於是兩方一合計,死掐著她的人中,甚至又喊來了醫官,硬是把她弄醒了,並且在她的周圍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淚。

“大人你可算醒了,快拿個主意吧!”

一群人殷切的期盼著。

知府又想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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