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守讓大夫用了藥,隻是於南方即使昏迷防備心也非常強,牙關緊咬,一滴藥都喂不進去,用點強製的手段,於南方即使昏迷也會進行反擊,甚至可以說是自*殺式的反擊。
仲守左右為難,來找了應寧。
應寧皺眉:“防備心這麼強?”
自殺式反擊?這邊訓練出來的暗衛和殺手有什麼區彆?
隻有被特殊訓練過的人,才會時時刻刻警惕危險,隻為了保守住自己的秘密,甚至保護住自己的性命。
她臉色複雜,似乎是以前無憂無慮的少年,一下長成了她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我去看看吧。”
於南方還不能死。
去到關著於南方的房間,果然是如此,於南方整個人都已經紅彤彤的透著病態了,整個身體卻蜷縮起來,有侍衛試探著往前一步,他整個人就像睡著的狼突然醒來,然後暴起發難,侍衛連著他端著的藥都被打倒在了地上。
應寧看的皺眉:“於南方的屬下呢?去找他以前跟前人過來試試。”
仲守一怔,點點頭。與南方被捕的腥味被他們暫時綁在山坳裡,距離此地也不算很遠,很快就帶回來了一個人,還是一個老熟人。
是交過手的老三。
隻是聽完應寧她們要求以後,她搖了搖頭:“不行的,主人根本不讓人近身。”
仲守卻堅持讓她試試,於是老三譏笑一聲,乾脆接過來藥碗:“不信,那你們就好好看著吧。”
她走上前去,受到了比之前的侍衛更凶猛的反擊。
她連忙退了出來,攤了攤手:“看到了吧,沒有人能近主子的身,沒有人!”
“無論是睡著,昏迷,還是醒著,都沒有人能近主子的身!”
她信誓旦旦。
應寧詫異,她明明記得在雲詔,還有在桃花莊,於南方還是於南方的時候,明明粘人的很,還非要他守在旁邊才睡得著,哪裡有什麼攻擊性了。
仲守顯然也想起了這樁事,因此對老三的信誓旦旦很是不信,臉上便也帶出了這種情緒。
老三:“不然你們至於喊我?我們主子又怎麼可能躲得過這麼多次的暗殺?”
“那以前你們主子生病了怎麼辦?”
“不知道……總會好的。”老三這時候顯得格外冷酷無情。
應寧皺眉,往前了一些,老三就幸災樂禍的看著她,顯然是想看笑話。
應寧卻沒有上手,隻是喊他的名字:“於南方!於南方!”
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麼效果,結果竟然得到了回應,燒的迷迷糊糊的於南方嘶啞喃喃:“應……寧!”
看來應該是能接收到外界信息,有一定意識的。
應寧繼續往下說:“配合一點,喝藥!”
說著示意下麵的人重新端上來一碗藥。
哪知道,仿佛是藥這個字刺激了於南方,他自己將自己蜷縮的更緊:“不……不行!阿寧,不能喝藥。”
應寧皺眉:“你生病了!必須喝藥!”
“不……不!”他劇烈的顫抖起來,竟然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淚眼婆娑:“不能喝藥!”
他的目光鎖定了應寧:“阿寧,小師妹,不能喝藥,會死的!”
“彆喝藥好不好?”
說著他伸出手牽住應寧的衣角:“很危險,會死的!”
他的眼底有絕望的死灰。
應寧看得出來他現在燒的有些神誌不清,於是微微俯身抬起他的下巴:“為什麼?誰會死?”
她這句話說的輕柔親近。
仿佛兩個人還是以前的樣子。
於南方眼神恍惚:“娘,爹,師妹……還有孩子。”
應寧微微皺眉,艱澀出聲:“娘?爹?師妹?孩子?什麼孩子?”
於南方摸上自己的肚子,彎唇笑了:“我和師妹的孩子呀……”
應寧的手控製不住的收緊,卻又在察覺自己失控之時,努力克製。
很多錯誤可以犯一次兩次,但不能再犯第三次了,被於南方激的失態也是這樣,況且是這樣好的機會。
“我和師兄不是師兄妹嗎?怎麼會有孩子?在哪裡呢”她溫柔的問,甚至手指擦過於南方的眼角,將淚水抹淨。
於南方果然燒的很迷糊,他拉著應寧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腹部:“在這裡啊。”
應寧指尖微顫,腹部那裡,似乎確實有著不明顯的凸起,這一刻他腦中思緒萬千,整個人麵色都有些發白了。臉上卻還要維持著溫柔的笑:“師兄和我……什麼時候有的肌膚之親?”
於南方抿著唇,控訴的看向應寧:“師妹,你怎麼能不記得?”
他張嘴咬住應寧落在他唇邊的手指,仿佛是泄憤似的:“你竟然一點兒也不記得!”
隻是要咬完,仿佛又心疼,他輕柔的舔舐。應寧沒有動,由著他做,於南方發了燒,連帶著舌尖和口腔內的溫度都格外的高,仿佛燙在了她的指尖上。
隻是卻都不及應寧心底的火山,仿佛將她整個人都要灼燒的沒有了。
她盯著他,聲音更溫柔了:“我記得的,可是我想聽你說,師兄,星河!”
於南方的顯然被這兩個稱呼取悅道,他笑著看向應寧:“你不記得也是應該的,我悄悄告訴你。”
他朝一年招了招手,還往左右看了看,一副大秘密的模樣。
其他人早就識趣的讓仲守打發了出去。
屋子裡空蕩蕩的隻有他們兩個。
應寧就湊過去,於南方湊過來,卻是輕輕的道:“是秘密哦,誰都不能說的!”
應寧:……
她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問:“……是合安府的小樓嗎?”
“你……你記得,可是不能告訴你的呀。”於南方臉上的慌亂一閃而過,然後道。
“也不能告訴彆人,不然孩子會死的!”
“那穆遊呢?”
“不知道,他失蹤了,可是你要找他,這個也是秘密,不能說的!我隻在夢裡告訴你哦!”
“不然……不然,你就再也不會理我了。”
“再也……再也沒有人會來找我,愛我。”
“秘密泄露,所有人都會死的……娘,爹,小師妹,還有孩子!”
“所以,你幫我保守秘密好不好?小師妹……”
他說著說著落下淚來:“娘,爹已經死了,所以一定要保守秘密……不然還會死的。”
應寧臉色複雜:“先生不是死於合安府的洪水嗎?”
“不是……不是!!!”仿佛扯到了逆鱗,他忽然瘋狂起來。
應寧一怔,直接一手刀砍向了他的後脖頸。
然後她怔怔發了一會呆,喊仲守:“仲守,帶大夫進來!”
她要驗證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