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昏迷?”
歸靜如點點頭:“這個消息是我在京城裡的同僚遞給我的, 她和皇宮裡的一位禦醫是可以交托姓名的存在,消息很準。”
“二皇女之前平平無奇,存在感也不強烈,在朝堂上麵無甚地位, 現在是狼子野心暴露無遺了, 現在他還控製了整個京城, 消息都很難傳遞出來, 我這個同僚能把消息遞到我這裡,也算是運氣極好了。”
歸靜如遺憾道。
應寧皺眉:“四皇女呢?馮貴君呢?”
這兩個人又有皇帝的寵愛,又有家室倚仗, 還在京城經營了那麼多年, 怎麼會讓二皇女獨領鼇頭?
應文雪咬牙:“雖然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是二皇女應該和張芝穀等人是一夥兒的,她們控製住四皇女和馮家, 包括馮貴君了!”
“因此也對皇姨母的惡意最大!”
她說著捶了一下桌子:“馮貴君這個人防備來防備去,當年連我一個親王之女都要防備,現在竟然在他最看不起的二皇女麵前栽了跟頭,他可真是好樣的。”
應文雪說的咬牙切齒的,但大部分是氣的, 也是恨鐵不成鋼的。
像她們的家, 本來也不在意最後是誰坐上那個位置,但被長樂親王教育了一輩子要忠君愛國, 對可能勾結外人的二皇女應文雪就完全不待見了。
二皇女現在能夠勾結一個外人,又讓自己的母親中了毒, 以後會乾出什麼事情來還不知道呢。
她看應寧:“阿寧!我們要去救皇姨母!”
應寧在凳子上坐了下來,揉了揉眉心:“姐姐,你彆著急, 我們隻能先救駕,然後讓京城裡的人把這件事情鬨將出來,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去救皇姨母。”
歸靜如等人點了點頭,她們比京城的人先鬨出來,比京城的大人們消息還靈通,名聲上就說不過去,現在事情緊急,也許沒有人顧得上什麼,但也很可能成為敵方攻訐的把柄,即使敵方沒有用,但是以後落在文人的嘴裡,那可是要被口誅筆伐的。
“我恨死這些規矩了!”應文雪落下淚來。
她知道皇姨母對她們家的忌憚,但是她也絕不會否認她的好,她在京城的那些年,失去父親,母親遠在雲詔,她是把皇姨母當做母親看待的。
皇姨母也是把自己作為一個母親寵愛她的,也許這份寵愛裡隻有三分是真情,但對應文雪來說也已經足夠了。
應寧用帕子給她擦了擦眼淚:“姐姐,我會努力救皇姨母的。”
她看向歸靜如:“歸大人,事情緊急,我們也不停留了,之前你們已經點過兵,我們就即刻出發吧!”
應文雪這會兒反而有點遲疑了,她是看得出來應寧的風塵仆仆的:“你不休息一下嗎?”
應寧搖搖頭:“我帶著府軍走,到時候會和上次處理合安府事情的韓將軍彙合,我已經給她發信了。”
應文雪隻能點點頭。
應寧就看向歸靜如:“歸大人,我剛剛回來,其餘的細節就要麻煩你幫我處理了。”
歸靜如看著她黑亮的眸子,倏的一笑:“我肯定幫二小姐把事情辦的妥妥當當的。”
她們帶著人就先退了出去。
應文雪這才問起她這次出去目的:“於南方那邊怎麼樣了?”
“人現在就在我手裡,可是姐姐……”她苦笑一聲。
“他是先生的兒子,是師兄!”
應文雪錯愕的睜大眼睛,完全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應寧靠著椅子往後仰頭,她看著房梁:“我也一點都不想相信這個事實的。”
她隻頹廢了一會兒,就坐直了身體,嚴肅道:“姐姐,這件事情就止於你我,我已經找到了另一個‘雲星河’,以後他隻會是於南方,雲星河這個身份與他沒有一絲關係。”
應文雪有點怔於她的果斷。
應寧就道:“如同你不能容忍二皇女勾結外人給皇姨母下毒一樣,我也不能容忍雲星河和背叛大應,辱及先師聲名!”
應文雪張了張口,她想說不一樣的,她對二皇女一沒有交情,二沒有交際,所以恨總是能說的輕輕鬆鬆。
可是應寧和他的師兄三載同窗,情誼甚好,那些付出去的感情不是這麼容易就消磨的。
但看著應寧果絕的麵容,她最後什麼都沒有說,而是說了另一件喜事:“你兒子前天生了,要不要去看看?”
應寧:“……!?”
她猛的一下從座位上跳起來,整個人仿佛被針紮了一樣:“你說什麼?”
“兒子!?”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整個人一時之間都有些手足無措。
應文雪很少看到她這樣的時候,在這樣的時候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阿鶴生了,要去看看嗎?”
應寧結結巴巴:“姐……我這個樣子……樣子能行嗎?”
“要不要不……我再去……做點什麼?”
“見孩子……第一麵要準備什麼呀?呀!”
應文雪摸了摸鼻子:“你還要再耽擱一會兒嗎?現在就和我去見吧!”
應寧同手同腳的跟上了應文雪,一路上的心情一時也說不好是什麼感覺?
大概是忐忑的,惶恐的,卻也是欣喜的,期待的。
隻是走了一會兒,看見路線還在府邸裡,她一怔:“他們在哪裡呀?”
應文雪挑眉:“要我怎麼說你們年輕人比較好呢?膽子大?阿鶴是被你姐夫接到府裡來備產的,他開始還不願意來,是為你姐夫帶著人直接抓回來的,你姐夫說了,在這裡做完月子才走。”
“反正現在你也沒有夫室,不用擔心你現在的夫室心裡有疙瘩。”
應寧:“……”
她摸摸鼻子沉默點頭:“幫我謝謝姐夫了,是我責任沒做到。”
說起來她確實是一個很不負責任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