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下的士兵和她一樣,瘋狂,悍不畏死,與此同時,她們又不隻是一直蠻乾的軍隊,她們有計謀,有戰術,將北地的大軍打的不斷後退,提起她和她們手下的軍隊都是聞風喪膽的。
北地蕭氏的營帳裡,首領撐著桌子,眼眶猩紅:“就沒有人能對抗長樂親王那個瘋女人嗎?揚我蕭氏威名?”
營帳裡所有人都垂下了頭,一言不發,長樂親王在這裡駐守有幾年了,她們也不是沒有接觸過,但從來不知道真正發起瘋打起仗來的長樂親王竟然是這樣可怕的。
比起西北安定侯府的將門世家更為勇猛。
說句實在的,她們北地的人反而更崇拜這樣的英雄猛士,因此雖然互為仇敵,但聽見首領直接叫她瘋女人,不少將領都不適的皺了皺眉。
應該給予英雄猛士相應的尊重!
看著她們的表情,首領冷笑一聲:“這是刀還沒架在脖子上吧?有誰是真的尊敬那個女人,這次的先鋒就由誰去打。”
營帳裡頓時更沉默了,首領正要冷笑她們不過如此,卻見有膀大腰圓的女人站了起來:“如果此戰必敗,會被首領追究責任殺頭,那我寧願現在轟轟烈烈的與長樂親王一戰!”
“死在她手下,也不墮我以往威名。”
首領一噎,究竟除了他之外,竟然還有幾個人也站了起來,紛紛附和,一臉認同的樣子。
首領:……簡直是反了天了!
有這樣的手下,她贏得了長樂親王才奇怪!
她一摔桌子,怒氣衝衝道:“滾!”
一群將領朗聲應是,然後陸陸續續勾肩搭背的離開了營帳。
首領在帳篷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平靜下來,然後她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小公子回來了嗎?回來了讓他過來營帳。有要事商議。”
外麵的人應了一聲,然後跑遠了,這應該是回來了。
首領就看著滿地的狼藉怔了一下,想起小兒子厭惡鄙夷的目光,連忙吩咐人進來將裡麵的東西收拾整理,碎的東西就全部丟了出去。
還沒等營帳裡的人忙活完。就見營帳的簾子被掀開,一個穿著白色衣裳的公子走了進來,他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四處收拾的士兵,當即厭惡的垂下眼:“找我什麼事兒。直接說吧。”
他這樣熟悉的神情讓首領一怔,隨即是複雜的情緒翻湧。
一時間不知道是恨意還是後悔,於是他看向那公子就問:“你就這樣厭惡北地?”
“嗤!”
他似乎嗤笑了一聲,然後緩緩道:“厭惡?難道我沒有說過?厭惡這個詞太輕了一些嗎?我是恨!恨不得你們從這個世間消失,未曾存在過。”
首領一噎,怒氣蓬勃:“於南方!你給我好好說話,你彆以為養在大應,你就是大應人了,北地才是你的家!”
聽她這樣說,於南方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如果不是時機不合適,如果不是能力不夠,他真想一拳砸在她的臉上。
憑什麼要說這樣的話來惡心他呢?
他的神色更冷了一些:“彆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
“你知道我什麼事,儘快吩咐吧。”
他沒有這麼好的忍耐力了,尤其是在應寧麵前將身份和偽裝被剝的一乾二淨以後。
首領頓了一下:“現在長樂親王發了瘋一樣,我們必須遏製住她的進程。”
“不然按照她這樣的情況發展下去,北地遲早是她的囊中之物,我們都得成為喪家之犬,不斷遷徙。”
於南方輕笑:“那不是挺好的嗎,祖祖輩輩都這樣過來了,你何必強製要求要改變?老老實實遷徙不好嗎?”
喪家之犬的遷徙和主動遷徙怎麼能一樣?
首領被他兩句話又挑起了怒火,但到底這會在於南方麵前吃癟吃多了,這會兒冷靜了許多,直接問道:“之前不是安排了你原先身份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隻要有關雲星河的身份爆出來,雲夫子的名聲一定會遭受質疑,她們的內地也會亂一亂,給長樂親王增加一些妨礙。
於南方握拳:“這個提議不成,大應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並且已經先行推出了一個雲星河,現在上下的接受度都的很高。我們出來說這件事兒他們是不會信的。”
首領深吸一口氣:“那你弟弟呢?他不是也追著跑去了大應雲詔,人呢?”
“他在那邊應該也有所成就吧?”
“不知道,聯絡不上。”
首領要問的話就又噎在了嗓子裡:“那你想想辦法,無論如何,我們必須拿捏住他們的一個軟肋,給他們造成麻煩。”
“不然我們北地,危險了!”
於南方就頓了一下:“還有一個人,你可以利用他……”
“誰?”首領緊張問道。
“你以前派你妹妹出去雲詔探聽消息時留下的風流債。”
首領皺眉:“誰?我怎麼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於南方拍了拍手:“這個人叫穆遊!是現在長樂親王府監國那位的愛人,兩人感情甚篤……”
“你可以以此為借口,開口同大應聯姻!”
“然後投降!”
首領一怔:“還有這樣巧的事兒?”
她一拍桌子:“好!就按你說的辦。”
長樂親王很快收到了這服軟的賜婚請求,她一噎,快馬加鞭將消息傳送回了京城,讓應寧自己定奪。
應寧這時候拿到這些消息,總算是明白為什麼穆遊吞吞吐吐,刻意隱瞞,甚至是幫助於南方了。
所以上一次出了安定關,穆遊並不是毫無收獲,也並不是走錯了路。
應寧一陣心涼,當即回信給長樂親王:“不必應答,兒臣蒙先帝賜婚,已經與安定侯府小公子有婚約在身,隻待母皇凱旋歸來,為我主持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