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第39章

聽著眼前幾人毫不在意地說著殺人的話,時訴安心臟不可遏製地湧起恐慌和滔天怒火。

上輩子他也見過很多死人,但那是因為戰爭,是軍人之間的拚殺,是保家衛國的戰鬥,而不是這樣!

這是法治社會,是京城,他沒有犯任何錯,卻因為有權有勢的人的一個念頭,就要被這樣“簡單”地處理掉。

這簡直是無法無天!!!

帶好手套的兩個男人已經向時訴安走來,時訴安奮力後挪,在腦海裡瘋狂呼叫係統。

“係統,你能不能給我限製這兩個人的動作,或者直接把我的繩子解掉?!要麼你給我一把匕首也行,我死了,你難道不是瀆職?我續命點可還沒用完!”

“不不、不能啊,酸酸......”係統也怕得要哭了,聲音慌張無比:“你之前就問過我,我說過了不能,我們係統沒有直接限製彆人行動的能力,而且現在你完成的任務太少,我能解鎖的權限也少,要是到了高級,你就能用續命點換匕首之類的了,但是現在你真的不能!也不能賒欠......”

係統抽噎一聲:“而且就算有匕首,你也不能殺人,我們係統的設定是如果宿主殺人,宿主也會死亡。”

“誰說我要殺人了,我要自保!!”

“可是酸酸你的權限不夠......”係統聲音帶上了哭腔。

時訴安聽著係統在他腦海裡語無倫次的哭聲,看著麵前兩個男人已經拿著鞭子逼他到牆角,他靠著牆壁,無力地喘著粗氣,渾身的疼痛刺著他的神經,微微睜大眼,看向狹小窗口泄漏出來的一線光影。

時訴安第一次感到了什麼叫走投無路,彆無依靠!

“躲?想往哪躲?!”

一個男人蹲下來,帶著手套的手抓住時訴安血流如注的右腳腳腕,使勁一攥,然後往後一拉。

“啊!”

極深的傷口被這麼故意狠攥,時訴安疼得忍不住痛呼出聲,全身力氣頓泄,直接被拉了過去。

緊接著那男人又往時訴安嘴裡塞了一塊布,按住了他的腿腳。

時訴安拚命掙紮。

見時訴安臉上終於露出驚恐,另一個拿著鞭子的男人頓時高興了,呲牙大笑,蹲下來猛地將鞭子套在時訴安的脖子上,然後狠狠一勒!

“唔...唔唔!!!”

強烈的窒息感頓時攝住時訴安,時訴安拚命掙紮,然後就被那個按著他腿腳的男人一拳打在胸口上。

係統在時訴安腦海裡拚命哭。

它真的隻是一個小新統,才出生三個月,一結束培訓就出來帶宿主了,根本沒遇到過這種情況,更不知道該怎麼做,它現在害怕又慌張,它家酸酸要支撐不住了,怎麼辦,怎麼辦......

怎麼辦!!!

時訴安蒼白透明的臉頰逐漸泛紅,臉上是從沒有過的“好氣色”。時訴安能感覺到,再過十幾秒,他大概就再也動彈不起來了。

恐懼憤怒慌張在心底交織成網,鋪天蓋地,他死死看著地下室肮臟的天花板,強行命令自己鎮靜,鎮靜!

如果他真的要死,其實也沒什麼太可惜的,畢竟他早就在戰地醫院裡光榮犧牲了,但是他現在還沒死,慌張不能給他帶來任何希望和好處!

“係統。”強製自己鎮定的時訴安再一次呼喚係統。

“酸酸......”係統大哭。

“我問你,你能不能屏蔽我的生命特征,能不能?!!”

“我我我......能!”係統連忙說。

隻作用在宿主身上的功能,隻要達到初級就能開啟,就是耗費的續命點不同。

“一秒要一個續命點!”

“那你屏蔽我十九秒!”

本不抱希望的時訴安終於感到了一絲希望,他聲音從未有過的冷靜嚴肅:“從我說開始時,再開始,聽見沒?!”

“聽聽聽,聽見了!”

已經幾乎真的要失去意識的時訴安漸漸放鬆了掙紮,最後雙手無力地垂在了地上。

“死了。”雙手攥著鞭子的男人毫不在意地說:“真快。”

“真死了假死了,老張,檢查一下。”閆管家厲聲道。

“是。”另一個按著時訴安腿腳的男人當即把手放在了時訴安的鼻子下,停了三四秒:“沒有呼吸。”

說完,他又把時訴安脖子上的鞭子拆下,摸了摸頸動脈,停頓了大概十秒,邊轉頭對閆管家道:“這人真的死了。”

閆管家冷哼一聲,眼角閃過一絲快意,擺擺手。

“那就趕緊把他裝麻袋裡,放後備箱,帶走,警察馬上就要到了!”

“是。”兩個男人連忙把時訴安塞進麻袋,一個扛著時訴安,一個收拾地下室裡的其他東西,三分鐘內,全部弄出了地下室。

閆管家卻沒有立刻走,他打了電話,在其他地下室待命的人立刻趕了過來。

這一塊地是謝家的,但謝家可不隻是有這一個地下室,這一片是工地,有正在建的樓房,也有亂七八糟的倉庫和地下室。

這隻是其中一間而已。

當然,這個地塊也並不是謝家真的為了建房賣房用,而是為了“方便”。

來的一波人帶著混好的水泥和鏟子,穿著鞋套,一進來就立刻開始乾活。灰撲撲的水泥糊上帶著血跡的地麵和牆麵,不過五分鐘,整個地下室裡的血跡就全部消失。

接著,四個“工人們”紛紛脫了鞋套,其中一人帶著鞋套離開處理,剩下一些人繼續往沒有血跡的地方抹水泥。

“這一整間地下室,全部抹上。”閆管家厲聲吩咐。

“是!”

見這裡事情已了,閆管家便抬腳離開。

地麵上一輛不起眼的黑色大眾停在路邊,地下室裡處理時訴安的兩個人將裝著時訴安的麻袋以及裝著地下室其他東西的黑色塑料袋全部塞進後備箱。

結果在兩人要關上後備箱的時候,一輛車突然一個大拐彎,在黑色大眾前麵刹住,並快速下來了三個人。

“...你們乾什麼?”

孫無一看前麵三個人架勢不對,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黃三看著眼前的男人和後備箱的麻袋,心臟頓時咯噔一下,他們難不成來晚了?!

見這三人注意到後備箱的麻袋,老張頓時伸手“咣當”一下關掉後備箱,“你們幾個想乾嘛,看什麼看,還停車擋彆人道?!”

黃三沒說任何廢話,隻是稍微抬了下手,旁邊兩人一言不發迅速出手,很快就把老張兩人全部扭著胳膊按在了車上。

“你們居然打人,無法無天嗎?!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乾嘛?!!”

老張心跳急速,臉頰充血,生怕後備箱的屍體和作案工具被發現,更讓他心驚的是,他和孫無的身手本就很不錯,對上這幾人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情況絕對不正常,這些人是什麼人!

老張驚恐地看著這三人中最強壯的那個男人走到後備箱邊,伸手打開後備箱,頓時更加激烈地掙紮大罵起來。

麻袋裡的時訴安聽到外麵的動靜,一開始還不敢動,但越聽越發現求救的機會來了,頓時也掙紮起來。

本來已經沉著心情斟酌怎麼對謝無偃說他們來晚了、時訴安已經死了的噩耗,黃三一打開後備箱,見後備箱裡的麻袋居然動了,頓時心猛地一跳!

黃三迅速把麻袋上壓著的東西全部挪開,然後掏出腰間的小刀,將麻袋割出口,用手使勁撕開。

時訴安的臉終於露了出來,他看著眼前的男人,拚命掙紮,用眼神求救:“唔...唔唔!!”

黃三大喜,立刻將時訴安嘴裡的布拿了出來,而與此同時,被壓在一邊的老張和孫無卻徹底急了,瘋狂掙紮,並不停惡言惡語地咒罵。

就在這時,一輛棕色的麵包車由遠及近地行駛了過來。

副駕駛的王成看著前麵,頓時對身後的一名三十多歲的短發女性說:“井隊,前麵有人擋路,還在鬨事。”

“我先讓他們挪開。”駕駛座的劉威頓時要按喇叭,卻被井青叫住。

她看了一眼周圍,皺眉:“這裡就是綁架案報案的地點,任何可疑的地方都不能放過,王成,你跟我下車,其他人暫時在車內待命!”

“是!井隊。”

穿著運動服的井青一拉車門下了車,走了過去,本來還不動聲色地準備了一肚子的試探,結果一看見車後麵的情況,頓時變了臉。

井青當即大喊一聲:“全部下車!!”

車上原本待命的幾名警察迅速下車,湧了過來。

黃三早就認出井青,京城所有警察局局長副局長包括各個大隊校隊的隊長極主要成員的大概資料,他全部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井隊長是個大公無私剛正不阿的,且和謝家沒有勾搭,他知道。

“你們是什麼人?”黃三麵上露出一絲驚怒:“你們和這兩人是一夥兒的?!”

“什麼一夥兒的,我們是警察!”

王成一聽這話,頓時不悅地掏出證件往黃三麵前一亮。

“警察?!那...那可太好了!警察同誌,救人,救人啊!”

黃三眼底大喜,連忙道:“我們兄弟幾個見他倆鬼鬼祟祟地背著麻袋和塑料袋往後備箱塞,感覺不太對,就過來看,結果還沒怎麼看,他們就做賊心虛地罵人,麻袋也在動,我們一看這狀況絕對不對啊!就就...就拉扯起來了,最後沒想到這麻袋裡麵還真的有人!”

聽到“警察”兩個字,時訴安腦中一直緊繃的弦終於一鬆,再也忍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警察同誌,他說的對,是......是他們救了我。”

井青看了黃三幾人一眼,連忙讓王成劉威連忙把時訴安從後備箱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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