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宋姑姑盯著江水悠道:“采女好好的怎麼把這個機會讓給彆人了呢?”
之前冷宮傳出笛聲,皇帝舉止反常的事,自然有有心人看在眼裡。
江水悠從宋姑姑的口中得知此事,便請宋姑姑找了一根竹笛過來。
宋姑姑因為受人所托,對江水悠很是照顧,本以為江水悠是想借機邀寵,誰知道她竟然是在“為他人作嫁衣裳”。
江水悠見她不解,便笑道:“姑姑不必擔心,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這也未必是什麼壞事。”
宋姑姑歎了聲,知道她心思過人,便不再多言,隻說道:“那我就不多嘴了,橫豎願采女早日得償所願就是了。”
江水悠起身行了禮,才送了掌事姑姑離開。
將房門重新關上,江水悠回到床邊落座。
她雖然猜到皇帝對笛聲有所感應,但此後皇帝在冷宮的所做,卻讓她有些無法確認皇帝的態度。
所以才拜托宋姑姑找了一根竹笛,果然羅紅藥會吹笛,所以江水悠便讓羅紅藥當了一回試驗品,倘若皇上大怒,自然是羅紅藥去擔著,橫豎跟她無關。倘若皇帝喜歡……那也正中她下懷,畢竟如今朱冰清勢頭大好,在她侍寢之前,若有誰搶了她的風頭,隻怕都是她的眼中釘,所以江水悠寧肯暫時避開她的鋒芒。
如今朱冰清隻怕更加恨死了羅紅藥。
而從皇帝今晚的反應看來,江水悠已經明白了皇帝對待這笛聲的態度。
江水悠想了半晌,緩緩躺倒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了少年皇帝那張俊美無儔的臉。
這會兒皇帝的年紀還不大,容貌還未十分長開,卻已經英武俊朗到耀眼的地步,舉手投足,雅貴風流。
江水悠笑的舒心而歡喜。
***
這一夜,冷宮之中還相對安靜些,大家吃了晚飯,各自安歇。
到了半夜時分,萬籟俱寂,鹿仙草蓋著一床薄被,躺在那張一翻身就會吱吱亂響的床上,不知不覺沉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覺著身上沉重之極,像是給什麼壓著了,整個人喘不過氣來,又有種令人不適的冰冷的觸感,跟一絲怪異的氣息。
鹿仙草猛地睜開眼睛,黑暗中發現有個影子在自己的身上微微晃動。
她簡直無法相信,頃刻,便大聲尖叫起來。
那人忙抬手捂住了她的嘴,同時另一隻手在她的身上亂動起來。
仙草拚命掙紮,但是對方的力氣實在太大,她又是猝不及防,一時竟然不能掙脫,反而聽見自己衣衫給撕破的聲響,暗夜裡聽來驚心動魄。
耳畔響起粗重的喘息聲,那人的手濕滑而冰冷,摁在她的臉上,令仙草止不住地有些惡心。
瞬間她來不及多想,隻能忍著惡心,張嘴用力咬下。
“啊!”對方慘叫一聲,手跟著一鬆。
仙草趁機用力抓向對方臉上:“來人啊,有賊,有強盜!”連滾帶爬地坐起身來,又不停地雙腳亂踢過去。
尖利的叫聲在暗夜裡如此瘮人,那人見控製不住她,有些慌了,翻身滾落地上,往外跑去。
大概是有人聽見了,外頭響起嘈雜的動靜。
冷宮出事的消息,很快送到了乾清宮。
雪茶正在守夜,聽了小太監報信,便低低嗬斥道:“慌什麼?是冷宮出事又不是彆的地方,什麼大不了的,若是有賊就叫禁軍搜查就是了,隻是不許亂吵嚷,皇上正在寵幸羅采女呢,誰敢打擾我剝了他的皮!”
才作威作福地罵了這句,就聽到裡頭趙踞道:“什麼事。”
雪茶吃了一驚,沒想到皇帝耳朵這樣靈,忙小步跑了進去,躬身道:“沒什麼大事,冷宮那邊兒喊著鬨賊,奴婢已經叫人搜查去了。”
“鬨賊?”皇帝坐起身來。
值夜的宮女上前撩起床帳,皇帝翻身下地,皺眉道:“冷宮有什麼可偷的,那賊是瞎了?”
雪茶忙跪地給他穿靴:“這個奴婢也不知道,多半是天黑,這賊摸錯了地方。”
“朕看你也瞎了。”少年皇帝站起身來。
雪茶不敢多嘴,偷偷瞥了一眼龍床之上,見羅紅藥發髻鬆散,滿麵羞紅,正瞅著皇帝,欲言又止。
趙踞很快地穿好了衣裳,回頭看一眼羅紅藥:“你自管再睡會兒。朕還有事。”
羅紅藥撐著起身,在床邊跪地謝恩。
趙踞來到外間,又想起一件事,因吩咐道:“即日起封羅采女為美人,遷寶琳宮。”
雪茶大喜,忙命記下。又小心翼翼跟上趙踞:“皇上,天兒還早,怎麼不多歇會兒?”
趙踞並不理會,隻且走且問:“冷宮遭賊,可有人……怎麼樣了沒?”
雪茶不知,他旁邊一個小太監說道:“回皇上,奴才聽人說,小鹿姑姑受了驚嚇,那賊好像傷著了她。”
暗夜裡趙踞的濃眉一蹙,又走了幾步才說:“傳鹿仙草到禦書房。”
雪茶一揮手,底下小太監忙不迭地去了。這邊趙踞負手而行,大步流星地進了禦書房,在書桌後落座。
自打少年天子登基後,每天雷打不動的,晚上批閱奏折至子時三刻才就寢,早上寅時三刻起身,勤謹非常。
禦書房的內侍早就準備好了提神的參茶送上,趙踞在長書桌後坐了,端茶喝了一口,就聽外頭腳步聲響。
趙踞把手中茶杯一放,抬眸看去。
卻見仙草身上披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灰白色披風,小手緊緊地抓著披風領口,隨著太監走到跟前。
她的眼睛透著驚慌,眼眶有些紅紅的,嘴上似乎還有血跡,頭發微蓬,通身上下透著狼狽。
這大出趙踞所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兩隻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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