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以失敗告終?
怪隻怪他那時還太小,說的話被人當成了玩笑。
其實他從來都沒有開玩笑。
他收回思緒,給了艄公一分錢,上岸去了。
到了鐘家院門口,才發現鐘大奎正在跟他的叔伯兄弟算計他——
“大哥,你可真行啊!居然讓那劉彩玲自己鑽套裡去了!”
“是啊是啊,咱大哥這腦子就是活,知道那劉彩玲是個鑽進錢眼裡的財迷,所以在下聘這個事上坑了那蠢女人一把!”
“嗨,我也沒想到她能蠢成這樣!自古以來都是男方給女方下聘的,哪有女方給男方送聘禮的?我提著東西去,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她家小楊入贅嘛!結果呢,她臉大得賽水缸,還以為我想讓我家瑞芬倒貼呢!”
“大哥你且沉住氣,等她把那煙酒吃了喝了再借題發揮!聽說她家小楊可孝順了,到時候她賠不起這煙酒,可不就隻能出賣兒子了嗎?”
“二哥說的對,大哥你這幾天就彆去老塢堡了,吊一吊她胃口。你要是不放心,怕她不舍得動那煙酒,我就帶上兄弟們去找楊正堂敘舊。楊家兄弟感情那麼好,到時候楊正堂沒有好酒招待我,楊正德肯定不會坐視不理,隻要他們開了這塢塘大曲,侄女的婚事就成了!”
楊懷譽不由得冷笑,原來鐘大奎是在下套,想套他當上門女婿。
可笑他娘,還以為人家要倒貼!
楊懷譽敲了敲院門,直接打斷了他們的白日夢,進去把煙酒一放,一句話不說扭頭就走。
鐘大奎兄弟幾個傻眼了,尤其是鐘大奎,更是臉上火辣辣的疼。
忙對著裡屋喊了一嗓子,他閨女鐘瑞芬趕忙丟下手裡的繡活追了出來,小碎步跑起來那叫一個利索,好歹在渡口前攆上了楊懷譽。
她大喘著氣,雙臂一伸,攔在了前麵:“楊懷譽,你就是這樣對待老同學的嗎?今天我爹去的時候,你家左鄰右舍可都是看見了的!現在你招呼不打就這麼退了聘禮,彆人得怎麼笑話我?”
楊懷譽懶得跟她廢話,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從旁邊一繞,跳船上去了。
艄公老楚忙用船槳撐著點岸邊,等船身穩了,便搖槳劃了出去,留下鐘瑞芬在岸邊直瞪眼。
明明是她家在算計彆人,她還覺得特彆委屈,一抹眼睛,哭了:“楊懷譽!你給我等著!你是我鐘瑞芬看上的人,你跑不掉的!”
楊懷譽根本不想跟她廢話,等到了對岸,見他娘還在岸邊焦急地眺望著,並沒有半分內疚,上岸後話也不說,直接往回走。
劉彩玲急了,忙扯著他的胳膊:“懷譽,你這是做什麼?我都答應鐘大奎讓你和他閨女處處看了,你看,他還給了兩張電影票呢,公社電影院的,最適合你們年輕人處對象的時候去看看了。”
劉彩玲趕忙掏出電影票,獻寶一樣地遞給了楊懷譽。
楊懷譽剛從對麵過來,鐘瑞芬又會哭哭啼啼裝可憐,這會兒再去顯然不太合適,他就把票接了打算明天再還。
他掰開他娘的手:“我不會去的,下次你再亂收東西,你自己去。”
等他到了家裡,他爹、他兩個哥哥還有兩個嫂子,全都鉚足了勁兒勸他。
這個誇鐘瑞芬工作好,在供銷社吃公家飯,可穩當了,那個誇鐘大奎門楣高,堂堂村支書,當他的嶽父不算委屈他。
他大嫂誇鐘瑞芬長得好看,水靈;他二嫂誇鐘瑞芬屁股大,指定能生兒子。
最誇張的還是得了好處又眼睜睜看著好處飛了的劉彩玲,居然說著說著還哭了起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打動她小兒子了,畢竟這小子從小到大可孝順了呢。
結果楊懷譽理都不理他,直接去東屋拿了紙筆出來:“你們不想算田畝是吧?好,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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