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急, 看多了那些後輩的操作,蕙蘭對於查清楚上輩子事情真相的執念也沒多少,左右全鬥倒了便是。
畢竟府上就這麼幾個人, 不是你動的手,就是她動的。
而最有可能下手的人,正好也擋在蕙蘭前進的路上,一個理由也是鬥, 兩個理由也是鬥。
全鬥倒了便是, 其中肯定會有一個是上輩子害自己流產的幕後黑手, 也算是為上輩子的自己報了仇。
看著鈕祜祿榴珠和李庶福晉的互動,蕙蘭心裡想笑。
李庶福晉那裡呀, 彆看現在烈火烹油鮮花著錦,未來可是一艘破船。
如果鈕祜祿榴珠真站上去了, 對於蕙蘭來說反而是件好事。
不過蕙蘭總有一種預感, 鈕祜祿榴珠沒那麼容易完蛋。
但不管鈕祜祿榴珠會不會那麼容易完蛋, 蕙蘭倒是覺得鈕祜祿榴珠會先被四福晉厭惡,在正院奉承李庶福晉,她當四福晉是聾子瞎子不成?
四福晉雖說現在的確沒有多少底氣故意搞事,但想要收拾一個無子沒多少寵愛的格格還是非常簡單。
蕙蘭的預感靈驗了。
今天四福晉說了一件大事——三月十七日到三月十九日是皇上的萬壽節,然後三月十九日這一天是德妃娘娘的生辰,雖然因為和萬壽節日子衝突了,所以每年都不會大辦, 可作為四阿哥胤禛的小妾,她們也是需要向德妃娘娘獻上賀禮。
四福晉說得就是這事,讓李庶福晉和蕙蘭三個格格都各自準備好賀禮,不在值錢與否,而是在於心意。
對於這事, 李庶福晉和宋格格屬於經曆多次,因為每年都會來上這麼一次,所以兩人早早的就準備好了女紅,就算現在還沒有完工,想來也快了。
這種生辰賀禮那就不是送一個荷包可以應付過去的,一個荷包根本就拿不出手,最次也得是件馬褂。
於是鈕祜祿榴珠就坐蠟了。
她身邊的奴才來曆和蕙蘭的一樣,都是在四貝勒府上沒有根基的,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沒有提前提醒鈕祜祿榴珠,而一件衣服要用心做的話,那可不是十幾天就做成的。
至於送其他的,一來是鈕祜祿榴珠沒有彆的手藝,二來是她私房不豐,除了剛剛進府的時候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晉賞賜的東西,其他東西要做賀禮的話根本沒合適的,拿不出手。
而這種事情,也不是鈕祜祿榴珠能夠推掉的,隻要她敢開口,立馬一個不孝德妃娘娘不敬嫡福晉的罪名就扣在了她頭上,到時候根本就不用爭寵了,因為四阿哥胤禛會直接將她打入冷宮,永無翻身之地。
不能推,也不能讓彆人看了自己的笑話,更不能到時候拿不出東西來。
鈕祜祿榴珠隻能日日夜夜的趕著做,一時之間都憂心著這事,哪有那個心思去奉承李庶福晉。
比起苦不堪言的鈕祜祿榴珠,蕙蘭這裡就簡單多了,一個月之前她就著手畫一副觀音像。
後宮女人不管是真信還是假信,反正都標榜自己信佛,所以送和佛有關的東西,哪怕不會出彩但也絕對不會出錯。
那副觀音像兩天前已經畫完,等過幾天蕙蘭就拿給四福晉,讓她派人拿出去裝裱。
這種事情,蕙蘭是不怕四福晉從中搞事的,要是出了事,四阿哥胤禛絕對會對四福晉有意見,裱個畫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你還能做好什麼?
而以蕙蘭對四福晉的印象,四福晉也不會乾出如此傻事,丟不起那人。就算四福晉真的失了智要搞事,蕙蘭也不怕,她還畫了一副另外的佛像畫,到時候就把另外一副交給四阿哥胤禛,不會耽誤事。
對此,蕙蘭隻能說,還好需要自己送禮的人(德妃、四阿哥、四福晉)生辰都是錯開的,德妃娘娘是三月十九日,四福晉是五月十三日,四阿哥胤禛是十月三十日,有足夠的時間留給她作畫。畢竟以她這種身份地位,送賀禮就講究一個“禮輕誠意足”,不講究那些俗氣的什麼值多少銀子,而是講究心意要足夠。這自己親手所畫的畫作,可不是禮輕誠意足嘛。
至於皇上和皇太後的壽禮,蕙蘭現在還沒資格送,隻有成為側福晉,能有這個入宮拜壽才有這個送。
而如李庶福晉宋格格之類的生辰賀禮,那得先看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晉有表示沒有,四阿哥胤禛和四福晉給了賞賜,她們才需要跟著送禮,而且這些人一根珠釵一對玉鐲之類的賀禮就能糊弄過去,不用精心準備。
如今又沒個孩子要時時刻刻照顧,蕙蘭又不管家,每天大把的時間,都讓她來作畫打棋譜了。
四阿哥胤禛又吃“才女”人設這一套,在知道蕙蘭有這一手後,還特意單獨賞賜了一些筆墨紙硯和各色顏料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