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蘭上輩子懷過孕, 而且做鬼的時候,也多次在孕婦旁邊觀摩過,連產房生子她都親眼見過不下十次。
雖說現在身體沒什麼感覺, 可蕙蘭也知道有些婦人懷孕後,脾氣會變得很差。
見主子緊盯著她的肚子,杏兒心裡升起了一絲期待來,莫不是……真的……“主子, 要讓張高叫府醫過來嗎?”
“不要!”蕙蘭聞言立馬拒絕道, 但想了想後, 抬頭笑著說道:“嗯,你去叫張高請府醫過來給我診脈, 就說我身子不適。”
杏兒不明白蕙蘭剛剛明明說不要,現在又說要去請府醫, 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但杏兒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 不會質疑主子的話, 主子說什麼她就做什麼。
“嗻,奴才這就去找張高。”杏兒喜滋滋的應了下來,立馬退下出門找張高去了。
蕙蘭摸了摸自己一點變化都沒有的肚子,神色有些期待。
【如果自己真懷上了,早晚也躲不掉,要將這個消息傳出去。這才康熙四十四年五月中,宋氏那邊還沒懷上, 反正早晚都隻有自己一個人,還不如擺在明麵上來。若是有人真的有心,恐怕已經發現了自己月信晚了的事情,說不一定就會有人為了以防萬一直接出手。
到時候自己中招小產了,對於對方來說自然是大賺特賺, 若是沒有,那於對方來說更是沒有多大的損失。自己早點公布出來,也好早點受到四阿哥的保護,二阿哥和三阿哥的身子骨都不算特彆健康,連小十歲的親弟弟子嗣都追上他了。
我不信四阿哥胤禛會半點沒有感觸,會真的一心信任四福晉半點不懷疑,不給自己半點保護。若是自己沒有懷上,月信遲了的事情對於女子來說,也不可大意,早點治療好,能為懷孕打下一個良好的身子骨。】
除此之外,蕙蘭對自己也有著絕對的自信,上輩子做鬼,在後宮看了那麼多宮鬥戲碼,可不是白看的。想要算計人,其實也就那麼幾招,萬變不離其宗,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若真有野心勃勃之人對自己下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便是。
張高聽杏兒說主子月信推遲了疑是有孕,請府醫的速度那都快了不少,沒過多久就將府醫白大夫請到了西三院。
白大夫在路上已經聽張高說了這事,心裡有了準備,知道郭格格希望自己把出什麼脈來。
其實白大夫也希望自己把出喜脈來,這樣賞錢都能多得些,可惜四阿哥胤禛不努力後院的小妾們肚子都不爭氣,他被四阿哥胤禛聘為府醫後,這麼幾年就隻得過兩次賞錢,也是聽者落淚聞著傷心。
平複了一下心情,白大夫將手搭在用絲帕蓋住的蕙蘭的手上,開始給她把脈。
白大夫給蕙蘭把脈的時候,屋子裡一片寂靜無聲,目光都落在了白大夫身上,蕙蘭和她身邊的奴才都隻覺得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緊張得很。
既盼望是真有了,有擔心是自己太過緊張。
簡直是度秒如年,連呼吸都覺得好漫長。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白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臉色一變,滿臉笑容的對著蕙蘭說道:“給郭格格道喜,您已經有近兩個月的身孕。”
“當真!”蕙蘭聞言瞬間睜大了眼睛,連忙又確認道。
“我要是連喜脈的把錯了,貝勒爺早就將我掃地出門呢。”白大夫開玩笑的說道。
確定了自己是真懷上了,蕙蘭在驚喜中又帶著一絲不知所措。
驚喜自然是驚喜自己懷上了,當然高興。
而不知所措,那是因為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她可沒有懷上,麵對改變的事情,想到未來可能會因此發生改變,變得很有可能上輩子的記憶一點用都沒有,作為一個重活一世這輩子以皇太後為目標的人來說,自然有些不知所措——欣喜未來會改變,也恐懼未來會改變。
蕙蘭不敢多想未來的事,將這些念頭強行壓下去後,才開口道:“白大夫我懷象可好?需不需要吃安胎藥之類的?”
“郭格格您身體康健,不用吃安胎藥,我稍後給你寫一個懷孕的注意事項,隻要不要誤用那些東西,就不會有事。”白大夫說道。
“有勞白大夫,杏兒!”蕙蘭喊道。
杏兒會意,領著白大夫去旁邊寫懷孕注意事項,順便還趁機塞了一個荷包給白大夫。
等白大夫離開蕙蘭當前後,一旁的桃兒、於安和張高都滿臉笑容的給蕙蘭道喜,像他們這種奴才,主子好了他們才能跟著水漲船高。而對於後院的女人來說,沒有什麼比懷孕生子更是好事的事了。
“張高你立馬去正院一趟,將我懷孕的消息稟告給福晉。”蕙蘭吩咐道。
“嗻!”張高應了下來,隨後問道:“主子,那貝勒爺那邊……”
“爺今日不休沐,又沒在府上,自然得福晉安排人去通知。不過……”蕙蘭眼珠子轉了轉“等會兒,你去正院稟告完福晉後,悄悄的去前院傳個信過去,也不用看前院是什麼反應,傳過去了就是。”
“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去了。”張高領命,見蕙蘭沒有彆的吩咐,就退了出去,快步朝著正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