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貼身伺候四阿哥胤禛,竟然沒有被傳染上,也是好運。
“蘇公公請起。”蕙蘭也不和他客氣,連忙問道:“爺現在情況如何?”
“這一次隨駕的太醫裡沒有治療時疫的妙手,雖然下了藥方,可主子的情況卻一直時好時壞,一直在斷斷續續的發熱。”蘇培盛一臉愁容的說道。
誰都知道,這發熱一直退不下去的話,很容易被燒成傻子。
而在皇家,一旦被燒成了傻子,那未來就什麼都沒了。
另外,蘇培盛作為四阿哥胤禛身邊最貼身的奴才,肯定會被皇上遷怒,這讓蘇培盛心裡如何不憂愁。
蕙蘭聞言,立馬朝著身後看去,見隨行來的幾個太醫都下了馬車,連忙說道:“你在前麵帶路,先讓太醫們給爺診脈。”
“嗻!”蘇培盛立馬應道。
一邊招呼太醫們,一邊在前麵帶路。
很快眾人來到了四阿哥胤禛的病床前。
多虧蘇培盛沒有被傳染上,所以四阿哥胤禛雖然因為時疫發熱,人經常神誌不清,但看得出來被照顧的不錯,至少沒蕙蘭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屋子裡雖然有股驅散不去的藥味,但卻並沒有其他異味,四阿哥胤禛身上蓋著的被褥以及麵容,都還算乾淨。
蕙蘭連忙讓太醫上前去給四阿哥胤禛診脈。
這一次來的這幾位,都是治療時疫的好手,一一上前把脈後,沒過多久就商量出來一個藥方,然後親自去煎藥。
等太醫等人都退下後,蕙蘭才上前,端詳了此時正處在意識不清中的四阿哥胤禛。
人瘦了不少,胡子和頭發也都長了,沒有修剪。
蕙蘭沒有去碰四阿哥胤禛,而是走出了房間,才對著蘇培盛問道:“爺平日裡,幾時醒來?”
“側福晉,這……時間不確定,奴才也說不好。”蘇培盛苦著一張臉說道。
聞言蕙蘭皺了皺眉毛,想了想說道:“對了,我聽說武妹妹也得了時疫,她現在如何?”
“武格格的確也得了時疫,在隔壁的院子裡,武格格那邊聽太醫說,比主子要嚴重一些。”蘇培盛回答道。
其實兩人是差不多時間得的時疫,可架不住四阿哥胤禛這邊有蘇培盛照顧,而武格格身邊伺候的人都不幸在之後被傳染上,於是之後去伺候武格格的人心裡都有些打鼓,害怕得很,自然不可能想蘇培盛那樣精心仔細的伺候武格格,也就導致武格格的時疫是越來越嚴重。
“麻煩蘇公公引路,我去看望一下武妹妹。”蕙蘭說道。
武格格是通過大選,皇上指下來的格格,不是底下伺候人的奴才,蕙蘭不能直接無視她。
“嗻!”
蘇培盛在前麵引路,蕙蘭跟在後麵,耿氏默不作聲的跟在蕙蘭身後,反正蕙蘭做什麼她就做什麼,這樣肯定不會有錯,也讓人找不到茬。
一進武格格的屋子,一股在藥味中交雜著異味的氣味就衝入蕙蘭鼻子裡,讓蕙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
左右看了看,蕙蘭問道:“伺候武妹妹的奴才了?”
怎麼沒有看到人?
要知道四阿哥胤禛的屋子裡,可是有奴才守著的。
“武格格之前的奴才都被染上了,已經挪了到了另外的院子。奴才做主給武格格安排了人伺候……”蘇培盛可沒有為這些人遮羞的想法,他伺候四阿哥胤禛都是親力親為,把生死置之度外,這些人卻貪生怕死,放生病的主子在床上躺著,自己不知道跑哪裡去了,混賬至極“奴才行事不周,還請側福晉責罰。”
責罰?
這話也就聽聽而已。
彆說蕙蘭了,就是四福晉都沒有資格或者是資本去責罰蘇培盛。
打狗也要看主人。
“蘇公公要照顧爺,辛苦了,一時不察被這些混賬糊弄了過去,蘇公公還是等日後親自去向爺請罪吧。”蕙蘭說完,沒有給蘇培盛開口的機會,接著說道:“蘇公公安排來伺候武妹妹的人,都押下去,暫時關押起來,等日後在行發落。張高,把這一次府上帶來的人,分幾個過來伺候武妹妹。其他人你交給蘇公公。”
說完又對著蘇培盛說道:“這些日子,想來你們這些留在爺身邊伺候的人都辛苦了,蘇公公你來安排一下,讓之前伺候的人退下了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