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耿氏的侍疾之功,包括蕙蘭的侍疾之功,那都是要分一部分給四福晉的。
在這種情況下,蕙蘭那麼說沒錯,符合規矩。
反而蕙蘭要是很是積極的替耿氏說好話,重點言明耿氏的毛遂自薦的功勞,為耿氏表功,四阿哥胤禛可能反而會覺得奇怪。
因為之前蕙蘭和耿氏可是沒有多少來往,她和後院女人的關係都不冷不熱,也就和宋格格能多說幾句話,不過那也是因為蕙蘭之前扶住宋格格讓她保住了一格格,所以宋格格偶爾會故意向蕙蘭這邊拋話。
突然給對方說好話,這也不符合蕙蘭之前一直打造的才女形象。
才女嘛,都是孤傲的。
雖然沒有對蕙蘭的話產生什麼不好的聯想,但有李庶福晉在一旁做強烈對比,四阿哥胤禛對四福晉和耿氏的感官好了不少。
畢竟比起李庶福晉這種偷奸耍滑的,四福晉和耿氏無疑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凡事隻要有對比,那肯定是會有一個高低之分的,而這一次,或者是是頭一次,李庶福晉被比了下去。
“福晉可讓你們帶話?”四阿哥胤禛換了一個話題,對著王以誠和王朝卿問道。
王以誠老老實實的把四福晉交代的話說了出來,無外乎就是一些請四阿哥胤禛好好養病,雍親王府有她,讓四阿哥胤禛放心的話。
雖然絕大多數都是一些廢話,可處在之前還一心悲涼覺得自己被皇上拋棄了,然後又接到了自己寵妾李庶福晉怕死不願意來侍疾的消息,心正處在拔涼拔涼中的四阿哥胤禛,這些廢話也讓人感覺到一陣暖意。
至少四福晉的話裡行間,都是滿滿的對四阿哥胤禛能夠痊愈的信心,相信四阿哥胤禛能夠治愈後平安歸來。
在這種事情上,四福晉一向做得讓旁人抓不到什麼把柄,雖然她心裡其實對這事並沒有四阿哥胤禛想象中的那麼對他有信心。
不過有了蕙蘭主動請纓請來侍疾的深情表白後,四福晉的這些話,對四阿哥胤禛的感觸就沒有那麼強烈。畢竟即便是四福晉的做法並沒有錯,可不管再怎麼說,四福晉都沒有親自來侍疾,到底比蕙蘭差了不少。
所以四阿哥胤禛隻是“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主子,您該休息了?”蘇培盛在一旁提醒道。
太醫可說了,要四阿哥胤禛多休息,這段時間彆費神。
“你們都下去吧。”四阿哥胤禛說道,得了時疫,高燒未退,身子是各種不舒服,這會兒醒來說了這麼多話,他的確有些累了,要休息了。
但不知道四阿哥胤禛突然想到什麼,突然又開口道:“讓耿氏進來伺候我。”守著他,免得那個傻女人睡得不安穩。
當然,四阿哥胤禛也怕自己突然病情加重,到時候自己昏迷不醒,要是沒人及時發現,恐怕真會……
四阿哥胤禛還是挺惜命的。
蕙蘭和四阿哥胤禛都算是睡的比較安穩,可在千裡之外的雍親王府裡,就有不少人睡得並不安穩。
自從得知四阿哥胤禛得了時疫的消息後,鈕祜祿榴珠的心就一直砰砰直跳,總有一種無法用語言精準表達出來的複雜心情。
作為四阿哥胤禛的女人,尤其是身下無子無女的女人,鈕祜祿榴珠自然希望四阿哥胤禛能夠長命百歲,那樣至少自己能保持住現在這樣無憂無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但四阿哥胤禛如果薨逝,這雍親王府勢必將由他的兒子繼承,到時候自己的處境就艱難了。好一點的,就住進府上的清幽之處孤苦伶仃的過上一輩子,衣食雖然無憂,但也彆想過得非常舒服。若是遇見一個心狠的,直接送去尼姑庵也不是沒有過。至於更心狠一些的,直接折磨你,幾年後便是一席草席包裹一生。
鈕祜祿榴珠覺得自己會因此緊張不安,也是一件理所當然能理解的事情。
可等她聽到側福晉和耿氏自動請纓去侍疾後,不知道為什麼心突然跳的飛快,好像有什麼事情朝著她不利的方向發展了。
這種感覺難以言明的,可鈕祜祿榴珠卻很信自己的第六感,要知道她在大選的時候可就是靠自己的第六感躲過了不知道多少人的針對。
在這個時代,一個皇子身邊的格格位分,在大清中低層人那裡,可是非常吃香。彆的宏圖大誌且不說,就但說做了一個皇子的格格,那至少自己一家子吃穿是肯定不愁了。
大選經由皇上指進府的格格,而包衣宮女抬起來的格格是有很大區彆的,前者在某種程度上講是可以當皇子的妻族,所以皇子對其也會儘一分心,給一些好處,至少不能鬨出自己小妾娘家因為貧窮吃不起飯被餓死的事情出來。
鈕祜祿榴珠當時大選的時候,受到了德妃娘娘的召見,自然是引起不少人的眼紅,她可全靠自己的第六感躲了過去。
現在第六感隱隱不安,實在是讓鈕祜祿榴珠也跟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