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哥弘時是齊妃的親兒子, 還是唯一活著的孩子,齊妃自己可以說三阿哥弘時的壞話,罵他,可彆人罵三阿哥弘時, 怕是會被齊妃記恨。
因此紅姑姑不知道應該怎麼勸齊妃, 因為對於這事紅姑姑也頗為無語。
守孝三年, 其實隻是守孝二十七個月。
而且清朝是沒有什麼守孝期間不能吃葷之類的規定, 隻是不能聚眾喝酒, 你自己在家,偷偷喝一點,也沒人會在意。
同樣的道理, 門關上, 你在屋子裡做什麼, 誰也不會知道,誰也不會故意去監視你做了什麼。
但要是被人捅了出來, 那就不一樣的。
偏偏三阿哥弘時是齊妃的親兒子,紅姑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怎麼勸。
齊妃這一次是真被三阿哥弘時給氣著了,當天就報了病。
隻是不知道是真被氣病了, 還是沒臉見人裝的。
不過這並不妨礙後宮其他人對齊妃的幸災樂禍, 齊妃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 最坑她的竟然是她的親兒子三阿哥弘時吧!
噗……
想想就覺得可樂,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至少懋嬪是真笑出聲來了。
如果說懋嬪是單純的高興, 其他人是幸災樂禍看熱鬨不嫌事大, 那年貴妃在高興之餘又有些擔憂。
三阿哥弘時經此一事, 除非日後能立下大功,讓人刮目相看,不然已經被踢出爭奪皇位的候選人之列了。
這對於有野心的年貴妃來說, 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壞事。
好事是長子的優勢畢竟很大,三阿哥弘時出局了,也算是少了一個對手。
壞事是沒了三阿哥弘時了,如今就隻剩下四阿哥弘昴一人獨大了。
但年貴妃心裡知道,哪怕她再忌憚四阿哥弘昴,也不能對四阿哥弘昴直接動手。
一來是成功的幾率太低,皇上和慶貴妃都不是吃乾飯的。二來是一旦彆查出來那就完蛋了,全家完蛋的那種完蛋。
何必了!
不走那一步,即便是四阿哥弘昴繼位,有九阿哥福惠在,她和年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如今他們也是穿鞋的,不但萬不得已的時候,不會玩這種極端的事情,因為收益和風險不成正比。
現在隻能祈禱四阿哥弘昴是一隻扶不起來的阿鬥。
“咳咳咳……”年貴妃喉嚨突然發癢,猛烈的咳嗽起來。
“主子。”司琴見狀連忙倒了一杯水,一邊喂年貴妃,一邊拍拍年貴妃的背,給她順氣。
好一會兒,見年貴妃沒有繼續咳嗽了,司琴才放鬆下來“主子,您快彆想這些事了,先好好養好身子。”
“我這身子,養了這麼久了,還是半點起色都沒有,都怕是養不好了。”年貴妃又輕咳了幾聲,有些灰敗的說道。
之前年貴妃還覺得自己的身子撐得住,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流產,把身子裡所有的病根都給引了出來,一直都不見好。
哪怕如今是炎炎夏日,但年貴妃不但不能用冰,還要蓋著薄鋪蓋睡覺才行,不然就會感覺全身發冷。
司琴聞言連忙說道:“主子可彆說這樣的喪氣話,太醫不是說了,主子隻是因為之前接連懷孕,身子被掏空得太厲害了,隻要好生保養,會好起來的。之前太醫不是說,慶貴妃娘娘當年也是如此,如今已經補回來了,您也能的。”
年貴妃聞言卻歎了一口氣“她是她,我是我,怎能放在一起對比。”
她用了生子藥,而慶貴妃卻沒有用。
是藥三分毒,年貴妃以前或許不懂這個道理,但現在她徹底明白了,然而已經晚了。
“慶貴妃能,主子自然也能,您要相信太醫的話。”司琴勸道。
凡事彆多想,也不用做得那般周全。
年貴妃不想和司琴談論這事,淡淡的說道:“我累了,伺候我在床上休息吧。”
“是!”司琴立馬閉嘴不在說話。
躺在床上,年貴妃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如果可以誰又不想多活幾年了,誰又想如此這般天天病懨懨的。
但現實就是現實。
年貴妃也不是沒有聽從太醫的話,隻是宮裡的很多事情由不得她不費心,而且中醫調理很慢,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年貴妃反正是一點感覺都沒有。
感覺自己還是和以前一樣,所以內心一向敏感的她,情緒有些悲觀,開始做最後的打算。
如果自己真的撐不住,就這麼去了,那福惠……
福惠要抱養給誰,才是最好的選擇呢?
***
不單單是後宮眾人對齊妃母子幸災樂禍,住在三阿哥弘時隔壁的四福晉如今在幸災樂禍之餘卻有些慶幸。
“三哥和三嫂怎麼會這般糊塗了!”四福晉嘴角微微上揚的說道,隨後又有些感慨的說道:“額捏當真是神機妙算,之前她提醒我的時候,我還有些不以為然,沒想到還真有人會在這種事情上犯下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