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篇策論著實精彩,胡亥對匈奴的情況了解的十分詳實,精準的抓住了匈奴的弱點,分兵疾襲、挑撥離間、示敵以弱、誘敵深入、圍殲滅殺,說的頭頭是道,而且頗具可行性。
關鍵是整篇策論裡字裡行間皆充斥著一個字,殺,這一連環的計策下去,匈奴定然元氣大傷,草原之上血流漂杵,匈奴人十去七八。
如此重的殺氣,倒是跟這小子一向得過且過的懶散性子不太相符。
胡亥也知道自己的策論中存在的問題,隻是想要驅逐五成以上的匈奴,除了讓他們逃離,殺便是另一個選項。
【係統,隻要萬裡之內匈奴的人數不足現在的五成,任務就可以完成,對嗎?】胡亥在心裡再次確認道。
【是。】係統的回答很肯定。
胡亥問道:“父皇讚同這上麵寫的東西嗎?”
“自然讚同。”嬴政道,不過是多殺些匈奴人,他自然沒有意見,隻是他有些好奇,“你為何如此仇視匈奴?”
“對於匈奴……兒臣有不好的預感。”胡亥皺眉道,對父皇撒謊讓他有些不適。
不祥的……預感?嬴政看著胡亥,想起在他這幼子身上發生的種種奇異之事,心中對匈奴更加重視了。
胡亥身負天授,預感到匈奴會對大秦不利,寫出這樣的策論便不足為怪了。
嬴政微微點頭,算是接受了胡亥的解釋,他盯著胡亥看了一會,突然道:“你在猶豫。”
“沒有。”胡亥搖搖頭,他並不是在猶豫,隻是有些糾結,“這樣會死很多人。”
“你擔心殺戮過重?”嬴政突然冷笑一聲,他站起身來,走到書架前找出一份奏折扔給胡亥。
“你看看匈奴做過的事,便不會如此認為了。”
胡亥打來奏折看了起來,越看心中的怒火便愈加的壓抑不住,這奏折中記載的是大秦一統六國以來匈奴侵擾大秦邊境的記錄,每一次都有鄉裡被屠戮殆儘,老少婦孺不存,隻不過最近幾年大秦愈發強大,匈奴才收斂了些許。
嬴政看著胡亥眼中的怒火,問道:“如何?”
“該死。”胡亥咬牙道。
“朕會把你的策論轉交給蒙恬,他會喜歡的。”嬴政回到書案坐下,拿起策論,對胡亥招了招手。
胡亥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走到嬴政身邊坐下。
嬴政見胡亥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拿起策論敲了敲胡亥的頭,道:“此戰過後,就不必再憂慮了,關於這策論,朕還有幾處不明,你來解釋。”
胡亥摸了摸頭頂,感覺心中的憤懣都被這一敲敲碎了,他靜下心來專注於消除父皇心中的疑問。
等解釋完畢,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朕還要批閱奏折,你回去吧。”嬴政對胡亥道。
“兒臣還不想走。”胡亥不但不起身,而且直接上半身趴在書案上不動了。
所幸書案很長,嬴政也不去管他,一邊批閱奏折,一邊道:“為何?”
“兒臣想陪著父皇。”胡亥眨眨眼,道。
……
在章台宮待到半夜,直到自家父皇終於放下奏折去休息,胡亥在回到自己的宮殿。
一覺睡醒,胡亥渾身疲憊儘消,出了寢殿,正準備用膳,就見韓信快步走了進來。
“公子。”韓信行完禮,便目光灼灼的看著胡亥。
他這幾日天天來胡亥這裡報道,就是為了得到一個肯定的回複,大秦幾年未動刀兵,一個個將領閒的渾身發癢,這次出兵匈奴,競爭實在是激烈,他也沒有自信一定會被選中。
隻是這幾日胡亥一直沒有搭理他,他也隻能耐下性子等著,不過今日聽說出征的時間就在今日,他實在忍不住了。
胡亥從一旁拿出一疊書稿,正是他那篇策論的草稿,然後遞給韓信道:“你看看。”
韓信疑惑的接過來,低頭看了起來,這一看下去,韓信的眼神越來越亮,一口氣讀完,忍不住讚了一句:“好!真是妙計!若是此計可成,匈奴十去七八,再難侵擾大秦。”
胡亥一邊用膳,一邊問道:“有幾成把握?”
“陛下雖然派人出使過幾次西域,但是對匈奴的了解還是欠缺一些……”韓信沉吟道。
“商節的人已經摸清了匈奴的分布,而且有幾個部族首領已經暗中投靠了大秦。”胡亥輕聲道,商節這兩年做的可不都是普通的生意。
“十成。”韓信道。
“好。”胡亥坐直了身體,盯著韓信道:“此次出兵,蒙恬是主將,你為副將。”
看著韓信臉上露出興奮之色,胡亥輕輕笑了笑,這可是昨晚他磨了許久爭取來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胡亥眼中笑意加深,看著韓信,平靜的聲音裡透出森寒的殺意:“我希望此戰過後,再無匈奴。”
韓信聞言,單膝跪地朗聲道:
“此戰,定如公子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很抱歉,拖了這麼久,接下來會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