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旗袍風采5(2 / 2)

怕身邊的二姨太發現自己不對勁的表情,百裡辛撐起一個手臂抵在了太陽穴上,另一隻手緩緩伸進桌布裡,試圖阻止這個膽大妄為的狂徒。

就在指尖抵在對方指背的瞬間,對方倏然反手,將百裡辛的手指牢牢握在了手裡。

百裡辛身體一僵,眼眶頓時就湧出了一團霧蒙蒙的水汽。

兩個人明明才隻差十幾公分而已,對方的手卻比自己大得多。

帶著薄繭的粗糙五指抓著自己的手,拇指時而在手背上來回擦過,時而食指拇指捏起百裡辛的一根指頭把玩。

帝迦麵沉如水地目不斜視,眼角餘光卻一直放在身旁的長發美人身上。

柔嫩細膩的圓潤指尖被自己隨意捏在手裡,比豆腐都要滑嫩,比棉花還要柔軟。

指尖若有似無擦過指尖,青年的眼眶便開始濕漉漉的,臉頰也開始不可遏製地泛起緋紅。

三月裡盛開的桃花都不及他十分之一的嬌媚。

不得不說,這個副本裡百裡辛香過頭了。

他還真要謝謝係統,陰差陽錯地給了自己這麼個福利本。

百裡辛偷偷拿眼睛斜了帝迦一下,想要將手抽離出來。

對方卻直接反客為主,扯過他的手,掀開蓋在腿上的鬥篷和旗袍,順著開叉將他的手送了進去。

百裡辛眼瞳輕輕顫抖,用上了全部的克製力才讓自己的呼吸沒有變得那麼突兀。

他用漸漸模糊的雙眸瞪了帝迦一眼,一滴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

喂,你乾嘛,放開我!

帝迦接收到的:嗚嗚嗚。

男人含笑,腦海裡響起了係統提示音:【叮!恭喜大人,弄哭目標X1。目前任務進度弄哭目標任務2/10,請大人再接再厲。任務完成獎勵:恢複真身。】

【友情提示:請嚴格遵守人物人設,請勿OOC。李財主養子的人設為:好美色。】

笑死。

這完全不會OOC好嗎?

在百裡辛的眼淚就快要成串成串掉下來之前,帝迦抓起百裡辛的手拿出,重新蓋好旗袍和鬥篷。

不過他並沒有鬆開百裡辛的手,依舊抓著藏在桌布下麵。

一塊帕子送到了百裡辛麵前,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耳邊傳來,“小媽,擦擦眼淚,人死不能複生,彆太難過了。”

百裡辛:“……”

你說得對,喪偶也不能複生。

你已經死透了,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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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辛神怎麼又哭了?】

【大佬在桌子底下對辛神乾了什麼!這可是辛神!我們的辛神!麻煩直接掀開桌布,大膽一點行嗎?!】

【笑死。掀開桌布?你信不信我們集體小黑屋,全體黑屏?感謝桌布。】

【嗚嗚,哭得好美,梨花帶雨,含羞帶怯,誰看了不說一句“快上啊”。】

【???樓上的,我懷疑你在開車,但我沒證據。】

【眾目睽睽之下,養子vs小媽,有失體統,有失體統!哧溜。】

【體統:我自己可以滾,謝謝。】

【嘖嘖嘖,辛神一如既往地倒黴體質,哈哈哈,這次竟然還要禁止OOC。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的人設,我都懷疑這是大佬自己給自己弄出來的福利本。】

【這是沒吃夠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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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抱歉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一道妖嬈的女音傳來,胡梅兒剛剛落座,就朝著鳳姑的方向笑道:“姐姐,你這次可莫氣。”

“我今天來晚是有原因的。”

鳳姑深吸一口氣,“什麼原因?”

胡梅兒:“我今兒一大早就出了門,特意去一趟梅園。”

她說完頓了頓,期盼地望著鳳姑,似乎是等著彆人問她去梅園做什麼。

但鳳姑隻是從鼻尖呼出一個重重的鼻息,並沒有多說什麼。

雲哥兒接話:“哦,去梅園做什麼?”

百裡辛目光在三人臉上掃了一圈,雲哥兒雖然嘴上怨恨胡梅兒,但在場合上還是挺給胡梅兒台階下的。

胡梅兒本來正在尷尬,聽到雲哥兒接話,立刻臉上的眉眼又飛揚了起來,“今天晚上梅園要上演一出“西廂記”,我可是求了班主很久,他才願意把二樓的雅閣給我們留著。”

“姐姐,昨天是我不對,今天這出戲就當是妹妹給你賠不是了,你看行不行?”

鳳姑並不搭腔,隻是一張冷冰冰的臉緩和下來不少。

“那可是酆城最火爆的京劇園子,次次開場座無虛席,票難買得很。”雲哥兒掐著嗓子開口,“更何況是二樓的雅閣,這種位置得提前個十天半月的才能訂上吧?”

胡梅兒:“可不是嘛,我真的是廢了老大力氣了。”

鳳姑的臉色終於徹底緩和下來,她看了看胡梅兒,又轉頭看向雲哥兒,問道:“真的有那麼出名?你想看嗎?”

雲哥兒愣愣地點點頭,胡梅兒的笑容也僵硬了兩秒。

鳳姑終於笑了起來,“好,雖然我對戲曲沒什麼興趣,不過既然你們想去看,而且還是五妹妹的一番心意,那就去看看吧。”

胡梅兒強扯著嘴角,勉強地笑了笑。

說完這件事情,胡梅兒似乎才發現帝迦的到來,詫異地驚呼出聲:“大少爺也在這裡呢,我剛才光顧著說梅園的喜事了,竟然沒發現。晚上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有時間的話一塊也去看看?”

帝迦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揉捏著百裡辛的指尖,惜字如金地回道:“好。”

胡梅兒愣住。

原本她也隻是客套地問一下,沒想到對方真的答應了。

這麼大一個冰塊擺在那裡,這不是掃了大家的興嗎?!

帝迦眼角輕輕掃過身旁的百裡辛,“既然都到齊了,就開席吧。”

一副主人的模樣。

鳳姑剛剛好轉的臉色,瞬間又黑了。

直到用飯的時候,帝迦才意猶未儘地放開了百裡辛的右手。

食不言,寢不語,這頓飯除了丁零當啷的瓷盤撞擊聲再沒有其他聲音。

……

外麵陰鬱的天空依舊陰沉,但就是保持那種狀態,淺薄的雲霧掛在遠處,遮住了陽光,也不說靠近,也不說離開。

一頓飯過後,帝迦也表明了來意:“飯也吃了,誰帶我去我父親的房間看看?”

幾人還沒離席呢,鳳姑微愕。

她在桌子上掃了一眼,點了兩個人:“胡梅兒、辛哥兒,你們兩個陪大少爺過去,我容易觸景生情,就不過去了。”

神特麼觸景生情。

胡梅兒臉都綠了。

……

“前麵就是老爺的院子了,”胡梅兒扭著手裡的帕子,表情十分地不情願,“其實我一年也進不了老爺院子一回,也幫不了你什麼忙。”

“所以我把經常給老爺打掃房間的李元給你找來了,有什麼問題你可以直接問他。”

“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惹了二奶奶生氣,現在還要去梅園再叮囑一下雅閣的事情,不好出差錯。”

胡梅兒站在院子的門口,邪風吹氣,將掛在院子中的白綾吹得呼呼作響,院子裡的樹也東倒西歪地搖晃起來。

此時正值晌午,本該是陽氣最重的時候,可這個院子裡卻跟昨天夜裡一樣,一點陽光都投不進去的感覺。

外麵雖說不是風光明媚,但也是正常的白晝。一牆之隔,院子裡樹木和竹枝層層疊疊壓下來,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胡梅兒抖了抖身子,全身透著“不情願”這三個字。

帝迦掃了她一眼,“行了,你走吧。”

胡梅兒臉上一喜,轉身快速離開這裡,好像身後有鬼在追她一樣。

百裡辛和帝迦身旁還站著一個男人,就是剛才胡梅兒口中所說的李元。

李元看模樣三十歲上下,長相周正普通,看起來十分敦厚老實。

他臉色有些蒼白,眼眶底下和眉心處也布著一層厚厚的黑影,沒走幾步路就氣喘籲籲。

李元朝著帝迦拜了拜,“大少爺,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您回來。”

帝迦微微頷首:“進去吧。”

昨天晚上百裡辛進來過,雖然調查得也差不多了,但白天到底光線還要好一些,說不定會發現昨晚遺漏的東西。

他們先是來到了書房。

和昨天的陳設沒什麼兩樣。

百裡辛將手放在一進門的桌子上,輕輕一擦,並沒有發現什麼塵土。

李元見狀道:“以前的時候我每天都會派人來打掃老爺的房間,不過後來老爺死後那些人害怕,我就自己來打掃。”

百裡辛:“你今天剛剛打掃過?”

李元點頭:“是的。”

百裡辛徑自走到了裡間的書房裡,他站在昨天李財主站在的地方,認真掃過麵前的牆壁。

雖說牆上沒什麼灰塵,但常年覆蓋畫卷造成的痕跡打掃是打掃不乾淨的。

“這裡原本掛著是什麼?”百裡辛側頭看向李元,卻發現李元的眼神有些怔愣麻木,呆呆站在原地,根本沒聽到他的聲音。

“這裡原本掛著的是什麼?”就在百裡辛打算再問一遍時,帝迦替他開了口。

森冷幽暗的聲音劃破空氣,直接刺穿進了李元的耳中。

李元恍惚了一瞬,呆滯的眼睛這才聚攏出了光。

他“啊”了一聲,看了看兩人,又看了看牆上,片刻後才回道:“是一位道觀祖師爺的畫像,我來的時候發現畫卷破了,就把它收了起來。”

帝迦和百裡辛對視一眼。

帝迦問道:“畫卷現在在你那裡?”

李元趕緊慌亂地擺了擺手,眼神閃爍:“不不不,沒有。老爺很喜歡這幅畫,他之前就跟我提過,如果哪一天死了,他什麼都不戴也要帶走這幅畫。我看這幅畫也破了,老爺又說過那樣的話,所以就在院子裡把畫燒給了老爺。”

他隔著打開的窗戶指了指院子裡裝著黑灰的火盆,“喏,你們看,灰燼還在那裡呢。”

道觀祖師爺的畫像?

真的嗎?

帝迦又問:“是哪位祖師爺的畫像?”

李元:“這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我一個下人,你讓我收拾東西還行,我大字又不識一個,實在不知。”

兩人在交談的時候,百裡辛已經來到了書架前。

這些書都是線封的,從書脊的位置是看不到書名的。昨天晚上光線和時間都不允許,他也沒仔細看書架。

書架上的書並不多,百裡辛隨手拿了幾本,要麼是四書五經類的,要麼是行商類的。

看到了最後,他也沒看到□□家類的書籍。

百裡辛回頭看向李元,“都說老爺醉心道術,為什麼書房裡一點道術的痕跡都沒有?老爺還有另外一間專門研究道術的房間嗎?”

李元後認真想了想後搖搖頭,“我一直跟在老爺身邊,這個真的沒聽說過。”

百裡辛:“那你們是怎麼知道老爺醉心道術的?”

李元:“老爺經常會去山上的道觀修行,一修行就是半月。也會時不時請道人們到家中做客,每一次都是熱情款待。去道觀的時候都是我陪著老爺去的,在道觀的時候老爺甚至會換上道袍。”

“後來時間久了,我陪老爺去山上後就接著下來,等半月期限到了我才會再回山上接老爺。”

帝迦:“你說的那個道觀,是不是叫青連觀?”

李元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的,大少爺?”

百裡辛也好奇地望著帝迦。

“我昨天不是匆匆離開了嗎?”帝迦看向百裡辛,“副官告訴我,他們在山裡發現了一具屍體。死狀應該是和李財主的很相似,也是肚子被撕開,沒了心肝肺。”

“他的臉已經血肉模糊,看不清原本長什麼樣子。不過死者身上穿著道袍,屍體附近又有一個青連觀。”

“副官他們就將道觀的人帶來問了一下,確定了死者是青連觀的觀主。”

“什麼?!”李元大叫一聲,“你說死者是青天道人?”

帝迦:“你認識他。”

李元:“自然是見過。老爺去道觀就是跟著他修行的,他經常向我提起青天道人如何如何玄妙,對青雲道人十分景仰敬佩。”

百裡辛垂眸:“然後他們就都死了。還有人跟他們兩個經常往來嗎?”

“你是說可能還有下一個受害者?”帝迦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了青年玉質的纖細脖頸上。

百裡辛蹙眉:“我也隻是猜測,第六感而已,但總覺得事情才剛剛開始。”

“如果真要說誰跟他們熟悉一點,”李元拍了拍腦袋,“那應該是古董鋪的黃老板。”

“我在道觀裡經常看到他們三個聚在一起。”

李元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大少爺,這麼算的話我是不是也經常出現在那裡,那個凶手會不會也找上我?”

帝迦笑了一聲,“那你先自己說說看,有沒有做過什麼缺德的事情。”

李元本來就白的臉更加蒼白,“怎,怎麼可能。我可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

帝迦:“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如果有需要,我會派士兵來保護你。”

“走吧,去隔壁的臥室再去看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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