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野獸才是這個人設本來的麵目吧?
如果是有兩條尾巴,一看就知道是妖精。
現在尾巴隻剩下一條,他和普通狐狸無疑。
雖然知道梵迦應該不會在意,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四條腿跑起來就是快,小狐狸邁著四條腿,很快就追上了梵迦。
此時梵迦已經打開了大門,當看清外麵的人時,百裡辛愣了一下。
外麵站著三個男人,白發白衣為首,身後還跟著兩個身穿道袍的修士。
白發白衣的那人長相俊美,宛如天神下凡。
但梵迦有些平凡的五官,在麵對這人卻沒有絲毫的遜色。
梵迦的這張臉時不如白毛俊美,那肯定的,畢竟是自己老攻的臉嘛。
但優質的內在,卻比外表更重要。
一個有著深厚底蘊和素養的靈魂,是可以隨意撐起任何皮囊的。
可一個漂亮的皮囊,卻可以因為虛浮卑劣的內在而變得醜陋不堪。
梵迦擋在門前,“三位施主,有何貴乾?”
白毛看了眼梵迦,又看了眼他身後的小狐狸。
感受到白毛帶著輕微攻擊意圖的眼神,百裡辛狠狠瞪了回去。
看個屁,比誰眼大嗎?
再用我戀人的臉這麼看我,信不信給你撓花了?
白毛被狐狸瞪了一眼,緩緩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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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哈哈哈,隔著屏幕都能看到辛神的憤怒。】
【辛神見不得有人糟蹋他老攻的臉。】
【所以,為什麼這個人會頂著辛神老攻的臉啊,是巧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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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我路過此地,察覺到這裡有妖氣。”白毛收回視線,看向對麵的梵迦,“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你這寺廟裡有妖精嗎?”
百裡辛緊張地看向梵迦,就見梵迦張嘴道:“有。”
白毛挑眉:“哦,那麻煩大師,把妖精交出來吧。”
百裡辛向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門外的白毛。
梵迦搖了搖頭:“很抱歉,施主,你這個理由我恐怕沒法答應你。”
“我乃佛祖荷花池中的一株蓮花,得佛法熏陶修成人身,後經佛祖點化,下界修行,你要找的妖,是我嗎?”
百裡辛愣住。
啊?
這年頭還有玩自曝的?
不對啊,你不是大師嗎,怎麼就成了蓮花精了?
咦,蓮花?
嘶,可以坐的蓮花嗎?好怪哦。
同樣愣住的還有白毛,白毛皺著眉,打量著對麵的梵迦。
他沒說話,他身後的兩個人卻有些沉不住氣了,其中一人迫切道:“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真是蓮花精?”
梵迦:“真真假假,不過是眼前虛無。真亦假時假亦真,是真是假施主自行分辨。”
另一個人從手裡拿出了一個羅盤,這個羅盤百裡辛在第一天的林子裡就見過,應該是專門尋找妖精的。
很快,羅盤轉動著停了下來,此時的羅盤瘋狂地轉動著。
“真稀奇,剛才轉的時候我還以為是這廟裡藏著妖怪,原來這廟裡的和尚就是妖怪。”
“對啊,還是聽佛法長大的妖怪,他體內妖力肯定很醇厚吧?”
白毛回頭掃了兩人一眼,兩人頓時噤若寒蟬。
白毛目光再次落到和尚身上,“可是我隻從你身上看到濃鬱的佛光。”
梵迦毫不在意,“都是佛祖賞的,不足掛齒。”
身後的兩個門徒倒抽了一口氣,再次竊竊私語起來。
“吸收佛光的妖精,這才是極品吧? ”
“是啊師父,是不是妖精,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們追著妖氣一路來到這裡,到了這裡後妖氣消失了,那不就是這裡嗎?”
白毛淡漠地掃了梵迦一眼,“既然大師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不質疑大師。大師,即便你是在佛祖身邊長大的,但也改變不了你是妖的事實。”
“仙就是仙,妖就是妖,佛就是佛,人就是人。妖性本惡,冒犯了。”白毛話音落下,手裡忽然憑空變出一把拂塵,白色拂塵飛揚,白色拂塵瞬間變成一根根的鋒利鋼絲,朝著梵迦刺去。
梵迦習慣性朝著身邊伸手,手抓了個空,他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法杖拍到了小狐狸的身上。
他趕忙收起手後退,雖然他退得已經很快,但因為中間遲疑了那麼一秒,還是被拂塵刺中了肩膀。
血液瞬間染紅了僧袍,也染紅了拂塵的尖端。
白毛收起拂塵,身邊的兩個修士立刻從兜裡取出了不知道是什麼的圓盤東西。
白毛將拂塵上的血跡滴落在圓盤上,原本漆黑的圓盤瞬間開始散發出奪目的金光。
“天呢,是金色的!極品!”看到圓盤亮起來的顏色,修士瞬間激動地大叫一聲,“長老!”
白毛也看到了圓盤變化,他從嘴角泄出一聲輕笑,眼中寒芒閃爍,原本清冷孤高的修士大能,瞬間變成了一介屠夫。
他重新看向對麵,就見那隻火紅色狐狸不知道什麼時候竄到了和尚的麵前,全身的毛全部炸開,凶狠地望著自己。
“嗬,不自量力。”
“一隻小小的畜生,也敢挑釁我?”
白毛嗤笑,手中的拂塵再次飛出。
可這次拂塵剛飛出個頭,就飛不動了。
拂塵被攔在了門外,就這麼虛空懸浮著,無法再往前伸進一分。
白毛抬頭看過去,就見狐狸身後的和尚此時雙手合十,口中念著繁雜又拗口的佛法。
隨著他的念誦,他們麵前的寺廟竟開始發生了變化。
牆壁開始向內收縮,顏色也開始從紅色變成了桃粉色。
眾人瞠目結舌地看著,不夠眨眼工夫,他們麵前的寺廟,已經變成了一朵巨大的蓮花。
蓮花合攏,將裡麵的梵迦和百裡辛牢牢包裹在裡麵。
其中一名修士見狀立刻拋出法器想要攻擊蓮花,將它打開。
可法器碰到蓮花的一瞬間,就立刻被彈了回去。
蓮花在地上旋轉了一圈,忽然拔地而起,飛到了空中。
它在空中盤旋一圈,下麵伸展出了蓮花底座。
還不等三人有所動作,這蓮花瞬間化成一道白光,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三人麵前,隻剩下一座空曠的荒地,什麼都沒有了。
修士有些不甘心地跺腳:“該死,讓他們給跑了!這可是極品妖血,一定能夠煉出飛升丹的,到那時,長老您可是下界飛升第一人。”
“對啊,太可惜了。”
“吵什麼吵。”白毛收起了剛才的笑容,“我們已經取到他的血了,還怕找不到他嗎?”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他跑得了一時,還能跑得了一世嗎?”
一名道士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是……它的廟真的會跑。”
白毛臉瞬間一黑,眼睛狠狠剮了兩個修士一眼,“走了,回去!”
兩個沒眼力見的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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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間。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嘿,我就跑了。我不僅會跑,我還會飛。羨慕吧?氣死你們。】
【哈哈哈,笑死我了。白毛瞬間哽住 。】
【雖然剛才看得我心驚肉跳,但最後這一手,我屬實沒想到。直接帶著廟跑了,真不愧是大佬。】
【可是大佬打不過這個白毛哎。】
【應該不是打不過吧,隻是沒反應過來。而且大佬的法器現在在辛神的脖子上,沒有了法器,他的實力也會削弱一點吧?】
【你們說,還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如果隻有大佬,是能夠打過的。但大佬不是算出了辛神今晚有血光之災嗎?他會不會是擔心硬碰硬的話,辛神會因此被誤傷到,所以乾脆直接跑了。】
【這個解釋我愛聽,我決定了,就是你這個解釋了!】
【這不就詮釋了什麼叫《深沉的愛》?真的是被狠狠羨慕到了。】
【那麼問題來了,蓮花座裡邊,有什麼是我們不能看的?憑什麼不放給我們看?是不是太把我們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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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座內,梵迦依靠著蓮花瓣坐下,頭頂的蓮花嚴絲合縫地包在一起。
雖然蓮花瓣都合了起來,但是裡麵的花瓣散發著溫柔的光芒,將狹窄的空間照得一清二楚。
小狐狸坐在梵迦的懷裡,它前腿撐著梵迦的胸口站起來,牙齒小心翼翼咬開對方染血的僧袍,傷口立刻裸/露了出來。
傷口有些深,拂塵前麵的毛都是一根根的,這麼紮過來就相當於有成千上萬根鋼釘同時刺入了身體內。
怎麼會不猙獰呢?
血液從傷口細細密密地流出,因為沒有傷到大動脈,血流的速度和量都不多。
百裡辛仔細看了看,才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傷口看起來有些可怕,但好在沒有傷到要害,刺入得也不是太深,並不算嚴重。
確定梵迦沒事,百裡辛才暗暗鬆了口氣。
麵前血依舊在輕輕留著,百裡辛看著難受,小心翼翼伸出狐狸舌頭,一點一點舔著傷口。
梵迦沉默地看著百裡辛的動作。
他太累了,累得抬手的力氣都沒了。
搬家不僅對人類來說是一件勞心費力的事情,對神仙和妖精也是如此。
剛才把寺廟變成蓮花搬家,讓他出現了短暫的力竭。
此刻有些虛脫的他隻能沉默地任憑小狐狸為自己處理傷口,他的目光落到小狐狸身上,看著小狐狸為自己小心翼翼為自己舔舐傷口、生怕痛到自己的模樣,梵迦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忽然湧起一股暖流。
百裡辛並沒有注意到梵迦的眼神,他此刻正專注地看著麵前的傷口,一邊舔,心裡還有些自責。
如果不是自己戴上了梵迦的法杖,梵迦今天根本不會受傷。
那個白毛,根本不是梵迦的對手。
如果自己能早點變成人就好了。
念頭在腦海中不斷響起,百裡辛忽然覺得身體一熱,有什麼東西在爭先恐後地朝著血管裡擠。
全身都是火辣辣的,就像他第一次變身的時候一樣。
變身?
不是吧?
現在,在這裡?
腦海中的想法一閃而,下一秒百裡辛就覺得自己開始全身舒展,身體也在快速長高變大。
他看到周圍的場景不斷在縮小,也看到了梵迦詫異的目光。
在對方驚詫之中,百裡辛全身厚厚的容貌全部細小的汗毛,他就這麼毫無預警地在梵迦麵前變成了人形。
光溜溜的人形。
蓮花很小,將將夠兩人擠在一起。
因為剛才是狐狸的時候,百裡辛是站在梵迦腿上給梵迦清理傷口的,現在變成人形,他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在梵迦的懷裡,和梵迦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梵迦還是不能動,但微顫的瞳孔和有些皸裂的五官,都能看出對方的震驚。
不過很快,梵迦就冷靜了下來。
他合上眼睛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輕輕開口:“你,從我身上起來。”
“我往哪兒去?”百裡辛隻是停頓了一秒就開始說話,“你看看你這蓮花裡麵就這麼大點地方,也不是我想要跟你擠在一起的,實在是沒有辦法。”
梵迦歎了口氣,他是想把蓮花變大一些,但他現在實在是做不到。
誠如青年說的,他們兩個現在這樣,實屬無奈。
他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闔上眼睛,不再看對方。
百裡辛打量著對麵的男人,雖然眼睛闔上了,但眉毛卻輕輕皺著。
嘿,老天爺喲。
難怪你讓我變成狐狸,原來是在這兒給我留著呢?
之前是我冤枉你了,你真給大好人。
梵迦眼睛緊閉,身體也暗暗用力,繃緊了全身。
即便如此,他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百裡辛的熱度。
或者說,即便他做什麼,都無濟於事。
來自對方的熱度,不降反增。
明明中間還隔著棉質僧服,他卻可以輕易地感受到對方的細膩和溫度,還有那有些受不清道不明的觸感。
不想讓青年發現自己的狼狽,他隻能在心中默默念著清心普善咒。
就在他念到第二遍的時候,一股帶著酥麻和滑膩的奇異感覺忽然從傷口的位置鑽進去,像一隻野獸一般在他體內橫衝直撞,直往腦門裡鑽。
梵迦瞬間睜開了眼睛,倉皇地看向自己的肩膀,就見青年將身體整個貼著自己,臉放在自己的傷口前,正在溫柔地為自己用舌頭清理傷口。
嫣紅的舌尖卷走了血液,又撫平了有些細密的傷口。
他清理得很認真,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百裡辛動作的瞬間,梵迦腦海中“嗡”地響起一聲悶雷,整個人都僵在那裡,臉上更是有火焰開始瘋狂蔓延。
青年緩緩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靜靜掃過和尚的鎖骨,又落到了和尚的臉上。
在和尚有些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青年緩緩開口:“大師,你的法杖頂到我了。”
法杖?
和尚愣了一下,下意識去看百裡辛的脖子。
青年的脖子上,鈴鐺好好地懸掛在那裡,並沒有離開。
可隨即,他感受到百裡辛的移動,瞬間明白了過來他的意思。
腦子又一次炸開。
他有些慌亂,聲音都跟著顫抖起來:“你,你胡說什麼。”
因為緊張,他說話都變得有些口不擇言:“我不是,我沒有,你彆瞎說。”
青年眨了眨眼睛,“你沒有嗎?”
“對,我沒有。” 梵迦說完,很快又快速搖了搖頭,“不是,我有。哎,我……”
青年認真看著對麵已經招架不住的男人:“你有沒有,自己還不知道嗎?支支吾吾的,到底有還是沒有啊,還是你需要我幫你看看有沒有?”
梵迦臉“轟”地一聲,徹底炸成了緋紅。
他嘴唇微微顫抖,局促地靠在身後的蓮花花瓣上,全身還是一動也不能動。
一直高冷疏離,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男人,現在卻隻能用最無助的眼神看著對方。
S419M哈哈笑道:【這不就是唐僧上了妖精床嗎?這和尚真傻,竟然把自己弄得這麼狼狽,這不是給了我們宿主大人可乘之機,讓我們宿主大人為所欲為,想乾什麼就能乾什麼嗎?桀桀桀桀。】